“你们三个好好干 ,干的好发工钱 ,干不好,哼!”清尘说着眼睛在三人之间不停打转。三兄弟手一抖,原本要看她的,听了这话忍不住挺直了后背。
她本来要离开,无意间瞥到坐在一旁的爷爷,她想到了什么,上前柔声道:“爷爷, 你就在这里好好坐着 ,帮我看着他们。 ”
三兄弟本来听到清尘要走顿时放松下来 ,在听到让人看着顿时又像充了气的气球,绷紧了身体 。
这娘们太精明,手上还握着他们的把柄 ,他们不敢放肆 。
另一边,清尘将杜衡带到一边,她要跟她讲她这几天的发现。
“起初出现欢欢躺在病床上的幻觉 ,我并没在意 ,以为自己只是做梦 。后来,奶奶来找我时 ,夜阑的电话一直打个不停 ,我看到黄小蝶——小孩奶奶,满脸脓疮,下体流出黄水,扒光了衣服躺在纯白的工作台上 。我被吓醒,但当时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刚刚给奶奶送饭时 ,我碰到爷爷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爷爷以三角倒立的形式躺在那里 ,肋骨插进肺里汩汩的流血,他一动不动 ,当场就昏迷了 。”她越说越激动。
杜衡看着她,说:“没事,你慢一点说。”
“真的 ,爷爷他今天有把坍塌的猪圈垒起来,而我恰好看到垒了一半的砖墙还有沾着水泥的泥抹子。”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或许不是巧合,或许这就是他们苦苦要找的“宝藏”。
“你是说你能看到将要发生的事? ”杜衡眉头拧在一起。
“好像是。”清尘点点头。
为了印证猜想,杜衡让清尘靠近三兄弟,看一看能发生什么 。
清尘又来到了小院。原本还在磨洋工的三兄弟 看到清尘又杀回来了 ,顿时警铃大作 ,手上动作快了不少 ,眼睛虽在工作上 ,但眼神从没离开过清尘。
清尘也不说话,有意走近,她先从四百身后绕过,手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胳膊 。四百扭头看她,她却早已转身离去 。
接着她又走到五百身边拍了拍五百的肩膀说:“好好干!”五百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他长这么大, 第一次有女的拍他的肩膀 ,且是这么漂亮的女的,虽然她骂人时很凶 ……说实话,他是三兄弟里年龄最小的 ,也是最单纯的从没和女人有过什么。他的眼睛随着清尘的身影流转,但是在看到她又朝着大哥走去时,他顿时没有了想法,他明白是他自己想多了。
三百就比较放的开,清尘还没有走近他,他已经眯上了眼,呲着大牙,期盼能立刻跟清尘发生点什么事 。
“干什么!”清尘语气伶俐 。
三百的嘴立刻闭上。
四百和五百吓得身体猛得一颤。
谁也没想到清尘会突然变脸,她上下打量着三百,翻了一个白眼。三百原本保持的笑顿时就萎靡了。不过,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他有过男女之事的经历,他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何况清尘常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村里,与守寡无异。
“生什么气嘛~”他伸出自己黝黑的手,想握住她的手。
“嗷~嗷~”四百、五百在一旁起哄。
杜衡上前要制止,爷爷站在那里批评他们。
清尘立在他面前,也不躲,眯着眼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立刻恢复了恭敬。
“小心我把你们的事抖出来 !”
三百的眼神立刻变得清澈 ,四百和五百也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加速手中的活计,只求尽快远离这个母老虎。
清尘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杜衡走到了她的身后。
“怎么样?”杜衡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清尘叹气,可能是她想多了。
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一只大白鹅身上,它从清尘身旁走过,正一扭一扭从石梯下去游进池塘。
“刚刚我看到那只大白鹅被一个围着灰色围裙的人杀了 。”
“畜生难道也算吗?”杜衡问。
“我们要不要等它被杀?”
“我们是宋人吗?只会守株待兔。”杜衡笑着说,他走过去从柴堆里抽了一根长棍子,走到池塘边去赶鹅。
大柳树的影子映在水面上,几根枯柳条沾在水面上,漾开几个极淡的涟漪。一群鹅悠闲的飘在水上,脚蹼若隐若现。
杜衡像个闯入乐园的强盗,大棍子拍打的水面,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巨大的响声把鹅吓得吱哇乱叫。
“你谁啊?你要干什么!”一个留着短发,身形纤瘦的女人,从巷子里出来,怒不可遏。她是南村人,清尘并不认识她。但是杜衡好像认识她 ,女人凶恶的脸还没来的及发作就变成了笑脸。
“杜衡啊,你在这儿干什么?”
“二婶,这大鹅咬完我就跑了。”杜衡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这东西一天到晚净给我惹事,前两天它还把老张家儿子给咬了,害得我赔了人家不少钱。你等着,我今天就把它杀了。”女人说完就要去捉鹅。也就是这一刻,她身上的围裙与那一闪而过的景象重合。
清尘朝杜衡点点头,同时又有些着急的看向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