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将两道蕴着净化之力的白光分别按在苏清月和陆晴的眉心处。
淡金色的灵力顺着她们的经脉缓缓流淌，慢悠悠地渗透进四肢百骸，试图压制那股躁动的药力。
苏清月因灵力紊乱，导致身体发软，不由自主地往旁侧倾了倾，还好及时扶住了顾北辰的胳膊才稳住身形。
陆晴也好不到哪去，面色泛红，紧紧咬着嘴唇，抓着顾北辰胳膊的手越攥越紧，显然正强撑着抵抗药力对灵力的扰乱。
顾北辰能明显感觉到两股灼热的气息顺着手臂传来。
苏清月和陆晴呼出的气息里，都带着阴阳合欢散的药力，好在他百毒不侵，才能全然免疫这些效果。
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全神贯注地往二人身上灌注净化之力，灵力飞速流失，额头上很快布满冷汗，顺着下颌线一滴滴往下淌。
顾北辰缓缓点头，收回手时，指尖都在发颤。“已经暂时压制住药效了，”他喘着气说，“但法则之力我无法去除，过会儿还会再次滋生。”
苏清月和陆晴的情况果然好了些，脸上因灵力紊乱泛起的红晕褪去不少，呼吸也平稳了些，只是眼神依旧蒙着层水雾，带着未散的疲惫。
“北辰，谢谢你。”苏清月虚弱地轻声说，声音断断续续。
“够哥们儿。”陆晴还不忘对着顾北辰竖起个大拇指，只是手臂软得没什么力气。
就在这时，顾北辰突然感觉体内一阵燥热翻涌，让他瞬间僵住。
灵芯的声音突然响起：“九阶制丹师起码也是大帝修为，这制丹师的法则之力有点特殊，能调动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所以这药不算纯粹的负面效果……你这是中招了。”
灵芯倒不怎么担心他们的安危，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看热闹的闲逸。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顾北辰又急又窘，脸颊发烫。
“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呀，”灵芯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哎呀，这药又死不了人，活人还能让药给憋死？”
“你当时说话慢腾腾的，我怀疑你是故意的！”顾北辰咬牙道，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人家只是有点‘网络延迟’嘛。”灵芯装作委屈的样子，尾音拖得长长的。
顾北辰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敲”。
“你怎么了？”陆晴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强撑着坐起身，皱着眉看他，“脸怎么这么红？”
顾北辰摆了摆手，额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发丝，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没事……只是有点反噬。”
“是刚才为我们压制药力时，遭到法则之力反噬了吗？”苏清月也关切地问，眼神里满是担忧，下意识往前挪了挪。
“暂时没事，”顾北辰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我们先回我家，到了就能彻底解决。”
他此刻灵力有些亏空，又受法则之力干扰，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虚弱。
苏清月和陆晴都信任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顾北辰拿出虚空锚点，用仅剩的灵力催动，指尖都在发颤。
顾族主殿内，一道虚空之门骤然亮起，淡蓝色的光晕在殿中缓缓扩散，与顾北辰所在之处建立起稳定的临时空间通道。
“嗯？臭小子这是要回来了。”正在主殿内处理事务的顾林峰瞥见亮起的空间通道。
顾北辰对两人说：“我们快走，这种压制撑不了多久。”
两人点头应下，随后跟着顾北辰踏入通道。
苏清月和陆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快速搭建的临时空间隧道，踏入其中，看着周围飞速掠过的流光，不由得暗暗惊叹：竟能瞬间建立起这么庞大精密的空间通道。
在通道里飞了约莫二十分钟，顾北辰连默念清心诀都无济于事，体内的燥热越来越盛。
苏清月和陆晴的状态也开始重新恶化，面色再次泛红，比之前更甚，呼吸又急促起来。
苏清月早已陷入失去理智状态，眼神拉丝。
“完啦，我这恋爱还没谈，不会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吧。”陆晴感觉到理智逐渐被欲望替代。
顾北辰正操控着穿梭器调整气息，想凝聚点灵力，苏清月突然身形一晃，从旁侧倒了过来，脸颊贴在他后背上，呼吸滚烫。
“我靠，这都快到了，你们克制点啊！”顾北辰浑身一僵，急声说，想掰开她的手。
陆晴也因意识模糊，下意识抓住了顾北辰的胳膊。
“兄弟，你别搞啊！”顾北辰头皮发麻，拼命压制自己心中的燥热，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能免疫情欲法则催生的药力，可法则却能轻易调动他的情欲，那股燥热像要把他烧化。
但牛战士是从来不会屈居人下。任凭他如何理智，真正的牛战士可不会听他的。
“我靠，灵芯，快救我！”顾北辰在识海里疯狂求救。
“你先拿出一个软乎的毯子铺在下面。”灵芯一本正经地说，语气听不出半点玩笑。
“好了，然后呢？”顾北辰将信将疑，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戒里摸出块白色羊绒毯铺在穿梭器的底板上。
做完之后，他急声问：“然后呢？”
“emmm，现在我也不知道了，”灵芯的声音带着点茫然，“书上没写该怎么做。”
“艹！”顾北辰骂出了声。
“哎诶诶，对，总结的够精辟。”灵芯还在旁边捧场，语气里满是欣喜。
顾北辰直接封闭了识海，生怕一会儿让灵芯看到不该看的。
他已经生无可恋了，只盼着能撑过这最后十分钟。
“哎诶诶！”顾北辰在补充着灵力的同时，还得费力控制着她俩，手忙脚乱，呼吸越来越粗重。
苏清月和陆晴早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药力在肢体碰触间不断加强，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顾北辰的理智防线寸寸崩塌，在最后一丝清明还在时，他猛地抬手，把穿梭器停了下来，理智逐渐丧失。
好在顾北辰懂得老顾家的上古秘术——识文断字，此功法具有清心、顿悟的作用。
“大道无边，丛众氽氽……”晦涩的口诀在空间隧道回响。
在顾北辰小课堂结束之后，几人总算彻底清醒，身上的药力也消散无踪。
因为上古秘术的缘故，三人的都因祸得福，修为增加了不少。而苏清月和陆晴的体质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嗯？按理来说半个时辰就该到了，这都六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顾林峰看着依旧平静的空间通道，眉头渐渐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