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夫人又简单嘱咐了几句徐管事,便让他带着随从退下。
待堂内只剩她们母女几人,平夫人放柔了语气道:“收到老夫人的信,信里说近来总念着谦允,夜里都睡不安稳,让咱们尽早回程。这庄子的事既已落定,咱们这两日收拾妥当,后日就可动身。”
谦允听到小苦瓜脸一皱,他是想祖母,可是他不想背书啊。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就是沈玫,终于不用再在这个乡下了。
林晓星和沈亭柔没多大表示,沈亭柔正想回去和她娘亲细细说此事呢。
第二日收拾行囊,第三日天刚蒙蒙亮,车马便出了庄子。一路行至午后,周遭渐渐没了村落,只剩两旁茂密的杨树林,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倒添了几分寂静。
车夫忽然勒住缰绳,低声道:“夫人,前面路中间挡了几根断木,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平夫人眉心微蹙,刚要开口让仆人去查看……
林晓星一听,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电视剧里的桥段,一般这种情况……
此时林子里猛地窜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个个面带凶相,转眼就将车马围了个严实。
“夫人,不好!有土匪——”赶车小厮的惊喊还卡在喉咙里,一支冷箭已如闪电般穿透他的后心。滚烫的血珠瞬间溅在雕花马车门上,像炸开的红梅,他沉重的身体随即重重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没了动静。
外头动静刚传进来,林晓星心头猛地一紧——不会吧?真这么狗血?坐马车出门必遇刺的戏码,居然真落自己头上了?而且还是刺杀?
沈玫吓得身子一软,立马哭了起来,沈亭柔立马捂住,让其别出声。沈玫只好惊恐地紧紧抱着沈亭柔,一边止不住地低声啜泣,一边瑟缩地往平夫人身后躲。
刹那间,马车外,马蹄声、呼喝声混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马车里,惊呼声、抽泣声裹着车身的剧烈晃动,瞬间搅成了一团乱麻。
平夫人死死抱着怀里的谦允,瞥见落单的林晓星,下意识地想将她拉到身边,却见少女猛地倾身上前,竟将所有人牢牢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豪勇让平夫人心头一惊,可眼下险象环生的危机容不得半分迟疑,她顾不上细想,只能先攥紧心神应对眼前的乱局。
林晓星哪儿顾得上想那么多——只是狮子座的她,见到车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瞬间正义感爆棚。再说了,真论武力值,就她练过两年跆拳道,这保护弱小的活,当仁不让也该她上。
她心里还暗戳戳琢磨,电视剧里问对方来人的黑话咋说来着: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不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安静了下来。
林晓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一个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手里拎着把锈迹斑斑的刀,咧嘴笑道:“这侯府的车马就是气派,今日倒是让兄弟们逮着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