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黏黏糊糊的抱着她,说什么也不松手。
“阿黎,我没事儿,我就想抱着你。”
江宴伸手捏了捏江楚黎的腰,心疼的说:“怎么瘦了?你过来这边路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其他人呢?他们怎么照顾你的。”
江楚黎难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小声的说:“啊……那个……他们啊,没有他们,就我自己。”
江宴缓缓转头,认真的看着低着头的人:“就你自己?”
江楚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手指绞着衣服不敢抬头。
江宴蹭的一下从榻上弹跳起来,震惊的向她确认:“暗卫呢?暗卫总在吧。”
“没。”
江宴整个人都炸了:“江楚黎!”
他都不敢想象京城到这里这么远的路,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路上会遇到多少危险……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水汽在眼眶里慢慢凝聚,每说一个字江宴的眼眶就红上一分,恐惧后知后觉的席卷他的心头。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江楚黎,我怎么办!”
江楚黎连忙去擦他的眼泪,他偏头不让她碰,吭哧吭哧的跑到角落里蹲了下来。
“阿宴……”江楚黎有些无措的伸手想拉住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和他说自己是飞过来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蹲到某人的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江宴又往旁边挪了挪,头埋在臂弯中,只能听见轻微的抽泣声。
“阿宴,我的武功比所有暗卫都厉害,我能保护好自己。这次是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好不好?”
“偷偷……跑?”江宴愣愣的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坏了!说漏嘴了!
江宴的眼尾更添一分红,哭着骂:“江楚黎,你……太过分了!沈温之是个……木头嘛,连……连个人都……都看不住!”
“还有江景……礼,一群废物!”
虽然眼下的情景很不合适,但江楚黎就是想笑,这也太可爱了吧!
“你……你还笑……”江宴心里更难受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江楚黎竭力抑制住嘴角的弧度,又亲又哄:“阿宴,我错了好不好?我不笑了,我认真听你骂我,好不好?”
“阿宴……”
“阿宴,真的知错了……”
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得不哭了,江楚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江楚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哭,她是真抗不住!
江宴打着哭嗝,执着的看着她:“你……你发誓,以后……以后不能这么……做。”
“好好好,我发誓,以后去哪里都和阿宴说,一定让人陪着,下次不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还没说完,江宴的眼泪又凝聚了起来,下一秒就要滑落。
江楚黎疑惑了一瞬,马上改口:“没有下次了,我就不做这么危险的事,好不好?”
江宴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江楚黎忙着哄人没注意,但525看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找到了拿捏大人的方法,一看大人的说法不合他的心意,就开始哭,改了之后再把眼泪收回去,心机狗!
它打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现在居然还“算计”大人!不过,经过这两个世界,它也发现了,大人最受不了别人哭,要是以后它……
江楚黎亲了亲江宴有些红肿的眼睛,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好阿宴,不哭了。”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江宴埋首在她的颈窝,尾音微微发颤,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轻轻的蹭了蹭她。
“好。”江楚黎摸了摸他的头,安慰着。
江宴平复了心情,抱着江楚黎躺在床上,聊着两人分开之后的点点滴滴。
“对了,江策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宴捏着她的手指,想了想开口说:“江策这个人与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
“他很亲民,像我刚进来的时候,还时常能看到他来慰问士兵。还有周边的百姓有什么问题,他也会派人帮着解决,还会不定时的给百姓发放一些粮食或者衣物。”
这就是江楚黎想不明白的点,种种迹象表明他很爱民,但自古以来起兵谋反最受苦的就是百姓。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宁愿舍弃百姓,也要谋反。
江宴亲了亲她的唇,抚平微微皱起的眉心,轻声道:“阿黎,别皱眉。以我这半年的经历来看,江策是个还不错的人,或许他起兵谋反是有什么隐情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当面去问问他。”
江楚黎抬头疑惑的问:“为什么?”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发现了一件事。之前我们得到情报,说他勾结外敌,但我发现与鄢国有来往的,一直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将。他本人似乎对那个副将的行为并不知情。”
江楚黎听他这么一说,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说江策要谋反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半年了,可他一直没有动作。
想不明白,难道是突然又不反了?
“好,那我明日亲自去找他。”
“嗯,我会陪着你的。”江宴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虽然他觉得江策此人还算不错,但危险还是有的。
若是明日有什么情况,他会拼尽一切保障江楚黎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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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宴把江楚黎的亲笔信给了江策。
“楚黎?她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江策看着手里的信件有些怀疑,但这印信确实是她的。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江策认识他,楚宴,他亲手提拔上来的校尉。没想到与京城有联系。
江宴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以及他们已经知道他要谋反的消息。
江策不屑的笑了笑,很直接的承认了:“本将军确实要谋反,你们奈我何!”
说着就把剑抵在了江宴的脖子上,江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那将军知道,郑副将与鄢国勾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