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徐明言简意赅地汇报了情况，并将法律函件的核心内容做了汇报。
电话那头，何雨天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徐明说完，才传来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知道了，把电子版文件发到我加密邮箱。”
“你们按正常法律途径，逐一认真回复他们提出的所有要求。”
“一个字，拖。”
“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何雨天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恼怒，反而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
徐明甚至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电流轻轻噼啪作响的背景音。
挂了电话，徐明和戴维·陈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老板具体要怎么做，但心中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他们知道，当法律和规则被人滥用作为武器时，
他们的老板，或许会动用一些不那么规则的方式，来重新定义这场游戏的玩法。
……
时间转到下一场会议。
纽约，第五大道附近一家顶级酒店的行政会议室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昂贵的香槟随意地放在冰桶里，甚至连咖啡都无人有心品尝。
会议桌的一边，是以理查德·范德比尔特和迈克尔·罗斯为首的纽约本地势力联盟。
他们身后跟着律师、顾问，个个面色矜持，带着一种主场作战的优越感。
另一边，则只有寥寥数人。
徐明，两名助理，以及一位刚刚如同幽灵般悄然抵达，此刻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何雨天。
他没有穿严肃的西装，而是一身质感极佳的休闲装。
姿态极其放松靠在椅背上，一支纯金钢笔在指尖上转着圈圈，仿佛一位学渣在无聊上课。
但这种极致放松，反而给对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何先生，远道而来，真是令人意外。”
范德比尔特率先开口，试图掌握节奏，嘲讽说道，
“看来贵方对650号确实是志在必得。那么，对于我们最新的报价，不知有何高见？”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罗斯。
罗斯立刻接过话头，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开始列举一系列合理的成本上涨因素，稀缺性溢价，以及未来价值预期。
最终报出了一个，比之前试探性价格又高出20%的天文数字。
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理性的商业投资者望而却步。
会议室里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何雨天身上，等待着他震惊，愤怒或者至少是激烈讨价还价。
何雨天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金笔放下。
那笑声很轻，却让范德比尔特和罗斯的心头莫名一跳。
“范德比尔特先生，罗斯先生，”何雨天开口了，
“我很忙，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试探上。”
他目光扫过对方众人，最后定格在范德比尔特脸上：
“你们报的这个价格，很有趣。像是在考验我的智商，或者……我的耐心？”
范德比尔特脸色微变，正要反驳，何雨天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们玩个简单点的游戏。”
他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范德比尔特和罗斯身上。
“我出价，比你们刚才报的那个数字，”他顿了顿，清晰吐出两个字，“翻倍。”
“！！！”
会议室内瞬间死寂！
翻倍？！
在这个已经严重溢价的报价基础上，再翻倍？！
现金全款？！
徐明和助理们尽管有心理准备，也被这大手笔震得心脏骤停。
而对面，范德比尔特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罗斯职业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们身后的团队，更是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商业逻辑的范畴！
“何……何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罗斯声音有些干涩发颤。
“我从不在生意上开玩笑。”何雨天语气淡然，“钱，不是问题。”
“我可以在一周内，完成所有资金清算和过户。前提是，”
他话锋一转，“所有的法律程序障碍、环境评估关切、社区反对声音……必须在一周内，全部、彻底、干净消失。”
他目光再次扫过范德比尔特和罗斯，
“我相信，以二位和你们朋友们在纽约……深耕多年的能量和影响力，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对吧？”
“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某些藏在长岛私人保险柜里的……家庭纪念品。”
“或者某些在开曼群岛层层嵌套的……小秘密，也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偶然发现，甚至……不小心公之于众吧？那多不好看。”
何雨天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点调侃意味，但听在范德比尔特和罗斯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范德比尔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罗斯更是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眼神惊恐看着何雨天，仿佛看到了魔鬼！
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他们自以为隐藏得极深的，绝不可能被外人知晓的隐秘。
范德比尔特家族，早年涉及非法交易的某种信物。
罗斯通过复杂手段侵吞客户资金的秘密账户……
对方怎么会知道？！而且还如此精准点了出来？！
这不是猜测，这是赤裸裸警告！
碾压级的财力，配合念力搜集到的关键黑料，在此刻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心理威慑力。
何雨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悠闲地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那支金笔在指尖转动。
要么牢底坐穿，又没拿他一大笔钱。
钱而已，只要是不合理的，给出多少他都会再收回来。
顺便把对方的家底都搜刮一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念头或者是灵触一点。
跟小时候，何雨水看蚂蚁搬家，他在用念力阻止蚂蚁搬家一样。
但求念头通达。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只剩下对面几人呼吸声音。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范德比尔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张了张嘴：
“何先生……果然……神通广大。”
“一周……就一周，所有问题，都会解决。价格……就按您说的办。”
罗斯在一旁，如同虚脱般瘫在椅子上，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雨天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很好，合作愉快。”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失魂落魄的对手们一眼，对徐明微微颔首：“细节你们跟进。”
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纽约的坚冰，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融化。
这场较量，以一种远超所有人想象的方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