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几,几位道兄。”
“是这样的,这个夏禾,我师傅他……”
张灵玉一时有些懵逼,磕磕巴巴的组不成一句话。
孔良抬手打断:“行了,张灵玉,也别装了。”
“你拿老天师忽悠忽悠齐天麟他们三行,就别想着连带我一块忽悠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随即指着张灵玉,转头对着齐天麟三人解释道:“其实就是张灵玉和夏禾有一腿,张灵玉的一血就是夏荷拿的。”
“他跟你说什么夏禾跟龙虎山有恩怨,要带回去给老天师处置,这些话也是忽悠你们的,实际上就是想给自己的小情人放条活路。”
“早在罗天大醮的时候,我就曾在龙虎山的后山捉到过夏禾,本来夏禾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但张灵玉跳出来,跟我战斗也要把夏禾放走。”
孔良没说老天师庇护夏禾的事,要不齐天麟三人不一定敢再插手,而张灵玉顾及龙虎山和老天师的清誉,对于孔良的说法,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孔良的说法,自己背锅也比师傅清誉受损好。
这在张灵玉和孔良之间心照不宣的事,但张灵玉沉默的表情,在齐天麟三人看来就是承认了与全性有染,又包庇全性的行为。
一时间,齐天麟三人的眼神快速从尊重变成厌恶,齐天麟一脸正气的眼神闪过一丝嫌弃,潘石龙更是“切”的不屑一笑。
大名鼎鼎的灵玉真人不过如此,看来还是大家对张灵玉的滤镜太深。
他们尊重的是龙虎山天师的关门弟子,是嫉恶如仇的灵玉真人,而不是一个包庇全性,满口谎言的张灵玉。
甲申之乱时期,对于各家门派对自家弟子的处置,可以看出正道对全性的容忍程度。
对于自家弟子尚且不留情面,更何况是别家门派弟子。
眼前神霄派弟子的态度转变,令张灵玉脸色不自然变化一下,脚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倒不是怕了,而是对于三人态度转变的不适应,作为正道魁首老天师的关门弟子,从小到大,除了十佬级别的人物,其他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你看那极兴和业云,都四五十岁了,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小师叔,看他的脸色行事。
极云和业兴想跟张楚岚说句话,只要张灵玉脸色一变,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灵玉在异人界的辈分极高,别说正道,就是全性老一辈的宛陶见他,也得尊称一句灵玉真人,平时表现的谦逊有礼,那是自身教养素质好和维持龙虎山的面子。
牛逼哄哄了十多年,现在几个神霄派的小辈都敢对他使脸色,能适应的过来吗?
看着不知说什么好的张灵玉,齐天麟一步迈出,也不再尊敬的行礼,而是指着夏禾冷声道:“如果真是老天师要处置夏禾,那我们自当配合,但如果是灵玉师兄想借此救走夏禾,请恕我们不能配合。”
孙博文附和:“没错,之前还得问问孔兄的意思,但如果师兄是想放走全性妖女,就算孔兄答应,我们也不答应。”
“这……,你们……”
张灵玉一时间不知所措。
若只是孔良一人,哪怕明知不敌,也会拼尽全力救走夏禾。
可现在同为道门神霄派的弟子也在这里,若真不顾一切的要救夏禾,那到时神霄派的齐天麟三人,将这事说出,那龙虎山的清誉就会丧于张灵玉之手。
同样,他若有老天师的力量,让眼前三人低头也不是不可能,可没有如果,更何况还有个孔良盯着,他要如何解围啊?
现在张灵玉站在几人身前,不敢动手,怕此落实勾结全性的罪名,也不敢直接离开,他怕齐天麟三人会杀死夏禾。
进退两难这个成语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齐天麟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厉声道:“看在同在道门,我再叫你一声灵玉师兄,让开!”
“不行。”
潘石龙和孙博文同样厉声道:“请灵玉真人让开。”
“不行!不行!不行!”
张灵玉有些神经质的摇头晃脑,连连拒绝。
齐天麟见张灵玉坚决的态度,眉头一皱,又舒展开。
怕什么?张灵玉辈分大是真,但自己三人抓捕全性妖人也是真,自己抓捕全性妖人的行动,放在正派里哪个地方哪里判断,自己都是占理的一方。
原本齐天麟准备绕过张灵玉,去抓夏禾,刚绕过张灵玉身旁,一只手臂再次挡住齐天麟。
眼前胳膊的手上已经开始流淌粘腻阴冷的黑色液体,动真格的了——阴五雷。
在看胳膊的主人张灵玉,原本的不知所措消失,短短一分钟的犹豫后,眼神再度坚决下来。
显然是在短时间内心里做过剧烈挣扎后,还是选择了不顾一切动手保护夏禾。
齐天麟也是一脸的惊讶,眼睛瞪的像个铜铃,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道门小师叔——张灵玉。
他猜到张灵玉可能还会挣扎,想要再劝说或带着夏禾逃跑,但他没猜到张灵玉会对他亮出阴五雷。
孙博文目瞪口呆,指着张灵玉不知道说什么,道门中人会因救全性妖女而用雷法震慑同门,这种事还是生平头一回见,心生震撼,不眼附加。
潘石龙最快惊醒,反应过后,迅速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录像,直接对着眼前,张灵玉为妖女大战同门的事情开始拍照录像。
“张灵玉,事情非得要到这种情况了?”都对自己亮水脏雷了,师兄和真人也都不叫了,齐天麟皱眉问道。
“事已至此,灵玉也不狡辩了,我确实想放她走。”
张灵玉摆开架势,双袖开始流淌大量如石油色的液体,阴冷潮湿,沾粘油腻,厚重混浊。
“张灵玉,亏你现在还是天师府的高徒,你这么做,就没考虑过天师府的名誉吗?。”
没吃到鸡的潘石龙很是不爽,想用天师府的名誉为借口,让张灵玉放人。
“所以,我也只能先拿下几位,等夏禾离开后,我再向几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