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碎肉与弹壳堆成了小山，林阳泰图斯等人正在发起碾压式攻击，恶魔守卫的嘶吼声正被此起彼伏的爆弹枪声掐断。一个手持弑神一号的恶魔小队长红着眼冲上来，枪管喷吐的弑神一号弹狠狠砸在泰图斯的肩甲上，却只激起一串细碎的火花——那足以击穿天使战甲的弑神弹，竟连蓝色重甲的漆皮都没蹭掉。
“这不可能！”小队长疯了似的扣动扳机，弑神一号像暴雨般倾泻在泰图斯身上，而对方只是缓缓抬起链锯剑，锯齿转动的嗡鸣里，混着重甲关节液压装置的轻响。
“你手里那玩意儿，打鸟都嫌弱。”泰图斯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沉闷却带着碾压性的戏谑。他猛地前冲，链锯剑顺着枪管绞上去，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中，弑神一号被硬生生绞成了两截，滚烫的零件溅在小队长脸上，烫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另一侧的转角，三个恶魔举着等离子砍刀扑向卡尔加，刀刃上跳动的幽蓝火焰足以融化合金，可当刀锋砍在卡尔加的胸甲上时，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卡尔加反手一拳砸在最前面那个恶魔的面门，重甲拳头带起的劲风直接掀飞了对方的下颌骨，墨绿色的血混着碎牙喷了一地。
“用点力啊！”卡尔加抬脚踹翻第二个恶魔，靴底的防滑纹在对方胸口碾出清晰的血印，“就这点能耐，也敢叫恶魔？”
最惨的是守在指挥舱外的卫队，他们扛着号称“能炸穿星舰装甲”的破城炮，瞄准冲锋的极限战士扣动扳机。炮弹在蓝色重甲上炸开一团火光，硝烟散去后，被击中的战士只是晃了晃脑袋，抬手拍掉肩甲上的灰尘，爆弹枪反手就是一轮齐射，将破城炮连同操作它的三个恶魔一起轰成了碎块。
“破防啊！给老子破防啊！”一个恶魔举着能量匕首疯狂捅刺一个倒地战士的盔甲缝隙，匕首弯折的脆响和他绝望的嘶吼混在一起。那战士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重甲手指缓缓收紧，只听“咔嚓”一声，恶魔的腕骨被捏成了粉末，紧接着，爆弹枪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省点力气吧。”战士的声音毫无波澜，“你们的武器，还不如我们训练用的假弹。”
爆鸣声再次响起，走廊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恶魔们看着那些蓝色的身影在弹雨中稳步推进，自己手里的武器要么被打烂，要么根本伤不了对方分毫——弑神一号成了烧火棍，等离子刀成了钝铁片，连破城炮都成了摆设。
“他们不是人……是铁疙瘩！是怪物！”有恶魔开始崩溃逃窜，却被身后追来的链锯剑拦腰斩断。恐惧像瘟疫般蔓延，比死亡更让人窒息的，是这种明知对方就在眼前，却连对方一片甲胄都伤不了的绝望。
林阳踏着碎尸走过走廊，爆弹枪的枪口还在冒烟。他看向指挥舱紧闭的舱门，听到里面传来莫甘娜气急败坏的怒骂，大概是从通讯器里看到了外面的惨状。
“告诉她，”林阳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透过重甲扩音器传遍走廊，“要么开门投降，要么我们炸开门，让她亲眼看看，她的恶魔军团，是怎么被我们当垃圾清理的。”
舱门内的怒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走廊里，最后一个恶魔的惨叫被链锯剑终结，蓝色重甲上的血污在警示灯下泛着冷光，那些曾让宇宙闻风丧胆的恶魔武器，此刻散落得到处都是，像一堆不值钱的废铁。
卡尔加一拳轰出，指挥舱的合金门被液压装置强行撑开，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林阳带头跨进来时，作战靴踩在满地碎玻璃上发出嘎吱脆响，身后的卡尔加和泰图斯紧随其后，战术头盔下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莫甘娜靠在主控台边缘，华贵的黑色长袍被刚才的冲击波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的肩甲上还嵌着块变形的金属片。她看着这群突破最后防线的“蓝色罐头”，嘴角扯出个狰狞的笑，手里紧紧攥着那柄陪伴她多年的暗能量匕首——可此刻匕首的能量纹路黯淡无光，在强磁场干扰下连最基础的能量波动都难以维持。
“行啊，真是小看你们了。”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目光扫过倒在脚边的几个亲卫，他们胸口的致命伤还在汩汩冒着墨绿色的血，“阿托那废物连半小时都没撑住，倒是让你们这群杂碎闯到这儿来了。”
林阳没接话，只是抬起爆弹枪，枪口稳稳地指着她的眉心。战术目镜后的瞳孔里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平日里精心打理的银色长发此刻乱糟糟地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左脸一道伤口还在渗血，原本闪烁着暗能量光泽的瞳孔此刻只剩下惊怒交加。
“别用那破玩意儿对着我！”莫甘娜猛地挺直脊背，尽管右腿的战靴已经变形，站立时明显在打颤，“有本事就摘了你们那破头盔，跟老娘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躲在铁皮壳子里算什么英雄？”
卡尔加往前踏了一步，厚重的动力甲在地面砸出闷响：“少废话。你的暗能量核心已经被屏蔽，神体防御在分解立场面前跟纸糊的一样，现在投降还能留你个全尸。”
“投降？”莫甘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指挥舱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和疯狂，“我莫甘娜纵横宇宙一万年，从天使星云杀到冥河星系，什么时候向人低过头？你们以为凭这点三脚猫功夫就能困住我？”
她突然猛地一跺脚，主控台侧面的应急武器舱应声弹开，可里面的粒子炮刚露出炮口，就被泰图斯精准地一枪打烂。火花溅到莫甘娜脸上，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从腰间摸出颗高爆手雷，手指已经扣在了引信上。
“想让我束手就擒？做梦！”她嘶吼着，将手雷高高举起，“大不了同归于尽！这破船毁了老子再建一艘，你们这群混蛋……”
话没说完，林阳突然动了。他没有开枪，而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精准地扣住她握着手雷的手腕，右手肘狠狠砸在她的肘关节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莫甘娜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手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泰图斯眼疾手快地一脚将手雷踢到墙角，同时按下战术手环上的磁力锁，一道能量网瞬间将莫甘娜罩了个严实。暗能量在网内疯狂冲撞，却只能激起一圈圈徒劳的涟漪——强磁场彻底锁死了她体内的能量流动，神体的自愈能力也被压制到了最低。
“放开我！你们这群卑鄙小人！”莫甘娜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被打断的胳膊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看着林阳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雷，看着卡尔加用扫描仪检查她的神体数据，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曾几何时，她是让整个宇宙闻风丧胆的恶魔女王，挥手间就能毁灭一个星系。可现在，她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捆在冰冷的地板上，连最基础的能量调动都做不到。那些曾经被她视为蝼蚁的“蓝色罐头”，此刻正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战利品。
“别白费力气了。”林阳蹲下身，扯掉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暗物质屏蔽场能让你的神体持续衰弱，不出三个小时，你就会跟普通生物没什么两样。”
莫甘娜死死盯着他，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们赢不了的……就算我死了，恶魔军团也会为我复仇……你们会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或许吧。”林阳站起身，语气平淡无波，“但至少现在，你输了。”
说完，他冲泰图斯点了点头。泰图斯走上前，拿出束缚带将莫甘娜的手脚牢牢捆住，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向指挥舱外。
突然，异变出现，指挥舱的金属地板突然渗出一层暗紫色的雾，不是恶魔能量那种带着腥气的浓，倒像是把星尘碾碎了撒在空气里，凉丝丝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林阳刚要下令把莫甘娜拖走，那雾突然“嗡”地一声炸开，凝成道高挑的影子。黑袍拖在地上没半点声音，兜帽底下露着半张苍白的脸，手指细得像冰棱，正轻轻搭在能量网的边缘。
“啧，玩得挺疯。”声音不高，却像往滚油里滴了滴冷水，所有的喧嚣都被压下去了。卡尔指尖划过的地方，能量网像被虫蛀的纸一样簌簌掉渣，淡蓝色的光片落在地上，眨眼就化了。
莫甘娜愣了愣，随即骂骂咧咧地挣开断口：“卡尔你个老阴货！现在才来？看老娘笑话是吧！”
卡尔没理她，只是抬眼扫过林阳几人，那眼神跟看实验室里乱窜的样本没两样：“你们的屏蔽场，对‘虚空’不太管用。”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雾突然翻涌起来，像有无数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向最近的泰图斯。
泰图斯举枪就射，子弹穿进雾里连点响都没出。卡尔已经拽住莫甘娜的后领，她还在挣扎着要回头骂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拖着往雾里倒。
“下次再见面，记得带点像样的玩具。”卡尔的声音从雾里飘出来时，影子已经淡得快要看不清了。等林阳扑过去驱散雾气，指挥舱里只剩满地还在蒸发的光屑，还有莫甘娜刚才被拽掉的半只靴子，孤零零地躺在墙角。
“追吗？”泰图斯捂着被雾扫到的胳膊，那里的甲胄已经结了层白霜。
林阳盯着空荡荡的雾散处，指节捏得发白：“不用。那不是我们能碰的东西。”他低头踢了踢地上的靴子，金属表面还沾着点暗紫色的粉末，一吹就散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