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北的纷扰,宴清一无所知。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只会感慨一句人心易变,然后继续埋头赶自己的通告。他们都不再是当初挤在同一个宿舍里,梦想着未来的毛头小子了,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此时的宴清,正身处首尔江南区的一间顶级摄影棚内。这里是三星电子为即将发布的新款手机搭建的广告拍摄场地。整个棚内被打造成了一个充满现代感的咖啡馆,灯光、布景、乃至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气,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这次的手机代言不止他一个人,三星方面为了最大化地发挥他“国民男友”的气质,特意邀请了另一位当下炙手可热的女星作为搭档,宋慧桥。
当宴清接近宋慧桥,系统提示如约响起
【系统提示:发现富婆一枚!】
【目标:宋慧桥】
【身份:演员】
【评价:棒子国知名演员。 pS:多个富婆多条路,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意外惊喜!】
宴清默默关掉系统,按照导演的安排和宋慧桥开始演起戏。
“好,宴清xi,慧桥xi,我们再来对一遍戏。”广告导演是个戴着棒球帽的中年男人,语气里满是兴奋,“剧情很简单,你们是两个在咖啡馆偶遇的陌生人,因为都用了我们新款的手机,视线交汇,一见钟情。记住,我要的是那种心动的感觉,是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
宋慧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微笑着对宴清点点头:“宴清xi,请多指教。”
“彼此彼此,宋慧桥xi。”宴清回以一个标准的营业微笑。
对于这种拍摄,他早已驾轻就熟。然而,当拍摄正式开始,摄影机对准两人时,宴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照剧本,他需要抬头,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宋慧桥,然后展露出一个温柔又带着惊艳的笑容。他做到了,他的表演完美无瑕。但对面,宋慧桥的回应,却似乎超出了剧本的要求。
她的确是在表演“一见钟情”,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除了剧本设定的羞涩与心动,更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探究与欣赏,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略性。那不是在看一个合作的男演员,而是在审视一件让她极度满意的猎物。
宴清的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喜欢在深夜送温暖,自诩为“田螺姑娘”的全只咸。
【系统,我怎么感觉这位宋小姐的眼神……有点东西?】他在脑海里沟通系统。
【宿主,别大惊小怪的。】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你现在的魅力值,和纯天然的颜值对棒子国异性的吸引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人家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属于不可抗力。】
宴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怎么感觉她想把我生吞活剥了?棒子国的娱乐圈都这么开放的吗?】
【开放点不好吗?省得你费劲。】系统循循善诱,【宿主,别装了,承认吧,你骨子里就喜欢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别再扮演什么正人君子了,身为一个软饭男,渣是是基本素质。】
宴清被系统怼得无话可说,只能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拍摄上。
接下来的几个场景,是两人通过手机短信互相试探,关系逐渐升温的暧昧戏码。导演要求他们隔着几张桌子,各自低头看着手机,脸上要表现出小鹿乱撞的甜蜜和期待。
宋慧桥的表演堪称完美,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翘起,脸颊上泛起的那抹红晕,绝对不是化妆师的功劳。每次导演喊“cut”,她抬头看向宴清时,那份戏里的情意都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金民俊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不停地搓着手:“太棒了!太棒了!宴清xi,宋慧桥xi,你们的化学反应太好了!这广告要是播出去,肯定会成为年度话题的!”
他这个憨厚的经纪人,满脑子都是商业价值和国民度,完全没有察觉到拍摄现场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荷尔蒙气息。
终于,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拍摄后,最后一幕顺利完成。导演满意地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大声喊道:“cut!完美!收工!”
整个摄影棚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工作人员开始忙碌地收拾器材。
宋慧桥整理了一下裙摆,款款走向宴清,脸上挂着得体又迷人的微笑,主动伸出手:“宴清xi,今天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我也很愉快,宋慧桥xi。”宴清伸手,与她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交握。
就在握住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掌心里,有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片,被不着痕迹地塞进了他的手心。那个动作快得不可思议,隐蔽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甚至会以为那只是握手时产生的错觉。
宋慧桥松开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在转身离去前,别有深意地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带着一阵香风,走向了自己的保姆车。
宴清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将那张小纸条攥在手心里。
他甚至不用打开看,就已经百分之百确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串地址,一个时间,或许还有一个房间号码。
他想起了当初在t北,那个在夜店教自己怎么风流的徐弱宣。又想起了在棒子国,那个以送剧本为名,半夜敲开他房门的全只咸。
现在,又多了一个宋慧桥。
宴清在心里自嘲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吸引这种“女菩萨”的体质吗?
他脑海里又回响起系统那句“盖了章的渣男”。
也罢。
对于这种主动送上温暖的女菩萨,如果拒绝,那既是对对方魅力的一种侮辱,更是对自己本性的一种背叛。在经历了徐弱宣和全只咸的历练后,宴清对于这种事情早已没有了最初的生涩和抗拒。
他朝着还在跟导演寒暄的金民俊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独自走向自己的休息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他才缓缓摊开手掌。
那张被手心温度浸染得有些温热的纸条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酒店地址和房间号。
宴清将纸条收进口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