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群山深处,血魔宗总坛笼罩在常年不散的黑雾中,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江辰穿着一身黑袍,将面容隐在兜帽下,步伐沉稳地走在山道上。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趁着夜色解决了一个落单的血魔宗守卫,扒下对方的衣物换上,又用易容术改变了容貌身形,混进了这处戒备森严的据点。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潜伏在血魔宗内部,搅起风浪,为后续的离间计铺路。
刚穿过外门弟子的操练场,一道娇蛮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那个谁,过来!”
江辰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劲装的少女正双手叉腰站在不远处,眉眼间带着几分戾气,显然心情不佳。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继承了几分精致,只是眉宇间的骄纵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江辰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师姐有何吩咐?”
“本小姐心情不好,给我当会儿出气筒。”少女仰头看着他,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让他挨揍是天大的恩赐。
江辰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故意抬了抬兜帽,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甚至带着几分粗鄙的脸,淡淡道:“长得丑还是长得美,也不能随便拿人出气吧?”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少女顿时炸毛,柳眉倒竖,“活腻了是不是?”
“不敢。”江辰适时收敛了语气,摆出一副敬畏的样子,“在下王强,刚入宗门,不知师姐高姓大名。”
“哼,算你识相。”少女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记住了,我叫岑儿。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血魔天,咱们血魔宗的宗主!你敢惹我不快,死定了!”
江辰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原来是岑儿小姐,属下有眼无珠,还请小姐恕罪。”
“晚了!”岑儿双手抱胸,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听说外面有个叫江辰的王八蛋,把我爹气的好几晚没睡好。你要是愿意改名字叫江辰,给我随便打骂出气,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江辰听得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自己好好的名字,居然成了别人的出气筒代号?他心念电转,看着岑儿那张带着稚气的脸,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狗日的血魔天,老子泡你闺女,看你到时候气不气!
江辰立刻换上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咬着牙道:“为了让小姐消气,属下……属下愿意。”
“哟,还挺上道。”岑儿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反而有些意外,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在血魔宗,谁敢不给她爹面子?
“行,从现在起,你就叫江辰了。”岑儿踢了踢旁边的一块石头,“过来,给我捶腿。”
江辰依言蹲下,双手落在她的小腿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捶着。指尖触到少女细腻的肌肤,他心中毫无波澜,满脑子都是怎么利用眼前这层关系。
岑儿被捶得舒服,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些,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喂,‘江辰’,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看着面生得很?”
“回小姐,属下以前是个散修,仰慕宗主威名,才来投奔血魔宗的。”江辰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刚入宗门没几天,所以小姐没见过。”
“哦。”岑儿不疑有他,“那你知道外面那个江辰有多讨厌吗?我爹说他身边有个很厉害的女人,连我爹都打不过,等我修炼有成,一定要去撕了那个女人,再把江辰抓回来给我当奴隶!”
江辰听得暗自好笑,嘴上却附和道:“小姐说的是,那江辰确实该死,等小姐神功大成,定能手到擒来。”
“那是自然。”岑儿被哄得眉开眼笑,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当我的贴身护卫。”
江辰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多谢小姐提拔!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黑袍长老匆匆走来,看到岑儿,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姐,宗主叫您过去一趟。”
岑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知道了。”她转头对江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再找你。”
“是,小姐。”江辰躬身应道。
看着岑儿跟着长老离去的背影,江辰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血魔天的女儿……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有了这层身份,他在血魔宗的行动就能方便不少。
他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血魔宗总坛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间布满了巡逻的弟子,黑雾缭绕中,隐约能看到几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宫殿,想必就是血魔天和长老们的居所。
看来,这趟卧底之行,不会太无聊。江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感受着体内运转的内力,心中已有了计较。
先从岑儿这个骄纵的大小姐下手,获取信任,再一步步渗透,找到血魔宗的内部矛盾,最后……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远处,岑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座宫殿中。江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思绪,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从他答应改名叫“江辰”的那一刻起,这场潜伏游戏,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