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的表情瞬间从“和煦”转为“沉痛”,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你把本联络员对你的殷切期望,都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本联络员跟你心连心,你啊,却跟全院的人玩脑筋,背后捅刀子,散布谣言,破坏团结!这像话吗?这对得起‘不群’这两个字吗?你对得起本联络员对你的一片苦心吗?”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失望和心痛,甚至还抬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角度刁钻,只有易中海能看见):“唉……本联络员其实也不想罚你啊。正所谓罚在你身,痛在本联络员的心啊!”
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铁面无私”起来:“但是!国有国法,院有院规!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不群啊,你也不小了(虽然比我老多了),长大了,也该懂点事儿了。”
他背着手,踱回八仙桌后,重新坐下,摆出最终裁决的姿态:“本联络员作为全院唯一的、民选的、全票通过的联络员,现在给你两个处罚方案,让你自己选!”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既然你如此污蔑本院的好同志许富贵同志和刘海中同志,严重伤害了他们的感情和名誉,那咱们就按照古法,来个‘负荆请罪’!具体流程如下:扒光全身衣服……哦,考虑到现在是新社会了,而且天气凉,裤衩……嗯,裤衩就给你留着吧(钟铭一脸‘我很大度’的表情)。然后背上绑几根荆条,胸前挂个大木板,木板上详细写上你的错误!找个周日,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你就站咱们大院门口,站满一个白天!让来来往往的街坊四邻都看看,咱们院的易不群同志,是如何深刻认识错误、诚恳道歉的!”
这话还没说完,易中海就已经摇摇欲坠,脸白得跟纸一样了。这要是真这么干了,他易中海别说在厂里、院里,就是在整个南锣鼓巷乃至东城区,都彻底社会性死亡了!还不如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我选第二个!钟联络员!我选第二个!”易中海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惊恐,他甚至都没听第二个方案是啥。在他想来,无论第二个是啥,都不可能比第一个更羞辱、更可怕了!
钟铭被他这迫不及待的抢答弄得一愣,诧异地眨了眨眼:“不是,你咋都会抢答了呢?……我这第二个还没说呢?你知道第二个是啥吗你就选?”
易中海此刻脑子已经被第一个方案的恐怖画面填满了,闻言立刻道:“不管第二个是啥!我认罚!钟联络员,要不……第二个就罚钱吧?我认罚钱!”在他朴素(且被吓坏)的观念里,罚钱是最直接、也是最能保留颜面的处罚方式了。
钟铭一听“罚钱”俩字,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好同志啊!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同志!还有主动要求加码罚钱的?
他强行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沉吟地摸了摸下巴:“嗯……既然你主动要求……态度还算诚恳……那行吧!第二个方案就这么定了!”
他一拍桌子(傻柱又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桌子),宣布道:“处罚如下:第一,打扫全院,包括胡同口我们院负责那段的公共卫生,为期两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第二,把你这次犯的错误,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写下来,深刻检讨!写完后,先交给许富贵同志和刘海中同志过目,必须得到他们‘满意’的签字画押!然后,你再出两万块钱手工钱,找人用大字报的形式,把你这份检讨书工工整整地誊抄一份出来!”
说到找谁誊抄,角落里的阎埠贵立刻挺起了瘦弱的胸膛,扶了扶眼镜,脸上似乎写满了“舍我其谁”四个字!这活儿活该是他这“文化人”的啊!还能赚两万块!
然而,钟铭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直接落在了刘海中身后:“就找胖胖家老大,刘光齐吧!光齐也上初中了,字应该写得还行,给他个机会锻炼锻炼!”
“啊?”阎埠贵顿时傻眼,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急得差点跳起来,“钟联络员!刘光齐他才初一!那字怎么能跟我比……我这可是正经的……”
钟铭根本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摆手打断:“行了!就刘光齐了!”钟铭内心却琢磨,四眼儿你丫的回头万一写的跟后世某些医生似的,那谁能看懂?贴出去有什么用?要的就是清晰易懂!”
钟铭继续宣布:“把这大字报检讨书,贴在咱们院大门外最显眼的地方,贴满三天!让所有进出的人都看到!”
“第三,”钟铭看向易中海,眼神“慈祥”,“鉴于你的错误行为给许富贵同志和刘海中同志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和名誉损失,你需要赔偿他们二人,每人……三十万元精神损失费!”
许富贵和刘海中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三十万!这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了!两人立刻觉得易中海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
“最后!”钟铭提高音量,看向全院众人,“因为你不光彩的行为,浪费了全院这么多邻居宝贵的休息时间,来开这个批评帮助你的大会!所以,你必须摆一次全院聚餐!标准嘛……就按上次我给老贾嫂子出头后那个标准来!肉菜管够!算是你向全院老少赔罪!还是由傻柱主厨,工钱一样是五万,不许多给,多给了本联络员跟你急。这么一来,相信大茂他爹、胖胖,还有咱们全院心地善良、宽宏大量的邻居们,看在本联络员的面子上,吃了你的席,一定会原谅你,重新接纳你易不群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如死灰、身体微微摇晃的易中海:“行了,两个方案,不群你选一个吧。本联络员还是很民主的。”
易中海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第二个方案……罚钱、扫地、丢人现眼还得出血摆席……这加起来,经济损失巨大,面子也丢得干干净净!但是……但是比起第一个方案当众裸奔(虽然留了条裤衩)挂牌示众,这第二个方案好歹……好歹还能苟活于世……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喉咙眼里挤出声音:“我……我选第二个!”
“不勉强?”钟铭确认道。
“一……点……都……不……勉……强!”易中海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仿佛带着血泪。
“好!”钟铭一拍大腿,站起身,“那就这么定了!散会!傻柱,明天开始监督易不群同志扫院子!许大茂,负责监督大字报的撰写和张贴!刘光齐,誊抄认真点!行了,都散了吧!等着易不群同志的赔罪席吧!”
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只剩下易中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钟铭背着手,哼着“我得意地笑”,溜溜达达回屋。
唉,又是为维护全院和谐稳定操碎了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