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离开了。
可是,很快,就有一股小道消息,在悄然无声的传播。
平阳王带扫把星出门,竟然遇到了刺客!
扫把星真的是扫把星!
送玉佩给多多的掌柜,不禁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他们生意一定要兴旺。
可是,菩萨也没有保佑到他们。
有人将扫把星在珍宝阁买了首饰的消息,传了出去。
很多人,都不去珍宝阁了,改去了其他的店铺。
珍宝阁的生意,一时间,一落千丈。
这是后话。
平阳王带着多多回到了王府,多多一直都昏迷不醒。
平阳王妃很着急,不停的探试着多多的额头。
“王爷,孩子发烧了。”
“凌风,将退烧药端过来,还有,再去备凉水过来。”
平阳王接过药碗,示意妻子。
“娉婷,你将她抱起来,我给她喂药。”
“王爷,要不妾身来吧。”平阳王妃准备接药碗。
“她昏迷着,一个人是喂不进去的。”
平阳王妃一听,急忙将多多小心的抱了起来。
平阳王利落的伸手捏住多多的下颚,给多多喂药。
昏迷的多多,感觉到药的苦涩,左右摇头,试图拒绝。
平阳王捏着多多的脸颊,将药悉数都灌了下去。
多多的小脸都被苦得皱成了一团。
平阳王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药喝下去,很快就能好了。”
“王爷,冷水来了。”凌风端着一个盆子走进来。
“娉婷,你拿湿帕子,搭到她的额头上。”
平阳王很冷静的吩咐。
平阳王妃小心的放下多多,然后接过湿帕子,给多多捂在脑门上。
捂了一会后,感觉不到凉意,平阳王妃又换了一张帕子。
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敷帕子的作用,多多的体温,慢慢的平稳。
平阳王妃反复的试探,发现多多的确不烧了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边,平阳王在听凌风的禀告。
“王爷,府里已经全部清查过了。有几个人的身份有点怀疑,属下还是将人清除出去。”
“还有,本来今日我们的人埋伏在附近,但是那人好像知道我们有埋伏。”
“属下怀疑,我们的侍卫里,也有问题。”
平阳王转动了一下玉扳指。
“上次,不是让你将所有的侍卫都查一遍吗?”
凌风羞愧的低下头。
“属下想着,这些侍卫都是王爷从京城带过来的。”
“他们不应该会背叛王爷,要不然也不至于跟着王爷,千里迢迢的到咸阳来。”
“都是属下的疏忽,才差点酿成大错!请王爷责罚!”
凌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平阳王的眼神在凌风的身上停留了几分钟。
“凌风,当初选择你跟着本王回咸阳,就是因为看重你的机灵和稳妥。”
“可是,最近你的所作所为,太令本王失望了!”
凌风趴下身子,“属下知错了!”
平阳王的手,缓慢的转动着玉扳指,他看向床上的多多。
今日,要不是这个孩子,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骨肉至亲步步想要他这个残废的性命,无非就是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
他们担心,有朝一日,如果他振臂高呼,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拥护他上位。
他本以为,他的退让,足以证明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可是,那些人还是对他步步紧逼。
既然他们不让他出局,那么他就顺了他们的意。
大不了,将这一场局,搅得谁也不能高枕无忧!
平阳王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凌风的身上。
凌风是跟他最久的一个侍卫,是他培养出来为数不多的凌字卫之一。
凌字卫的人,都是他一手一脚培养大的孤儿。
他们同吃同住同生死,凌字卫的人,应该不会背叛他。
如果排除背叛,凌风应该只是失误。
平阳王转动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
“你自个去领十个军棍,这两日不需要你来伺候。”
“还有,若有下次,本王绝不会留你在身边!”
“多谢王爷!”
凌风十分感激的给平阳王磕了三个响头,领命离开。
平阳王妃看向丈夫,“其实,也不能全怪凌风,他一个人哪里能顾及到那么全面?”
平阳王听了,抚摸了一下玉扳指。
的确,他能用的人手,确实太少了。
以前,平阳王有自己的萧家兵,都是他一手一脚教出来的侍卫。
那会,他一心为了大局,将萧家兵,融到了军营里。
他带领着萧家军,打赢了一次又一次的胜仗。
萧家军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个个都已经封官加爵。
平阳王摔下马,接着又被迫交出兵符,当时的他心灰意冷。
他不愿意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跟着他碌碌无为。
所以,他将萧家军留在了 军营里。
就是凌字卫,他原本都想解散。
要不是心里还存着一丝的警惕,让凌字卫原地待命。
说不定,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人宰割。
平阳王转动着玉扳指的手,一顿。
他推着轮椅,来到了书桌旁。
平阳王妃急忙站起来,“妾身帮王爷磨墨。”
平阳王铺开纸,等妻子磨好墨,他用笔蘸墨,开始飞快的书写起来。
很快,平阳王停下了笔。
他将写好的信,分成了几份,封到了竹筒里。
他将手放到嘴里,打了一个呼哨,一只鸽子就飞到了窗前。
平阳王朝着鸽子伸出手,鸽子就停在了他的手上。
平阳王将竹筒放到了鸽子的脚环上,然后,将鸽子放了出去。
接连几次,将手里的信,都送了出去。
凌风看见不停飞出去的鸽子,眼里一片黯然。
这次,确实是他犯了大错。
如果不是小姐,也许王爷现在......
凌风不敢继续想。
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凌风的屁股上,他咬着牙,皮肉的痛苦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如果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用活了。
都是他妇人之仁,太过于看重情谊了。
这恰是最大的忌讳!
别人想要王爷的性命,他还在考虑同事的情谊,真是该死!
凌风甩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屋里,平阳王妃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在缓慢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