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立过秋了,但是,天气依然热的厉害,房间里面只有一台摇头扇,
夜里睡的虽然晚,但是,长期早起的习惯,还是让孙嘉铭早早的醒了过来。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屋里,房间里面亮堂堂的,看着陌生的家具,
孙嘉铭差点跳起来,仔细想想,才记得自己昨晚又留宿在白荷这里。
歪过头来,身边这女子枕着一头乌发,蜷着身子依然在酣睡,长长的睫毛密闭着,
呼吸均匀,孙嘉铭想到自己的老婆路菲菲,且不说那腰身早已经变得粗了,
就是睡觉也是鼾声阵阵,你一旦叫醒她,她还坚决不承认。
白荷脸色略略显得苍白,是休息的不好吧,也是,昨夜又折腾了大半夜,
这个女人几年不见,好像换了个人,特别有激情,疯狂起来让自己都害怕。
孙嘉铭心虚地看了看房间的墙,也不知道隔壁是谁,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回眸凝视这女人的脸,还是那么精致,只是眼角有了些皱纹,
心中感叹,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春美少女了。
她只在腰间缠着一条床单,孙嘉铭有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某些部位,
她无力的挥动一下手,嘴里吵着“别闹”又睡了过去,
孙嘉铭来了精神,决定偷袭一回,白荷还在睡梦里,身体却十分配合。
孙嘉铭觉得白荷不仅头脑转的快,而且还特别有能力,擅长沟通人际关系。
两人决定要吃下大泽乡面粉厂,孙嘉铭暗中穿针引线,
将白荷以百家乐公司北方区域经理的身份,引荐给乡书记谢林,
也不知道白荷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谢林答应下来,而且两天就拿到了合同。
心里志得意满,孙嘉铭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不仅有路子,还有票子。
只是,面粉厂的事情,没有孙嘉铭想的那么简单,经过专业人员的检修,
秦光荣所提到的磨面机问题,也修复了,而且,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但是,令自己不安是,在以后的生产过程中,总是会出这样或那样的毛病,
白荷安慰他说,也许时间长了就好了。
乡里的治安虽然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琐碎的事情还真不少。
刚刚丁家寨的治保主任贺盛杰打来电话,要所里赶快去人,有人打架斗殴。
所长雷大刚去县局开会去了,指导员前几天已经被调走,新的还没有来。
乔欣悦是内勤,管理户籍并处理所内的一切内务,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孩子都上小学五年级了,为人开朗活泼,她放下电话,
笑着说道:
“小唐,丁家寨两户农民发生了冲突,贺盛杰要我们去人处理,要不,------”
唐潇武当然明白这女人什么意思,连忙说道:
“你在家坐镇,乔姐姐,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处理不了,再请您出手,”
乔欣悦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当下很爽快的同意了。
唐潇武带了副手铐,走出办公室,正好见到联防队员李磊,正在和看门的老头说笑,
忙叫了一声,
“李哥,有行动,咱们要去丁家寨一趟,”
李磊长得五大三粗,但是为人可不莽撞,粗中有细,干了多年联防队员,经验丰富。
自己早就想转成正式干警,可是,他自己没有什么文凭,资格不够。
没有想到的是,唐潇武这小子,仅凭领导一句话,就成功转变了身份。
人比人,气死人,虽然,唐潇武“李哥,李哥”的很热乎,其实,真的要出任务,
自己还得接受他的领导,没有办法,谁叫人家运气好呢?
李磊面带微笑,故作惊讶地说道:
“咱们两个去吗?”
“是,咱们就是看看什么情况,到地方再说,”
“好的,”
两个人一人推出一辆自行车,这车子都是自己配的,所里可没有钱给他们。
丁家寨也不算太远,七八里地,说起闹事的这两个人,李磊还真知道,
一个叫丁元丰,一个叫丁元瑞,两个人是远房堂兄弟,应该没有多大的矛盾。
唐潇武听他一讲解,心里也不紧张了,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赶到了村室,贺盛杰五十来岁,胖墩墩的,紫红脸膛,
一见到唐潇武这么瘦弱的少年,心里就打了个问号,这样一个少年,
恐怕毛都没有长齐,却要来办案,能成吗?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说,相反,很热情地握着唐潇武的手,连声辛苦了。
唐潇武没有过多的客气,让贺盛杰带着去找人。
贺盛杰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丁元丰和丁元瑞是远房堂兄弟,两家的关系挺好的,
只是,最近发生事,让两家关系闹僵了。
丁元丰原本有五千块钱,借给了丁元瑞,丁元瑞用这钱建新房了,
只是,最近丁元丰要给他儿子订婚过彩礼,他要丁元瑞还钱,
丁元瑞的小麦卖给面粉厂,却是打的白条,一直还没有拿到钱,没有钱还账。
丁元丰这个儿子左脚有点毛病,媒人介绍好多家,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成。
现在,有一家不嫌弃他儿子有毛病,愿意和他家结亲家。
丁元丰当然心里很着急,就想马上给儿子定下来,生怕人家变卦了。
唐潇武一听,这家竟然要这么多彩礼,生怕有诈,忙提醒贺盛杰。
贺盛杰笑道:
“这个事情,早就打听过了,是因为这家很穷,儿子还没有娶上媳妇,
所以要这么多的彩礼,是为他家儿子准备的,”
唐潇武听了,也没有办法,当时的婚姻就是这样,自己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家小院,篱笆子门,三间土墙房子,只是房顶铺了青瓦,
一个男人早就迎了上来,不用说,看他那一脸愁容就知道他是丁元瑞,
贺盛杰向他介绍道:
“这位是派出所的唐警官,你把事情说说吧,”
丁元瑞搬来几个板凳,坐在一棵泡桐树下,这棵树有了些年头,树冠很大,
树荫里也很凉快。
唐潇武拿出笔记本和笔,让丁元瑞讲讲事情的发展经过,唐潇武一边做记录,
一边暗自点头,和贺盛杰的介绍,基本一致。
一直等到丁元瑞将事实经过讲了一遍,唐潇武停下记录,若有所思地说道:
“事实经过很清晰,很简单,你欠人家的钱肯定是要还的啊?”
丁元瑞急忙分辩道:
“我没有赖账,我只是没有钱,”
“没钱能是理由吗?没钱你要想办法,你要想法先还账,”
听了唐潇武这么生硬,不近情理的话,丁元瑞头上青筋暴起,胸口也起伏起来,
皱着眉头嚷道:
“我现在没有钱,一有钱肯定还,”
“你欠账不还就是违法,”
唐潇武却毫不留情地说道。
此言一出,包括李磊在内,大家都傻眼了,不是调解吗,怎么就扯到法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