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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手电砸在地板上的巨响,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瞬间打破了老宅死寂的伪装。

“宴宴?怎么了?” 母亲模糊而带着睡意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紧接着是父亲沉稳得过分的声音:“没事,估计是风大,什么东西掉地上了。睡吧。”

风大?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耳膜嗡嗡作响。头顶通风管道里,那令人头皮炸裂的窸窣声和尖锐嘶鸣,在父亲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闸刀切断,骤然消失!

死寂再次降临,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只剩下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仿佛刚才那扭曲蠕动、首尾相连的蜈蚣圆环,那粘稠恶心的荧光黏液,那充满威胁的嘶鸣,都只是我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觉。

不!不是幻觉!

手电筒还躺在几步之外的地板上,光束斜斜地照射着天花板一角,光柱里细微的尘埃还在浮动。冰冷的地板触感,干呕后喉咙火烧火燎的痛楚,还有指尖残留的、推开锈蚀格栅时沾染的铁腥和灰尘……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我死死盯着那个黑洞洞、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通风口。

格栅还敞开着,像一个邀请,更像一个嘲讽。它们……还在里面吗?那个由活体蜈蚣组成的、会“呼吸”的圆环?它们为什么突然安静了?是因为父亲的声音?还是因为……它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股寒意比地板的冰凉更甚,从尾椎骨一路爬上后颈。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抓起手电筒,几乎是带着仇恨和恐惧,将刺目的光柱再次猛地射向通风口深处!

光束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只有那层灰绿色的、半透明的粘稠荧光黏液,依旧覆盖在内壁上,缓慢地向下流淌、拉丝,在强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几道新鲜的、湿漉漉的拖痕蜿蜒向管道更深处,消失在黑暗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铁锈、土腥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腻腐败气息的味道。

没有蜈蚣。没有圆环。什么都没有。

它们消失了。在我父亲一句轻飘飘的“风大”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站在梯子旁,仰着头,手电光柱在空荡荡的管道里徒劳地扫射,像一个被遗弃在恐怖舞台上的小丑。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这绝不正常!那些东西,它们听得到?它们……在回避什么?或者说,它们在……配合什么?

一种被无形之物严密监视、操控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蛛网,瞬间缠遍全身。

我猛地关掉手电,黑暗如同实质的潮水般重新将我吞没。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爬回床上,用薄被紧紧裹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牙齿轻轻打着颤。

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灰蒙蒙的天光艰难地透进来,驱散了房间最浓重的黑暗,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紧绷中,昏昏沉沉地睡去。然而睡眠浅得像一层薄冰,底下涌动着狰狞的暗红色蜈蚣和父亲平静无波的眼睛,随时可能破碎。

……

刺眼的阳光透过老旧的木格窗棂,斑驳地洒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空气里弥漫着稀饭和咸菜的朴素香气,混杂着老宅特有的、挥之不去的潮湿木头味。

我坐在桌边,手里捏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昨晚的惊魂一幕和抽屉里标注着三年前日期的密封袋,在脑海里反复交织、碰撞,搅得胃里一阵翻腾。

爷爷坐在主位,默默地喝着稀饭,布满沟壑的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沉默。

奶奶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地吃着,浑浊的目光有些失焦,偶尔会无意识地落在某个角落。妹妹林晓坐在我旁边,低着头,用筷子机械地拨弄着碗里的米粒,发出轻微的刮擦声,显得心不在焉。

父亲已经去了诊所。母亲在厨房收拾碗筷。饭桌上的气氛沉闷得有些压抑,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就在这时,奶奶突然停下了筷子。她抬起头,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越过桌面,直直地看向我。那眼神很奇怪,不像平时的慈爱或迷糊,里面似乎掺杂着一点探究,一点……难以言喻的忧虑?

“宴娃……” 奶奶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在寂静的饭桌上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头莫名一跳,抬起头:“嗯?奶奶?”

“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的事不?” 奶奶的声音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费力地挖掘出来,“就是……后山那片老林子边上……”

六岁?后山老林子?我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后山老林子……虫子……六岁……

一个模糊但印象深刻的画面瞬间跳了出来——巨大的马蜂窝!像一颗倒挂的、布满恐怖孔洞的灰色肿瘤,悬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枝桠下!成群结队、指节大小的马蜂发出令人胆寒的“嗡嗡”声,像一团移动的黑云!

那是我!对!是我干的!我记得那种混合了恐惧和极度兴奋的刺激感!我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在几个小伙伴的撺掇和远远的围观下,狠狠捅了那个马蜂窝!

“嗡——!”

黑云瞬间炸开!我吓得魂飞魄散,扔掉竹竿没命地跑!但还是慢了一步。

剧痛从后颈、手臂、小腿同时传来!我记得那种被烧红铁钉狠狠刺入的灼痛感!我连滚带爬地逃回家,哭得撕心裂肺。身上被蛰了……十三处!对,是十三处!每一处都红肿得像个小馒头,火辣辣地疼,疼得我几乎晕过去!

“记得!” 我立刻点头,那段记忆太深刻了,“是捅马蜂窝那次吧?我被蛰了十几下,疼死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左小臂内侧,那里应该还有一处不太明显的浅色疤痕。手指摸上去,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那钻心的刺痛。

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准备详细描述那“英勇事迹”的瞬间——

“她哪记得!”

父亲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堂屋门口,大概是刚从诊所回来拿东西。他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牛皮纸文件袋,目光平静地扫过饭桌,最终落在奶奶身上。

“小孩子忘性大。”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走到桌边,伸出筷子,极其精准地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块油亮诱人的腊肉,放进了自己碗里。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忘光了。吃饭吧。”

奶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父亲平静无波的注视下,她浑浊的眼睛里那点探究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用更慢的速度扒拉着碗里的稀饭。

我捏着筷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一股冰冷的怒气和更深的困惑猛地冲上头顶。

什么意思?

我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那剧烈的疼痛,被蛰后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小伙伴们的惊叫……父亲为什么要说我不记得?为什么要如此果断地打断奶奶?

而且……我的思绪猛地一顿,像高速行驶的列车突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

一个被忽略的、极其不合理的细节,此刻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混乱的记忆!

当时被蛰了十三处!每一处都红肿剧痛!那种毒性,那种数量……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危险!我记得当时痛得几乎休克,意识模糊……

可是……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的记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诡异的断层!

没有送医!没有去镇上或者县里的医院!没有任何关于医生处理的记忆!

我的记忆画面,直接从被蛰后的剧痛和哭嚎,极其突兀地跳转到了……第二天清晨?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迷迷糊糊地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身上……不疼了?我疑惑地伸手去摸后颈、手臂、小腿……那些肿得像馒头一样的地方,竟然……消退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红痕,还有轻微的麻痒感!

我记得我跑出房间,母亲在厨房,看到我,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只说了句:“醒了?没事就好。” 然后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碗白粥。

是谁处理了我的伤?用了什么药?

一个模糊的影像碎片在记忆的泥沼中挣扎着浮现——父亲!是父亲!

他当时好像用一种……深绿色的、散发着浓烈刺鼻草药味的粘稠膏状物,涂抹在我被蛰的地方?那膏体抹上去的瞬间,带来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冰凉感,瞬间压下了那火烧火燎的剧痛!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仅仅过了一夜,那些足以让成年人也痛不欲生、甚至可能致命的马蜂蛰伤,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只剩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这完全违背了常理!那绿色的药膏……是什么东西?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父亲为什么要否认我记得?为什么要掩盖这段记忆?那神奇的、效力恐怖的绿色药膏……和他药柜里那些蓝色药剂、那些密封袋里的蜈蚣尸体……有什么关联?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猛地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打破了饭桌上死水般的沉寂。

是妹妹林晓!

她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筷子,身体微微后仰,椅子腿与粗糙的水泥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那声尖锐的噪音。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小截紧绷的下颌线。

她最近一直是这样。自从我这次回来,她就显得异常沉默和……疏离。总是刻意避开我的目光,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此刻,她放在桌面下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的饭碗。

瞬间,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碗里的米饭已经所剩无几。但就在那残留的、粘着几颗米粒的碗底,林晓刚才无意识拨弄米粒的动作,竟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放射状图案!

十几颗米粒,被她用筷子极其精准地、从中心一点均匀地拨开,呈完美的放射状散开,就像……就像一个微缩的太阳图案?或者,更像某种节肢动物(比如蜘蛛)的步足排列?整齐,对称,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几何美感。

这绝不是随意的拨弄能形成的!这需要极其精密的控制和……某种刻意的意图?或者……无意识的习惯?

林晓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留下的“杰作”,身体猛地一僵。她飞快地伸出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用手掌胡乱地将碗底的米粒图案抹平,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我吃饱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颤抖。她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脚步凌乱地冲出了堂屋,身影消失在通往她房间的昏暗走廊里。

饭桌上再次陷入一种更深的、带着诡异气息的沉默。爷爷依旧沉默地喝着稀饭。奶奶低着头,仿佛对刚才的一切毫无察觉。父亲已经吃完了那块腊肉,正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嘴,眼神平静无波。

就在这时——

“咚……咕噜噜……”

一声沉闷的、带着回音的声响,清晰地从脚下传来!

声音的来源……是地窖!

老宅的地窖入口就在厨房旁边,一个沉重的、包着铁皮的厚实木门,平时用一把老式黄铜大锁锁着,里面存放着过冬的蔬菜、腌制的咸菜和一些杂物。

那声音……像是好几个沉重的、圆滚滚的东西(比如泡菜坛子?)同时倒了下来,在坚硬的地面上滚动、碰撞!

这动静不小。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突兀。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声音。“有东西倒了?我去看看。”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不仅仅是因为响声,更因为昨晚的恐惧和饭桌上压抑的诡异,让我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想要抓住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异常”。

地窖!那个被锁着的、幽深黑暗的空间!会不会……和那些蜈蚣有关?和头顶通风管道里的东西有关?

我的脚刚迈出一步——

“啪!”

一双筷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稳稳地、重重地压在了我的手腕上!

是爷爷!

我愕然转头。爷爷不知何时也已经放下了碗。他依旧坐着,但那只布满老茧、青筋虬结、如同枯树根般的大手,此刻正牢牢地按着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捏得我腕骨生疼。他那张饱经风霜、刻满深深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透过耷拉的眼皮,沉沉地盯着我。

“泡菜坛子倒了而已。” 爷爷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木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不用看。待会儿我去收拾。”

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地上。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压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上。

粗糙,黝黑,指甲缝里嵌满了洗不掉的、常年劳作的泥土痕迹。

然而,就在那深褐色的泥土缝隙里,我清晰地看到,嵌着几片极其微小、却异常刺眼的东西——

指甲盖大小的、边缘锐利的、闪烁着暗红色金属光泽的……

碎片!

那光泽,那质地……和我昨晚在通风管道里看到的、那些巨大蜈蚣的暗红色甲壳……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我猛地抬头看向爷爷的脸。他的眼神依旧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到丝毫波澜,仿佛压住我的手和说出那句话,只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反应。

泡菜坛子倒了?不用看?待会儿他去收拾?

指甲缝里……怎么会有蜈蚣壳的碎片?!

昨晚的惊魂,饭桌上的诡异,妹妹的异常,奶奶被中断的提问,父亲刻意的否认……此刻,爷爷手上的碎片和他这强硬得反常的阻拦,像一块块冰冷的拼图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地撞击着我摇摇欲坠的认知!

这个家……到底隐藏着什么?

地窖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爷爷那只布满老茧、嵌着诡异暗红碎片的手上,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

夜色,再次如同浓稠的墨汁,将老宅彻底浸透。

凌晨三点。

我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惊醒,而是一种……被某种细微声音精准“唤醒”的感觉。

房间里一片死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了,只有屋檐残留的积水,偶尔滴落下来,砸在窗下的石板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声。

就是这滴水声。

但唤醒我的,似乎不仅仅是这滴水声本身。而是……一种奇特的节奏感?一种仿佛在呼唤什么的……规律?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嗒……” (短暂停顿)

“嗒……嗒……” (两次间隔稍短)

“嗒……” (长停顿)

“嗒……嗒……嗒……” (三次密集)

这滴水声……似乎……并不是完全随机的?它在模仿某种……特定的节奏?或者说,它在回应着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我悄无声息地坐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更加清醒。我循着那微弱的、仿佛带着魔性的滴水声,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黑暗的走廊像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隧道。只有从厨房方向透过来的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光线(可能是月光?),勉强勾勒出门框的轮廓。

滴水声……越来越清晰了。

源头……不是厨房的水龙头。

是地窖!

我停在厨房门口。那扇通往地窖的、沉重的包铁木门,在黑暗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门紧闭着,那把老旧的黄铜大锁,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黯淡的光泽。

“嗒……嗒……嗒……”

滴水声正是从门板后面传出来的!清晰、规律,带着一种潮湿的、令人不安的粘稠感。

爷爷不是说只是泡菜坛子倒了吗?那这滴水声……是什么?地窖里有水源?

白天被爷爷强行按住的画面清晰地浮现,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不容抗拒的力量。指甲缝里暗红的蜈蚣壳碎片……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

白天爷爷的阻拦反而激起了我强烈到近乎偏执的探究欲。昨晚通风口的恐怖景象和药柜里的秘密像两座大山压着我,而地窖,似乎是唯一一个可能藏着答案、暂时没有被父亲和爷爷完全“清理”过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一步一步,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靠近那扇地窖门。

距离越来越近。

滴水声就在耳边。

“嗒……嗒……”

我停在门前,屏住呼吸,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木门上。

声音更清晰了!是水滴落进某种浅水洼里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响。

等等……好像……还有别的?

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细沙摩擦的……“沙沙”声?若有若无,混杂在水滴的回音里。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移动?或者……在挖掘?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猛地直起身,目光死死锁住门板上那把老旧的黄铜大锁!

就在我的视线聚焦在锁孔上的瞬间——

我的呼吸,连同我的思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液,瞬间注入四肢百骸!

锁孔……是锁着的。黄铜的锁身冰冷坚固。

但是……在锁孔周围,在那冰冷的金属表面,覆盖着一层东西!

一层……新鲜、湿润、闪烁着微弱银灰色光泽的……

蜘蛛网!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这层蛛网的结构!

它不是覆盖在锁孔外面,像普通的蜘蛛为了捕食而织就的网。

它……是从锁孔内部,一丝一缕地……渗透、蔓延出来的!

细密、粘稠、带着潮湿水汽的银灰色蛛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正顽强地从那个狭小的锁孔内部钻出,在冰冷的黄铜锁身上,缓慢而执着地……编织着一个细小的、不断扩大的、向着门外方向延伸的……

网!

仿佛在地窖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用它的丝线,穿透这把锁的禁锢,一点一点地……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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