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叫声可真招人烦啊。”
季博达在心中腹诽。
十二具鬣狗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营地前的空地和灌木丛之间,血腥味浓得呛人。最大的那头母鬣狗被7.62的真理教育的肚破肠流,獠牙却还死死咬着半截打窝的羚羊肠子。
收战利品。季博达踢开一只挡路的鬣狗爪子,AK枪管还冒着余温。
四个孩子立刻分散行动:
小红负责剥皮——她找到最肥硕的一具尸体,匕首沿着弹孔划开,完整剥下带斑点的皮毛。旱季的鬣狗皮厚实,能换点好东西。
老鼠负责补刀和放血,无论是死是活,老鼠都会负责的在它的咽喉处来上一刀,死了就死了,奄奄一息也可以让它安心咽气。
狂龙和丧彪处理肉块。他们西西的分解每一部分的肉和骨头。
季博达蹲在警戒塔的最高处警戒,突然眯起眼。三百米外的枯草丛不正常地晃动着,不是风吹的节奏。
“还有活口…… ?”
他缓缓举起AK,却看见一只瘸腿的小鬣狗钻出草丛。这小畜生显然刚断奶,瘦得肋骨分明,却龇着牙去拖同伴的尸体。
“季博达?小红注意到他的瞄准线。
季博达的食指在扳机上停留了三秒,最终垂下枪口:走吧。
季博达自然不是起了怜悯之心,这小东西没肉也没皮,杀了也没用,不如让它长大了再杀,能得肉也能得皮。
返程时,狂龙扛着肉筐吹口哨,丧彪背着捆好的皮毛像座移动的小山。老鼠拉着拉车,一车的骨头和肉。小红则时不时回头——那只小鬣狗还在撕咬季博达留下的鬣狗内脏,远远看去像个黑白相间的毛球。
营地炊烟升起时,季博达在矮墙里的火堆围了一圈的肉条。
季博达心道:
“这肉干能吃一个月了。”
“弱肉强食的草原上。”
“活下来的,从来不只是人类。”
“但,这次鬣狗确实是输了。”
日落时分,营地飘起诡异的肉香。季博达用新熬的鬣狗油煎了几块最嫩的里脊肉,撒上野蒜和岩盐。孩子们围坐在火堆旁,眼睛盯着滋滋作响的肉排,却没人先动——他们在等季博达先吃。
第一口肉嚼了好几下才咽下。季博达点头示意。孩子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油脂顺着嘴角流下也顾不上擦。季博达却只吃了三块,因为一会儿还有骨头汤。
月光下,季博达检查着今天的战利品:十二张正在鞣制的毛皮,足够换到很多好东西;几百斤熏肉,算上之前的存货,哪怕不出门也足够支持这个小群体运行两个月了;四大罐子纯净油脂,既是食物也是药品。
河床对面的灌木丛突然沙沙作响。季博达的手立刻握住了藏在腿边的骨刀,但很快又松开——是那只总跟着他们的老雌鬣狗。它黄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鼻子抽动着嗅闻空气中的肉香。季博达扔过去一块带肉的骨头,轻声说:吃吧,这是你族群的代价。
夜深了,孩子们在火堆旁蜷缩着睡去。季博达守着最后一锅熬煮的骨头汤,往里加了一把干蘑菇。汤面泛起的油花里,倒映着满天星斗——明天,他们就要向政府军控制区进发了。这些鬣狗制成的补给品,或许就是穿越战线时保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