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壁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将岳凯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在王小雨的房门外，指尖悬在半空许久，才终于轻轻敲了下去。
房间里先是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随即陷入沉寂，片刻后才响起王小雨带着鼻音的冷硬回应：“我不想见你。”
岳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放得格外柔和：“小雨，是我，开门好不好？”
房间里的啜泣声顿了顿，随即传来王小雨带着鼻音的冷硬回应：“我不想见你。”
“我知道你生气，是我不好，没提前跟你说就准备出门。”
岳凯耐着性子解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门框，“苏绾找我是真有正事，她手里有灰水公司的资料，和老陈的身体调理直接相关，我得过去取一趟。”
他特意提起老陈，提他总能缓和些气氛。
果然，房门“咔嗒”一声开了条缝，王小雨红着眼眶站在门后，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哭狠了。
“跟她有关的事，就叫正事？”她别过脸，语气依旧带着气，却没再关门。
岳凯趁机推门进去，顺手带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光线。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王小雨就红着眼眶逼了上来，眼神里满是锐利的质问：“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和苏绾到底是什么关系？”
岳凯被她这直白的逼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就想含糊过去：“就是合作关系啊，她性子是烈了点，但人不坏，你别多想。”
“合作关系？”王小雨冷笑一声，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那你敢发誓吗？发誓你和她除了生意半分私情都没有，还有那些东西是不是给她买的。”
岳凯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声。
他和苏绾的关系本就暧昧不清，那些纠缠，哪敢拿出来赌咒。
他眼神躲闪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这副窘迫模样，比直接承认更让王小雨心寒。
“你看，你都不敢。”
王小雨的声音沉了下去，透着浓浓的失望，“我爸总说你实诚，可你连句痛快话都不敢跟我说。”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又追问道，“只是合作关系，你怎么知道她性子烈？生意往来，用得着摸清对方的脾气秉性吗？”
岳凯心里咯噔一下，没料到她会抓得这么细，慌乱间只能辩解：“就是……合作久了，难免会有些了解。”
“了解到要特意给她买那东西？”王小雨突然往前一步，目光直直逼视着他，
“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话戳得岳凯脸色瞬间发白，一时语塞。
王小雨看他这反应，心里的猜测彻底落了实，委屈的情绪反而压下去不少。
她猛地意识到，哭哭啼啼没用，苏绾能主动争，她凭什么要退？她和岳凯是表亲，住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就是她的优势。
念头一转，王小雨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只是这次的哭声里多了几分委屈和依赖：
“表弟，我不是要查你，我就是怕……怕你被人骗了。苏绾那样的女人，一看就心思多，你又是个实诚人。”
她上前半步，故意往岳凯身边靠了靠，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他鼻腔，“那东西，我知道你可能有苦衷，可一想到你要和她待在一起，我就难受。”
岳凯被她这忽晴忽雨的态度弄懵了，连忙顺着她的话安抚：“我真没骗你，就是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
王小雨突然打断他，泛红的眼睛里满是不认同，“表弟，你摸着良心说，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值得苏绾惦记的生意？”
她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戳破谎言的冷静，“人家住古堡、身家上千亿，你那点所谓的‘生意’，在她眼里恐怕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她要是真图生意，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找你？”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岳凯头上，让他瞬间语塞。
他确实没料到王小雨会这么直接，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
岳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瞎编：
“是……是灰水公司的技术合作，我帮他们解决些难题，苏绾是投资方，所以得跟她对接。”
他说得含糊其辞，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根本不敢看王小雨的眼睛。
“技术难题？”王小雨挑眉，语气里满是不赞同，“你编也编个靠谱的。就你那点计算机知识，还不够灰水公司的技术员塞牙缝，苏绾犯得着亲自找你对接？”
她翻了个白眼，索性点破，“你还不如说丹药生意呢，至少丹药这东西，我知道你有门路，我又不会炼制，反而可信些。”
岳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是丹药生意！我刚才说错了，就是跟苏绾谈丹药的供需问题。”
话一出口，他就对上王小雨看傻瓜似的眼神，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可真能编”。
岳凯瞬间臊得耳根发烫，只觉得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事到如今，编瞎话显然行不通，他索性心一横，上前一步抓住王小雨的小手。
入手温软细腻，让他心头一跳，语气却刻意放得格外真诚：“小雨，别闹了。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其他女人在我眼里根本就是路人甲。我这次过去，是和苏绾敲定‘苍狼计划’的细节，关乎老陈的治疗，真不能耽误。”
王小雨的注意力瞬间被手心传来的温度攥住，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清。
她的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水，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个傻家伙，突然拉自己的手做什么？心跳像擂鼓似的撞着胸腔，抬头对上岳凯格外真诚的目光时，所有的理智都瞬间崩塌了。
什么苏绾，什么小皮鞭，全都被她丢到了脑后。
尤其那句“我心里只有你”，像羽毛似的挠在她心尖上，让她彻底无法思考。
就算岳凯真的要和别的女人周旋又怎么样？他心里喜欢的是自己，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