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凯刚离，王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王小雨进了二楼的书房，还特意反锁了门。
他坐在酸枝木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温润的茶盏边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小雨，爸知道你妈脾气冲，刚才在楼下说话不好听，但爸看得明白，岳凯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王小雨刚在楼下安抚好气鼓鼓的母亲李薇，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闻言愣了愣，不解地问：“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没感觉吗？这一个月变化多大。精神头好了，身体素质更是提升不少，容貌都比以前漂亮了，连学习都变得高效许多。这都是岳凯的功劳。”
王明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话里有话，“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不多见，你得抓住机会，更深入一些。”
“抓住机会，更深一些？”王小雨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父亲的言外之意，脸颊瞬间有些发烫。
王明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只是暧昧地挑了挑眉：
“男人嘛，心思都差不多。你和他是表亲，本来就亲近，多处处，自然就能把人留住。”
他顿了顿，看着女儿瞬间涨红的脸，补充道，“女孩子家，稍微主动点不丢人，错过了可就没后悔药了。”
这话让王小雨彻底破防了，她又羞又气，跺着脚反驳：“爸！您说什么呢！我和表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虽说她对岳凯确实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而那枚被父母误会成“亲密措施”的情侣薄荷糖，也让她心跳加速了许久，可自己终究是没谈过恋爱的黄花大闺女，哪禁得住父亲这般直白的暗示。
王明见状，知道女儿脸皮薄，没再绕弯子，话锋一转：
“爸不是逼你，只是为你好。对了，岳凯给你的那枚洗髓丹，他手里还有没有？我这身子骨最近总觉得发沉，晚上也睡不好，也想试试这丹药的效果。”
“试试？”王小雨瞬间反应过来，父亲哪里是想“试试”，分明是惦记着岳凯手里的洗髓丹！
她心里又气又寒，指尖死死攥着衣角。
这哪里是为她着想，分明是想把她当筹码，去换那枚珍贵的丹药。
王小雨咬着唇没应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什么试试，这根本就是在卖女儿！
王明见她不说话，也没逼得太紧，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你好好想想，下次见到岳凯，帮爸提一句，就当是女儿帮衬父亲，成吗？”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王小雨刚走出书房，王明就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脑子里全是洗髓丹的影子。
他边走边嘀咕：“李茂才那个武大郎，以前就是个矮矬胖，浑身的赘肉堆着，脸上爬满青春痘，看着就让人膈应。更别提那德性，贪财好色还爱拍马，谁见了都烦他。”
一想到最近见到的李茂才，王明就忍不住嫉妒。
如今他那臭毛病一点没改，可架不住人变得骚帅骚帅的，再去撩骚小姑娘，人家竟然还会脸红着应和。
这上哪儿说理去？还不是沾了岳凯的光，借了他的机缘才有这种逆生长，否则他这辈子都只能是那个没人待见的挫样。
自己有女儿这层关系在，岳凯总不能厚此薄彼，自己变帅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越想越得意，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可一想到家里那个只会撒泼骂街的黄脸婆李薇，脸色又沉了下去，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个没眼力见的拧巴货，差点把这么大的机缘给搅黄了。”
他往太师椅上一靠，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心里翻涌起对现实的感慨：
“这个狗屎的时代，真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放眼望去，全他妈是肤浅的人。”话虽这么说，王明却半点没觉得这种风气有问题，反而觉得无比现实。
他捻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琢磨。
自己打拼大半辈子，钱和权多少都攥住了一些，剩下的追求还有啥？无非是更多的钱、更大的权，再加上硬朗的身子骨和围着转的年轻女人。有人说他肤浅？
王明嗤笑一声。
女人本来就是懂事的动物。你没钱没势的时候，她们会默默离开，省得给你添负担；等你功成名就了，她们自然会凑上来，帮你打理琐事、撑场面，这才是现实。
“这哪里是肤浅，分明是社会根本！”
王明越想越觉得在理，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大口，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盘算，
“等拿到洗髓丹，把身子调理好，再变得精神帅气，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走出书房的王小雨，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平复心绪。
父亲那番露骨又功利的话让她满心不适，可转念一想，却控制不住地想立刻找到岳凯。
她必须问清楚，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些羞于启齿，其实自己可以不用那种东西。
可一想到父亲张口就要洗髓丹的模样，她又瞬间冷静下来。
那丹药有多金贵，她比谁都清楚。
上次李茂才趁表弟岳凯不注意私自吃一枚，平日里温和的表弟当场就变了脸，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有杀人冲动的冷厉。
父亲却想轻飘飘地向表弟索要，简直是异想天开。
纠结再三，王小雨没再犹豫，抓起沙发上的薄外套就往后院走。
岳凯的房间就在王明别墅的后院，隔着一片修剪整齐的冬青丛，几步路就到了。
可刚走到院门口，她就看到岳凯的房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透出暖黄的灯光，岳凯正站在玄关换鞋，神色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身上已经穿好了外出的休闲装，深灰色的卫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外套搭在臂弯里，脚边还放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显然是要出门。
王小雨心里一沉，刚要抬手敲门，岳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幕上弹出的微信提示格外扎眼，发信人备注是“苏绾”，内容就三个字：“怎么还没到？”
这短短五个字，瞬间让王小雨如遭雷击，彻底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