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濮阳通往洹水的官道旁,秋草被夜风卷得簌簌作响。江钦、邬昔言各率两千五百精兵,马蹄裹着麻布,刀刃藏在鞘中,正借着星光往濮阳方向疾行。
邬昔言左臂仍缠着绷带,是昨日与尹继伦交手时留下的伤,他凑近江钦低声道:“濮阳乃龙夏粮仓,王阳明治理得严,咱们得速战速决,烧了粮草就走。”
江钦点头,手提天影追魂刀的手指泛白——昨日尚师徒的铜网、尹继伦的反劈仍在眼前,他攥紧腰间的血魂针,咬牙道:“放心,我带了三百死士,专冲粮营,你率军在外接应,若遇阻拦,不必恋战。”
两人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低喝:“来者何人!”话音未落,数支火把骤然亮起,照得官道两侧如白昼——竟是龙夏军的斥候队,领队的正是东方希。他身披轻甲,手持短弓,身后数十名斥候弯弓搭箭,箭尖直指江钦的队伍。
江钦心头一沉,暗道“不好”,挥刀大喝:“杀过去!”死士们挺枪冲锋,东方希却不接战,弓弦连响,数名死士中箭倒地,他随即率斥候往斜后方退去,只留下一串马蹄印——这是要引他们暴露行踪。
“追!不能让他们报信!”邬昔言拍马欲追,江钦却伸手拦住:“别中了诱敌计,濮阳就在前方二十里,先烧粮草要紧!”说罢催马前行,可没走三里,
左侧芦苇荡中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将身披玄甲,手提长刀,正是龙夏镇守濮阳外围粮营的扬喜。他高声喝道:“反贼休走!奉王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江钦见状,只得硬拼,挥刀直冲扬喜。两马相交,长刀与天影追魂刀碰撞的瞬间,江钦只觉手臂发麻——扬喜的刀力竟不逊于尚师徒。邬昔言趁机率军往粮营方向冲,却被扬喜的士兵拦住,双方在芦苇荡边混战,刀光在夜色中划出冷亮的弧线,
惨叫声此起彼伏。江钦与扬喜斗到二十回合,渐感力不从心,正想寻机脱身,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端木赐手持长剑,率三千步兵赶来支援,口中喊道:“扬将军莫慌,我来助你!”
端木赐的步兵列成方阵,长矛如林,往邬昔言的队伍刺去。邬昔言的士兵本就疲惫,遇上方阵更是难以突破,他本人被两名长矛手缠住,肩头又添一道新伤。江钦见援军已到,知道粮草营难破,急忙大喊:“撤!”可此时扬喜已缠住他的马腿,长刀直劈他后心,江钦慌忙翻身落马,滚到一旁,才躲过致命一击,随后抓过一匹无主战马,狼狈突围。
邬昔言则被端木赐的长剑挑中护心镜,口吐鲜血,若非亲兵拼死掩护,险些被生擒。两人最终只带着不到一千残兵,往刘备军大营逃去。
与此同时,洹水南岸的刘备军大营中,叶白夔正焦躁地踱步。帐外传来脚步声,郭嘉掀帘而入,脸色苍白:“元帅,江钦、邬昔言夜袭失败,端木赐早有防备,邬将军重伤,只逃回不足千人。”
叶白夔猛地攥紧方天画戟,戟杆被捏得咯咯作响:“连濮阳外围都攻不破,这仗还怎么打?”
一旁的王猛急忙道:“元帅息怒,夜袭失败已是定局,眼下龙夏军士气正盛,若盘古率军来攻,我军必败,不如趁夜色退往官渡,再做打算。”
庞统却摇头:“不可,盘古心思缜密,必料我军会退,定会派骑兵断后。不如白日佯攻右翼,吸引龙夏军注意力,入夜后再悄悄撤军,让赵云、瓦尔基莉率重甲兵断后。”叶白夔沉吟片刻,点头道:“就依士元之计,明日一早,派曹克让、胡熊攻右翼巨灵神,务必声势浩大。”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刘备军阵中便响起战鼓,曹克让手提长柄斧,胡熊挥舞双锤,率五千士兵直冲龙夏军右翼。巨灵神早已接到盘古的命令,身披重甲,手提两柄铜锤,高声喝道:“来者休狂!”他拍马迎上,铜锤与曹克让的长柄斧相撞,曹克让竟被震得虎口开裂,胡熊趁机挥锤砸向巨灵神的坐骑,却被巨灵神一锤打翻在地,坐骑当场毙命。曹克让见胡熊落马,急忙率军撤退,巨灵神率军追击,却被刘备军阵中的弓箭手拦住,双方陷入僵持。
龙夏军中军帐内,贾诩正对着地图分析:“刘备军佯攻右翼,却不派主力,定是想撤军。郭嘉、王猛必是想借僵持之机,悄悄转移粮草。”陈平点头附和:“可派夫诸、马克沁带轻骑兵,绕到刘备军后方,若见他们撤军,便袭扰其粮草队,断其退路。”盘古站在地图前,目光锐利:“再派薛仁贵、无支祁守左翼,防止他们声东击西。伏羲,你带一万步兵,往官渡方向侦查,若遇刘备军撤退,不必硬拼,只需拖延时间。”
果然,到了午后,刘备军阵中的炊烟渐渐减少,曹克让、胡熊的进攻也变得疲软。盘古见状,下令:“鸣鼓,全军出击!”龙夏军的战鼓震天响,玄甲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刘备军阵。叶白夔见已无法掩饰,急忙下令:“撤军!赵云、瓦尔基莉断后!”
刘备军士兵开始慌乱地收拾营帐,往官渡方向退去。赵云银枪白马,瓦尔基莉手持紫金御龙枪,率三千重甲兵列成防线,挡住龙夏军的追击。夫诸、马克沁的轻骑兵此时已绕到刘备军后方,见粮草队正在转移,夫诸手提血牙断岳刀,胯下龙血驹如一道红光,直冲粮草队,一刀便砍断了粮车的缰绳,粮车翻倒,谷物撒了一地。马克沁的九霄龙吟棍更是迅猛,银霜逐电驹踏过之处,刘备军士兵纷纷倒地,粮草队大乱。
赵云见后方遭袭,急忙率军回援,正好遇上马克沁。两人拍马相交,赵云的银枪直刺马克沁心口,马克沁挥棍格挡,棍枪相撞,赵云只觉手臂发麻——他没想到这员龙夏小将的力气竟如此之大。马克沁趁机挥棍横扫,赵云急忙伏在马背上,棍尖擦着他的盔甲划过,留下一道深痕。瓦尔基莉则遇上了夫诸,她的紫金御龙枪刺向夫诸的咽喉,夫诸侧身让过,血牙断岳刀反劈她的坐骑,龙血驹一口咬住瓦尔基莉坐骑的耳朵,那马受惊跃起,瓦尔基莉险些坠马,只得拨马后退。
此时,伏羲率领的步兵已赶到官渡方向,拦住了刘备军的先头部队。叶白夔见前后受敌,只得下令:“弃粮!全力突围!”刘备军士兵纷纷丢弃粮草,往官渡逃去。盘古见刘备军已无斗志,并未下令穷追,只是让薛仁贵、巨灵神收拾战场,自己则率中军返回濮阳。
夕阳再次落下,洹水两岸满是散落的兵器、粮车和尸体,龙夏军士兵正忙着清点战利品。贾诩向盘古禀报:“元帅,此战共斩敌一万二,缴获粮草十万石,生擒刘备军偏将三人,刘备军已退回官渡,短期内无力再犯。”王阳明也从濮阳赶来,拱手道:“濮阳外围防御已加固,端木赐、扬喜已率军驻守,粮草供应无虞。”
盘古站在洹水岸边,望着刘备军撤退的方向,沉声道:“叶白夔、郭嘉虽败,却未伤元气,官渡乃刘备军重镇,他们定会卷土重来。传令下去,
薛仁贵守洹水,无支祁守濮阳外围,王阳明继续整顿豫州,确保粮草充足。待冬歇过后,咱们再挥师北上,直取官渡!”
众将领命而去,夜色再次笼罩濮阳,龙夏军的营地里亮起灯火,士兵们的欢呼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而官渡方向的刘备军大营,却一片沉寂——濮阳首战的惨败,让这支十九万大军的锐气,彻底折损在了洹水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