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备与典韦便来到了糜竺府邸。门房显然认得刘备,慌忙进去通传。糜竺与弟弟糜芳闻讯,急忙迎出府门。
“主公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恕罪恕罪!”糜竺笑容满面地拱手施礼。
“子仲、子方不必多礼,是备冒昧来访。”刘备笑着下马,与糜竺兄弟寒暄着,一同向府内走去。
刚迈进府门,穿过影壁,忽见一道倩影正从内院匆匆走出,似乎有什么急事,低着头并未看路,径直朝着刘备撞来!
事出突然,但刘备反应极快,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他并未躲闪,而是迅捷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来人的手腕,轻轻向自己身前一带,同时另一只手已然揽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肢,稳住了对方因惯性前冲而失衡的身形。
那女子“啊呀”一声惊叫,由于被刘备这么一拉,头部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红润的嘴唇好巧不巧,正好印在了刘备的脸颊之上!
一股温软湿润的触感传来,伴随着那熟悉的清雅幽香。
女子惊叫之后,终于站稳,慌忙抬头,待看清扶住自己、并且被自己“亲”了一下的男子面容时,顿时瞪大了美眸,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怎…怎么是你?”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置信的羞窘。
刘备也看清了怀中女子,正是方才街市上救下的那位佳人,心中亦觉惊奇,笑道:“真是好巧,又是在下。”
这时,糜竺和糜芳也看清了状况,见是自己的妹妹撞到了刘备,还…还似乎发生了点意外,糜竺连忙上前,面带歉意道:“主公,这是舍妹贞儿。舍妹莽撞,冲撞了主公,还望主公海涵!” 他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刘备,试探着问道:“主公…认识舍妹?”
糜贞听闻眼前这位英雄,竟然就是哥哥时常挂在嘴边、无比推崇的新任州牧刘备刘玄德,再联想到之前街上被他抱在怀里、甚至…甚至被他摸了胸,刚才又…又亲了他的脸…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羞得几乎要晕过去,脸颊烫得能烙饼,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备看了看羞不可抑的糜贞,一边在心中感叹这缘分来得突然又奇妙,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边则笑着为糜贞解围,对糜竺兄弟说道:“子仲,子方,不必责怪令妹。说来也巧,方才在来的路上……”他便将街上惊马、出手相助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略去了某些尴尬的细节,只说是情急之下救人。
糜竺和糜芳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糜芳更是拍着胸口后怕道:“竟有此事!多谢主公救了舍妹!若非主公,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糜贞也终于勉强压住心中的羞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些,对着刘备再次盈盈一礼,声音虽仍带着一丝颤抖,但已清晰许多:“小女子糜贞,多谢州牧大人两次…两次相助之恩。方才在府中莽撞,冲撞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她特意强调了“两次”,显然包括了刚才那一“吻”。
刘备见她努力维持端庄却难掩娇羞的模样,甚是有趣,宽容地笑道:“糜小姐言重了。街市之事,任谁见到也不会袖手旁观。方才府中亦是意外,何罪之有?小姐无恙便好。” 他的笑容温和而富有感染力,让糜贞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
又简单交谈了两句,刘备见糜贞依旧俏脸绯红,不便久留让她尴尬,便对糜竺道:“子仲,我们书房详谈吧。”
糜竺连忙称是,吩咐糜芳:“子方,你先陪贞儿回去歇息,压压惊。”
刘备对糜贞微微颔首,便与糜竺一同向书房走去。
待刘备和糜竺离开后,糜芳陪着糜贞往回走,忍不住低声笑道:“妹妹,你这与刘使君,可真是有缘啊!”
糜贞啐了他一口,脸上刚褪下一些的红晕又涌了上来,心中却如同小鹿乱撞,思绪纷乱。那个坚毅、沉稳、又带着温和笑容的身影,已然深深印入了她的心底。
书房内,糜竺与刘备商讨完正事后,糜竺亲自送刘备出府。望着刘备离去的背影,糜竺回想起妹妹今日异常的神态,以及她看向刘备时那难以掩饰的羞怯与仰慕,再结合刘备如今的身份地位、英雄气概,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捻须沉吟,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若能与主公结下姻亲,对糜家,对妹妹,或许都是一桩美事。此事,需从长计议,寻个合适的时机方可。
而回到州牧府的刘备,脑海中也不时浮现出那张绝美的羞红容颜和那意外的柔软触感。他摇了摇头,失笑道:“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挡也挡不住。” 随即,他便将这份旖旎心思暂且压下,当前最重要的,依旧是徐州的稳固与即将到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