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繁星点点。
一辆红色敞篷车在公路上匀速行驶。
【前方500米到达目的地。】
“砰!”
车中导航系统的提示声刚落,刺耳的枪声随之响起。
驾驶座上。
“!”
陆晴渊神色一紧,双手握紧方向盘的同时赫然加快了车速。
枪声从前方五百米传来,正是陆家老宅的位置。
“唰——”
短短一瞬,红色敞篷车猛地拐进前院。
陆晴渊迅速从车中走下,右手持着的黑色手枪已然上膛。
可在她前脚迈入客厅时。
“咔嗒!”
耳边顿然响起手枪上膛的清脆响,五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枪口直指她脑门。
陆晴渊下意识顿住脚步,缓缓将双手举至头顶。
面对眼前五名拿枪对准自己脑袋的黑衣男子,她虽做出投降手势,可面上却看不到丝毫畏惧。
“爷爷。”她不禁轻叫了声,淡然的目光落在茶几桌前,正被枪口抵住太阳穴的老者身上,“家里进贼了?”
时间恍若停滞。
院中的寒风从入户门拂进客厅,带来萧瑟而刺骨的凉意。
氛围随着这阵风而深陷紧张,蔓延至宅中每一个角落。
单人沙发旁。
手无寸铁的老李高举着双手,额间隐约夹着冷汗。
木川南漫不经心地坐在沙发背上,手中的枪械却是死死地抵在老李的后脑勺上,那幽暗的目光不由得瞥向门口。
茶几桌前。
“晴儿。”陆崧阳持着拐杖站得笔挺,尽管此刻自己左太阳穴还抵在冰冷的枪口下,他那沧桑的面容依旧毫无波澜,“这是仇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沙哑的嗓音似压抑着仇恨。
闻言。
“呵~”陆晴渊冷声轻笑,视线倏忽转向一旁,“137组织残党?”
她迟疑的语气带着点嘲讽。
“要想这老头活命。”陈浩新直抵陆崧阳左太阳穴的枪口不禁压得更深,“乖乖把枪扔过来。”
他试图靠这细微的动作逼迫门口的人交出枪火。
“爷爷。”
“李伯伯。”
陆晴渊充耳不闻,只是微扬起嘴角悠悠唤了两声。
瞧着她毫不逊色且镇定自若的模样。
陈浩新蓦然给手枪上膛,高喊着嗓门开口,“别tm以为我不敢开枪!”
陆晴渊微微一笑,自顾自喃喃,“你们的身体没生锈吧。”
嗓音落下。
她赫然垂放下双手,一颗小钢珠同时顺着她的袖口滑落在地。
“砰咚!”
钢珠触碰到地面之时。
厚重的白烟在顷刻间散开,很快蔓延至整个客厅。
众人视线顿然被遮挡。
“是烟雾弹!”
浓烟中,木川南高喊一声提醒。
而他依旧保持持枪姿势,慌乱的视线不禁瞥向茶几桌。
殊不知,他枪口下的人质已然闪现在他身后。
老李在他耳边淡漠嘀咕,“死到临头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木川南持枪的手不禁一颤。
他的瞳孔在瞬间聚焦,欲想侧身。
同一时刻。
老李赤手紧握成拳,随着鼻息呼出,那蓄满力气的拳头果断挥出。
木川南刚偏过头,五官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咻——”
坐在沙发背上本就毫无依靠力的他瞬间失去重心。
“砰咚!”
他的整个身体在浓烟中冲刺,半晌才恢复重心狠狠摔落在地。
‘可恶……’
‘一个将死的老头哪来这么大力气!’
木川南捂着鼻梁从地上半跪而起,鲜红的血液止不住从鼻孔流出。
他瞪大双眼,努力看清浓烟中打斗的黑影。
蓦地。
“砰!”
“砰!”
……
震耳的枪声倏忽响起。
“呵~”木川南缓缓站直身子,嘴角不由得挑起得意的笑,“看来是陈少把人解决了。”
他静站在原地,瞧着烟雾中接连倒下的三抹身影,面上的疼痛全然被胜利的喜悦所掩盖。
寒风阵阵。
又一次悄然吹进宅中。
白烟浓雾随风消散。
视野也渐渐变得清晰。
而客厅的战况,却叫木川南大惊失色。
他瞳孔一震,神色暗藏惶恐,“怎……怎么会……”
只见——
陈浩新仰躺在地上,侧颈部被一把锋利的尖刀牢牢架住。
刀身不过是一米长的拐杖,而拐杖的持有者,正是本被他用枪口抵住太阳穴的人质——陆崧阳。
浓烟笼罩之时。
一抹锋芒在陆崧阳眸中闪现。
他猛地挥起手中的拐杖,底部的保护壳同时脱落。
没等陈浩新扣动扳机。
刀尖已然刺入他腹中。
鲜血从刀口渗出。
陈浩新紧握手枪的指节在一瞬间发生松动。
很快,他咬牙保持清醒,重新紧握手枪。
陆崧阳看穿了他的心思,迅速拔出刺入他腹中的拐杖,紧随朝他持枪的右手攻去。
“咻——”
拐杖在半空划出半圆弧度,杖身直击他持枪的手腕。
“啧!”
陈浩新紧咬牙。
一阵如电击般的麻痹感瞬间从他手臂蔓延而开。
他终是握不住掌心的枪械。
黑色手枪掉落之际。
陆崧阳同时扔起手中的拐杖,再次握住时,已是拐杖的半身。
他猛地朝前跨步,右手手臂随之刺出。
杖首直击陈浩新胸膛。
“砰咚!”
臂上的麻痹感还未消散,陈浩新却顿感一阵重心不稳,身体蓦然往后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届时。
陆崧阳松了松指节,拐杖在他掌心间滑落,直至他握住杖首,那底部的刀尖也不谋而合地凌驾于陈浩新颈部。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
入户门口。
陆晴渊只手顺出领口的眼镜往脸上戴。
顷刻间。
她恍若拥有透视眼般,浓烟遮挡之下,客厅的战况尽收她眼底!
本持枪对准她的五名黑衣男子在浓烟中手足无措。
陆晴渊唇角微挑,明媚的眸子顿然闪过一丝狠绝。
“砰!”
“砰!”
……
她跨步朝前,接连射出三发子弹。
挡在她面前的三名男子接连倒地。
她欲想朝两边再次开枪。
奈何弹匣已空。
前院寒风透过入户门拂进客厅。
白烟消散,视野清晰。
“残党就是残党。”陆晴渊缓步走到陆崧阳身前,垂眸藐视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才这么点能耐,也敢擅闯陆家的门!”
她冷艳的嗓音平静无波,言语间却流露着浓浓的讽刺与鄙夷。
“你们……”陈浩新面色苍白,眼皮略微沉重地半眯着,神色却还残留着自身的高傲,“是什么人。”
经此一战,他能确定,陆家人绝非只是商人那般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