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和那莫名消失的战歌带来的空虚感,声音冷得像冰,字字戳心:
“黄药师!好一个东邪!好一个护短的宗师前辈!”
他向前踏出一步,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直逼黄药师:
“你口口声声清理门户,为弟子报仇?那我问你,梅超风、陈玄风那两个叛徒,偷了你的《九阴真经》跑出桃花岛,为了练那邪功残害了多少无辜?
他们成了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黑风双煞’,难道不是你黄药师教徒弟没教好、管束无方的错?!”
“你明明知道他们在哪儿作恶,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亲自出手清理门户?是找不到吗?以你东邪的本事,天涯海角哪儿去不了?我看你是压根儿不想找!”
沈浪目光如电,话锋犀利,“因为你心里有鬼!”
声音陡然拔高,点到即止:
“就因为你这份私心,才放任他们在外面作恶多年!结果呢?你把气撒在陆乘风、曲灵风、冯默风这些无辜弟子头上,打断他们的腿赶出师门!黄药师,你这师父当得,忒不地道!”
“住口!你……你血口喷人!”黄药师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沈浪的话像最毒的针,把他心里最见不得光、最羞于启齿的角落扎得鲜血淋漓!
尤其是关于梅超风那份隐秘心思,虽没明说,却已让他羞愤欲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他竟敢……’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这次倒不全是内伤,更多是急怒攻心!
他身子晃了晃,指着沈浪,想反驳,喉咙里却像堵了棉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黄蓉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他。
沈浪的话,句句诛心,把他最不愿面对的疮疤彻底掀开了!
看着黄药师吐血摇摇欲坠的惨样,沈浪眼中的厉色稍缓,语气平静下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黄岛主,你为了一个叛徒、一个心魔在这儿迁怒无辜,值得吗?不如想想那些被你迁怒、残废多年的好徒弟!”
他目光扫向轮椅上的陆乘风,意有所指:
“比如这位陆庄主,腿断了这么多年,心里可还一直惦记着你这位师父呢。你就不想让他重新站起来?还是说,你堂堂东邪黄药师,连自己犯的错都不敢认,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陆乘风闻言,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浪,又满怀无限渴望地望向黄药师,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吭声。‘我的腿……真的……还能好?’
黄药师喘着粗气,抹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愤怒、羞惭、震惊,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他死死盯着沈浪,声音嘶哑: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有法子?”
沈浪最后那句“不敢认错没担当”,像一道炸雷劈开了他混乱的心绪。迁怒陆乘风等其他徒弟……这是他心底自责的事。
沈浪负手而立,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掌和诛心拷问根本没发生过:
“巧了,贫道正好知道西域有一味奇药,能续接经脉,重连断骨,让瘫了腿的人重新站起来。
当然,信不信由你。黄岛主若肯放下这段仇怨,不再为难郭靖兄弟,不再迁怒旁人……贫道便去寻来这药,权当交换。”
他顿了顿,补充道:“黄岛主医术通神,到时拿到药一验便知真假。如何?”
院子里再次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黄药师身上。
黄药师脸色变幻不定,胸口剧烈起伏。他看了看重伤的郭靖,又看了看轮椅上眼神充满无尽渴望的陆乘风,最后目光落回沈浪那张平静得深不见底的脸上。
沉默良久。
黄药师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缓缓收起玉箫,那滔天的杀意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一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看向沈浪,眼神依旧锐利,却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睥睨,多了几分审视和……不得不服的妥协。
“老夫答应你。不再为难郭靖。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但是——”
他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东邪最后的骄傲与威胁:
“若你敢骗我,或那法子没用……纵使追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与你不死不休!”
沈浪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黄岛主爽快!放心,贫道说话算话。再说了。”
他眨眨眼,语气带着点调侃,“这次输给我,你也不用太自卑,毕竟贫道得道祖爷垂青,未来注定是要成仙的人物!”
嘿嘿,系统就是我的仙缘!有系统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这么说也没毛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道士手段莫测,言语惊人,莫非真有上天眷顾?
沈浪心中暗爽:‘搞定!这老邪头总算拿下了,700气运点花得值!这波极限操作,完美!’
他不再理会黄药师,转身走向郭靖,语气温和:“郭兄弟,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和诛心拷问,只是饭后的一个小插曲。
黄药师独自一人,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中央。他看着沈浪的背影,又看看激动得泪流满面的陆乘风,眼神复杂得能拧出水来。
败北的窝囊、隐秘被戳穿的羞怒、对徒弟残废的愧疚……种种情绪在他心里翻江倒海。
庄园里,夕阳的金光恰好穿过摇曳的枝叶,洒在沈浪的青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黄金战衣。
沈浪微微仰头,直如在世仙人,一派高人风范。
却不知此时他内心暗道:
‘乔帮主的专属bGm,效果杠杠滴!下次得攒够气运值,再弄一张来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