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个马府的下人到了马家藏匿私兵的别院。
对完暗号,里面的人放他进去。
那下人掏出一枚令牌,对领头的道:”大老爷和二老爷都被抓了,关在县衙,大老爷怕事情要坏,让你们救他们出去,另外把县衙里的人都杀了,不留活口。这次对手是夜蝠卫,比较难对付,老爷在后山那里藏了一百把强弩和一些铠甲,你们带上再去。”
那领头的人领命,带着近五百私兵出发了。
在县衙负责巡逻的夜蝠卫,突然察觉到有异样,还没来得及示警,就被几支弩箭射穿,几百私兵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县衙。
正在县令房里休息的百户察觉到异样,立刻出去查看,发觉已经被包围了,顿时大惊,招呼手下夜蝠卫反击。
“百户大人,他们有强弩。”一个夜蝠卫来报。
“强弩?这是要造反?快带兄弟们撤,我们这几十个人挡不住。”
那一队夜蝠卫边打边撤。
这时,看守县衙大牢的一个衙役悄悄打开刺史大人和县令大人的牢房,然后悄悄对两位大人道:“大人快跟我走,马家派人来杀人灭口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位大人一惊,立刻跟着衙役走出了大牢,发现外面已经乱作一团,夜蝠卫正在和一群穿着铠甲的人战斗。突然有几个身穿铠甲的人发现了他们,大叫:“杀了那两个穿官服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刺史和县令大惊立刻抱头鼠窜。
那衙役大喊:“大人先走,我来拦住他们,马车就在后门。”
刺史和县令听了,立刻朝后门逃去,打开后门,果然马车停在那里,车夫立刻招呼两人上车,然后驾车逃离县衙。
那衙役对上两个穿铠甲的私兵,装了装样子打了几回合,趁没人注意,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该撤了。”那两私兵立刻放下武器,跟着衙役一起翻墙跑了。
那一队夜蝠卫抵挡不住,死伤殆尽,最后几个夜蝠卫掩护百户逃离:“大人,替我们报仇啊。”说完带着百户飞出围墙,并帮他挡住了所有射来的弩箭。
“兄弟!”那百户看着最后几个弟兄惨死在他面前,一脸悲愤,但他顾不得悲伤,先要逃离此地回去报信,县衙外不远处的大街上居然有一匹马,“天助我也。”百户立刻骑上马飞奔而逃。
“老大,跑了一个。追不追。”
“当然追,你带几个兄弟骑马去追,务必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是。”立马就有十几匹马前去追赶逃跑的百户。
眼看就要追上,突然路上升起一根绊马索,追兵全部被放倒,立刻就有人从黑暗中出来补刀,然后把尸体全部拖走。那百户头也不回地往江夏分卫跑,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暗中庆幸甩开了追兵。
那百户连夜赶路,不敢停歇,跑到江夏分卫门口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马跑死了,那百户也虚脱了。看门的夜蝠卫立刻上去查看。
“快,告诉你们千户大人,豫章有人造反。”
门卫大惊,立刻进去禀报,剩余人把百户抬进去,给他灌糖水。
千户听闻有人造反,立刻过来询问:“这位兄弟,你是那个卫的?”
那百户喝了些糖水,恢复了些气色,对千户道:“回大人,我是京城总卫的百户,奉陛下命令去豫章捉拿马家兄弟和与他们狼狈为奸的刺史和县令,但是夜里出现了一群携带强弩,穿着铠甲的人杀进县衙,我的四十个兄弟都死光了,我逃出来报信。”
那千户听了大惊:“马家?是皇后的马家?”
“正是。”
“有强弩和铠甲?”
“对,不在少数。”
“有多少人?”
“具体人数不清,至少好几百吧。”
那千户一脸凝重:“你稍事休整,我先飞鸽传书回京,随后你跟我们一同回京面见陛下。”
飞鸽传书拿到高唯听手上,高唯听也是震惊不已,马家居然这么大胆?
“陛下。”高唯听什么也没说,把情报递给了昌隆帝。
昌隆帝看着情报,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怒拍桌案:“真是好大的单子,私藏重弩和铠甲,还有几百私兵,他们马家想造反吗?去,把太保马元成控制起来。让他看看他两个好儿子做的好事。另外,让刑部尚书崔公瑾,兵部尚书陈勤,大理寺卿楼百桥,御史大夫卢尽忠立刻来见朕。”
陈勤早就在家等着召见,传旨的太监一来,他就知道好戏开场了。
陈勤来到宫中,发现崔公瑾等人也在殿外等候。
“几位大人请。”小太监让两位大人进殿。
“臣崔公瑾\/陈勤\/楼百桥\/卢尽忠参见陛下。”
“豫章马家最近有些太嚣张了,敢养私兵藏强弩铠甲。还杀了派去捉拿他的夜蝠卫,简直是反了天了。陈勤,下令让豫章军戒严,全力围剿这群乱贼。”
陈勤出列道:“陛下,此事派豫章军恐怕不妥,马家在豫章根深蒂固,说不定与军方有牵连,应该派其他州郡的军队更为稳妥。”
昌隆帝想了想,觉得有理:“那依你之见,派哪里的军队去合适?”
“回陛下,长沙郡与豫章郡相邻,不如派长沙军去好了。”陈勤有他的小算盘,长沙郡是四皇子龚骋的封地,龚骋是五皇子党,更好操纵。
崔公瑾看出了陈勤的小算盘,觉得事有蹊跷,便对昌隆帝道:“陛下,加上之前的御状,马家已经犯下不少罪行,臣觉得需要彻查,还百姓一个公道。臣愿亲自前往豫章郡查清此事。”
楼百桥立刻附和:“崔大人言之有理,不妨这次和江南案一样,崔大人为主官,我们大理寺和御史台各出一个副官,一同前往豫章调查。”
卢尽忠:“臣附议。”
昌隆帝点点头:“准了。那平叛一事?”
崔公瑾道:“陛下,如果豫章守军跟马家有勾连,那长沙军不一定能顺利平叛,毕竟双方战力差不多。上次江南案,我们跟白马卫合作的很愉快【除了那个乌鸦嘴副将】,不如这次让白马卫先去平叛,我们调查团随后出发,相信等我们到达豫章郡时,刘将军应该已经平叛成功。”
“那还是老样子,你做主官,沈翊和卢尽孝做你的副手,前去调查此案。传旨去白马卫,让刘宙安去豫章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