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取代了星月,透过那扇能自动调节光线的“琉璃窗”,温柔地洒进“不凡居”的主卧室。
柔软如云的巨大床榻上,火舞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不再是皇宫寝殿那熟悉的、带着些许冰冷距离感的雕花床顶,而是线条简约、透着温馨木质感的屋顶。
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张不凡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一点身,在晨曦柔和的光线中,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睡着了的他,收敛了平日里的那份玩世不恭和偶尔流露的、睥睨天下的霸气,眉宇舒展,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像个毫无防备的大男孩。
看着这张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火舞心中柔情满溢,一股冲动让她微微仰起头,如同蜻蜓点水般,极其轻柔地在他微抿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一触即分,她像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孩子,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熟睡,只有微微加速的心跳和染上红晕的耳垂泄露了她的秘密。
然而,预期中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她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和戏谑的低笑:“偷亲我?”
火舞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被逮个正着,羞得不敢睁眼,把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闷声反驳:“谁……谁偷亲你了!我那是……那是睡迷糊了不小心碰到的!”
“哦?不小心?”张不凡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刚醒的样子,显然刚才是在装睡。他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性感得撩人心弦,“那我也要不小心一下。”
说着,不等火舞反应,他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不同于她刚才那般轻柔,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深入,辗转厮磨,仿佛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汲取殆尽。
“唔……”火舞起初还象征性地推拒了两下,但很快便沉溺在他熟悉的气息和炽热的亲吻中,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
晨间的腻歪,往往容易擦枪走火。当张不凡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流连,并试图向更隐秘的区域探索时,火舞残存的理智终于回笼,气喘吁吁地偏开头,躲开他追逐的唇。
“别……天都亮了……”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张不凡看着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沉,但还是依言停下了动作,只是依旧紧紧抱着她,不满地嘟囔:“亮了就亮了呗,又不用上朝。我家皇后比朝政好看一万倍。”
火舞被他这直白又油腻的情话逗得噗嗤一笑,心里却甜丝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懒死你算了。哪有皇帝……呃,前皇帝像你这么懈怠的。”
“错!”张不凡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现在不是皇帝,是陪你隐居的闲散丈夫,我的首要任务和终极目标,就是伺候好我的皇后大人。”说着,他又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享受着无人打扰的静谧时光。阳光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宁神草淡淡的清香和彼此身上温暖的气息。
张不凡跟她讲着他那个世界关于“睡懒觉是对周末最基本的尊重”的歪理,火舞则分享着她小时候在炽火学院偷偷赖床被父亲抓到的趣事。笑声时不时从房间里传出。
直到日上三竿,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张不凡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房间的琉璃窗自动调节了透光率,让室内光线重新变得柔和。
“起床吗,皇后大人?为夫去给你准备早膳……哦不,是午膳了。”张不凡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她,另一只手还在把玩着她一缕红色的发丝。
火舞其实早就醒了,但就是贪恋这被窝的温暖和他怀抱的安心,一点也不想动。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再躺五分钟……”
张不凡从善如流:“遵命,我的皇后。别说五分钟,五小时都行。”他拉过柔软的羽绒被,将两人盖得更严实些,继续享受着这新婚燕尔、耳鬓厮磨的慵懒清晨。
最终,当饥饿感终于战胜了赖床的欲望,两人磨磨蹭蹭地起身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了。看着彼此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抛开一切身份和责任,只为彼此而活的平凡清晨,是如此的真实而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