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棒梗在农场收到了信和钱。
他拆开信封,看到只有二十块钱和十斤粮票,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之前他拿着从家里偷来的钱,在知青里摆阔,每天请大家吃零食、抽烟,不少知青都围着他转,一口一个 “棒梗哥” 地叫着,让他虚荣心爆棚。
可现在,看到只有这么点钱,那些围着他的知青脸色也变了。
有人悄悄嘀咕:“原来他家也不是多有钱啊,之前还装大方。”
“就是,早知道就不跟他走那么近了,免得他以后跟我们借钱。”
很快,之前围着棒梗的知青都渐渐疏远了他,吃饭时没人跟他坐一起,干活时也没人跟他搭伴。
棒梗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又气又恨,攥着手里的二十块钱,咬牙心想:“你们这群势利眼!不就是看我没钱了吗?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后悔!”
他把钱和粮票小心地揣进怀里,心里暗暗盘算:以后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得想办法在农场赚点外快。
他想起自己会开锁的手艺,说不定能在附近的村里帮人开锁换锁,赚点零花钱。
而四合院里,秦淮茹正拿着棒梗的信,跟傻柱说:“柱子,以后我真的不能再给棒梗寄钱了,再寄下去,咱们俩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傻柱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秦姐,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小当、槐花的。棒梗那边,让他自己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秦淮茹看着傻柱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
有傻柱这句话,她觉得就算日子苦点,也值了。
贾张氏坐在屋里,听到两人的对话,没出声反对。
她心里虽然还心疼那三百块钱,却也知道不能再惯着棒梗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养老钱,她就忍不住叹气,琢磨着等棒梗回来,一定要让他把钱加倍还回来。
深秋的轧钢厂里,机器轰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陈大力穿着深蓝色工装,戴着安全帽,正带着两个徒弟巡视各车间的设备。
最近厂里要赶一批紧急订单,所有机器都在满负荷运转,容不得半点差错。
“王师傅,三号车床的轴承得再检查下,刚才听着声音有点不对。”
陈大力对着负责车床的老工人喊道,又转头叮嘱徒弟,“记下来,等这批订单赶完,立刻安排更换新轴承,别等出了问题再补救。”
徒弟刚应了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响动。
陈大力皱了皱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食堂方向有两个人影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身影格外熟悉。
正是食堂的傻柱。
“这又是怎么了?”
陈大力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离近了才看清,傻柱正追着一个瘦高个打,那瘦高个一边躲,一边狼狈地往陈大力这边跑,正是厂里宣传科的许大茂。
许大茂看到陈大力,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躲到他身后,喘着粗气喊:
“大力!
快帮我挡着!
傻柱这二货疯了!
我可是厂 gwh 的干部,他居然敢动手打我,真是胆大包天!”
陈大力还没开口,傻柱就怒气冲冲地追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个搪瓷缸子,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
“许大茂你个混蛋!
敢占我秦姐的便宜,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三番五次骚扰她,真当我傻柱好欺负是吧!”
“放屁!”
许大茂从陈大力身后探出头,不服气地反驳,“明明是秦淮茹自己主动找我的!她跟我哭穷,说家里揭不开锅,想让我帮她在厂里找个临时工的名额,你不信去问她!”
“你少放屁!”
傻柱气得脸都红了,往前冲了两步,却被陈大力伸胳膊拦住,“我秦姐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找你这种泼皮无赖帮忙!分明是你见她老实,想趁机占她便宜!”
“嘿,你这傻子还真是拎不清!”
许大茂嗤笑一声,故意刺激傻柱,“谁跟你一样傻?人家秦淮茹跟你好,还不是图你那点工资、图你能给她家送吃的?你真以为她真心对你?”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傻柱的怒火。
他本来就因为棒梗的事心里窝火,现在被许大茂戳中痛处,更是怒不可遏,挣脱开陈大力的手,挥着拳头就往许大茂脸上砸:“许大茂你敢骂我傻!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够了!”
陈大力厉声喝止,一把抓住傻柱的手腕。
他的力气本就大,这一抓用上了劲,傻柱顿时疼得 “哎哟” 一声,挣扎了几下却没挣开。
陈大力看着两人,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里是厂里!
是干活的地方,不是你们俩撒野的地方!
要打架回四合院打去,别在这影响生产!”
傻柱被陈大力的气势震慑住,虽然还在怒视着许大茂,却不敢再动手,只是恶狠狠地说:“许大茂,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以后你再敢靠近我秦姐一步,我饶不了你!”
“谁怕谁啊!”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句,却被陈大力冷冷地瞥了一眼,瞬间闭了嘴。
陈大力松开傻柱的手,指了指车间门口:“傻柱,你先回食堂,好好想想自己该干的事。许大茂,你跟我来办公室,咱们说说你‘干部’该干的事。”
傻柱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大力的眼神制止,只能不甘心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往食堂走去。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许大茂,你给我等着!”
等傻柱走远,许大茂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对陈大力说:
“大力啊,今天可真得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非得被这傻柱打出个好歹来!
你是不知道,这傻柱就是个愣头青,一点就炸,以后我得想办法治治他。”
陈大力没接他的话,只是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秦淮茹到底怎么了?真像傻柱说的,你骚扰她了?”
许大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咳了两声说:
“哪能啊!
我就是跟秦淮茹说了句,要是她想让棒梗早点回城。
我能帮着打听打听消息,结果被傻柱看到了,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你说我冤不冤?”
陈大力盯着许大茂的眼睛,看得他有些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