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江么就蹲在试练台边上,手里捏着那块擦干净的金属片。他没急着动,先往布袋里掏了掏,确认源晶瓶碎片还在。昨晚练剑时留下的汗味还挂在衣服上,但他不在乎。
铁疙瘩在他腕上嗡了一下:“你又想拿破烂搞大事?”
“少废话。”江么把金属片塞进机甲裂缝,“启动低功率输出,稳着点。”
绿屏闪了两下,一道微弱的能量流从铁疙瘩里渗出来,顺着金属片导入地面。江么抽出量子剑,剑尖划过石板,画出一条青线,又沿着旁边画了一条带火花的线。
清虚长老拄着拂尘走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这是画符还是画电路?”
“双轨导引图。”江么头也不抬,“你们玄修走经脉,像河水流动。我这路子不一样,是高压电走线,直接冲开堵点。”
清虚冷笑:“荒谬!玄力岂能与机巧之物混为一谈?”
江么不恼,反手从布袋掏出三个报废源晶瓶,扔进铁疙瘩。“换一瓶神经增幅剂。”
咔的一声,小玻璃管掉出来,里面液体泛着蓝光。
“来,试试。”他递给清虚,“喝了它,运气一圈。”
清虚犹豫片刻,一仰头灌下去。才三秒,他脸色变了。体内玄力运行速度猛地加快,原本卡在丹田的一股滞涩感瞬间疏通。
“这……这怎么可能?”
“不是可能不可能。”江么拍了拍布袋,“废品也能当药引,关键是你敢不敢信。”
清虚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半天说不出话。
江么站起身,声音大了些:“我把这套东西叫‘玄科流’。玄力是骨,科技是筋,废铁堆里也能炼出真本事。你想学,我就教。”
清虚抬头看他,眼神变了。
太阳升到半空时,试练台前已经围了一圈弟子。有人抱着手臂冷笑,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江么要在咱们宗门立新流派。”
“扯啥犊子,一个捡破烂的也配传道?”
话音刚落,江么拎着五斤废铁往铁疙瘩里一倒。系统绿屏闪出一行字:【回收完成,可兑换共振拳套x1】
“哐当”一声,一副灰扑扑的拳套掉出来。
江么戴上,活动了下手腕,走到场地中央。
“都说我是废物?”他咧嘴一笑,“那今天就让废物打个样。”
他轻挥一拳,空气荡起波纹。百米外的测灵柱“轰”地炸成碎块,石头渣子飞了一地。
全场鸦雀无声。
江么转身,把拳套递向清虚:“您再试试。”
清虚接过,深吸一口气,运足玄力打出一拳。拳风撕裂空气,远处剩下半截的测灵柱应声而断!
“三倍威力……”他嘴唇都在抖,“这不是外力加持,是激发了体内潜能!”
江么拍拍他肩膀:“现在信了吧?玄科流不靠天赋,靠脑子。谁都能练,只要你肯弯腰捡废铁。”
人群炸了。
“我也要学!”
“这比天天打坐强多了!”
“快去通知其他峰的师兄!”
江么举起手:“第一批只收十个人。条件就一条——带够三斤废品来报名。”
消息像长了腿,中午还没到,整个玄灵宗都传遍了。
清虚亲自在东峰划出一块地,挂上木匾,提笔写下“玄科堂”三个大字。手一直在抖,但写得极稳。
江么站在高处看着,腰间的破布袋鼓鼓囊囊。铁疙瘩绿屏一闪:【任务完成:收集废铁三斤,奖励待领取】
他没急着领奖,反而摸出几张小纸片,递给赵虎派来的传话弟子。
“拿去青岩城卖。震荡匕首低配版,附口诀。定价五个铜板一把。”
弟子愣住:“这么便宜?”
“越便宜越好。”江么笑,“我要让全城武者都用上。”
不到两个时辰,市集炸锅。
一名散修花五个铜板买了匕首,回家试刀,一刀劈开家里祖传精钢盾牌。邻居跑来看热闹,一传十,十传百。
傍晚时分,九大学院派人打听详情。三大世家连夜召开会议。连偏远山村都有人开始在地上画“双轨图”,小孩拿着树枝模仿江么划剑动作。
天机阁主墨玄坐在塌了的观星台废墟上,手里捏着一张口诀纸,脸黑得像锅底。
“江么……你这是要把整个东极洲变成废品回收站?”
他猛地站起,挥手砸碎手中纸片:“封锁消息!不准再传!”
可晚了。
深夜,玄灵宗山门外十里崖顶,一道黑袍身影静静站着。面具下传出低笑。
“玄科流……好一个玄科流。”
幽玄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块暗紫色碎片,微微震动。
“既然你想玩大的,那就别怪我把火——烧得更旺。”
他指尖一弹,碎片飞入夜空,化作一道血光射向远方。
同一时间,江么正站在玄科堂门口,手里拿着刚领的奖励——一颗反物质糖豆。他没吃,而是放进布袋最底层。
清虚走过来,声音很轻:“明天开始,我教你讲第一课。”
江么点头:“行啊,不过讲课费得付废铁。”
清虚笑了,第一次笑得像个活人。
江么抬头看天,月亮还没圆。山风刮过,吹动他乱糟糟的头发。腰间八个破布袋哗啦作响。
他右手插进兜里,摸到了量子剑的开关。
手指刚碰到按钮,远处山林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大地震了一下。
江么没动,只是眯起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是玄灵宗北谷,平日没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