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凌乱的大床上。沈清越先醒了过来，感觉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是谢知遥的手臂霸道地横在那里。
她微微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收紧了手臂，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满嘟囔：“别动……”
沈清越转过身，面对着他。谢知遥闭着眼，睫毛长而密，睡着时收敛了平日里的张扬，竟有几分难得的乖巧。她恶作剧之心突起，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谢知遥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她带着戏谑笑意的眸子。
“早啊，谢少。”沈清越语气轻快，“昨晚……服务不错，值得好评。”
谢知遥瞬间清醒，耳根泛红，但立刻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少爷模样，挑眉反击：“哦？只是不错？小爷我的技术可是公认的……看来还需要多‘服务’几次，让你彻底满意才行？”说着，手就不老实地往被子里探。
沈清越拍开他的爪子，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袍裹上：“想得美。谢少的服务费太贵，偶尔体验一次就够了。”
谢知遥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磨了磨牙，心里又爱又恨。这女人，吃完就扔，比他还渣！
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是家里。他啧了一声，无奈接起，嗯啊了几句，脸色垮了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回去……催命一样……”挂了电话，他认命地起床穿衣，“老头子召见，得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沈清越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走了。下次……提前预约，小爷我档期很满的。”
门关上，公寓里又剩下沈清越一个人。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暧昧的气息和一丝莫名的空荡。
她笑了笑，摇摇头，开始收拾昨晚的狼藉。手机里有很多未读消息，大多是群发的新年祝福。她翻看着，赵辰、李锐、王烁在他们的小群里不仅发了祝福，还抢了红包，热闹非凡。苏晴和李教授也发来了简洁的问候。
看着这些，沈清越心里暖了一下。她想了想，给那个沉寂了很久的、和陆梨的对话框发了一句：【梨子，新年快乐。】
几乎就在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她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陆梨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沈清越接通，屏幕那头立刻出现陆梨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清清！呜呜呜……新年快乐……我好想你啊！”陆梨一看到她就哭得更凶了，“你今年是不是又是一个人过的？对不起……我都不能陪你……我大表哥他简直不是人！他关了我一个多月！还不准我跟你联系，收了我手机，断了我的网……我好不容易今天才拿回手机……呜呜呜……”
沈清越看着屏幕里好友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没事。你大表哥也是为你好。”她知道陆景明是怕陆梨再惹祸。
“好什么好！他就是独裁！暴君！”陆梨抽抽噎噎地骂，“等我出去，我一定……咦？”她忽然注意到沈清越身后的背景和略显慵懒的神情，以及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红痕，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等等！清清！你你你……你昨晚不是一个人？有情况？！是谁？！快从实招来！”
沈清越：“……你观察力能不能别用在这种地方？”
和陆梨插科打诨地聊了半个多小时，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和关心，沈清越的心情明朗了许多。友情大概是这冰冷世界里，最不需要算计的温暖了。
挂了电话，她翻着通讯录，看到了闻澈的名字。想起昨天山上的偶遇和那句“新年快乐”，她鬼使神差地也给他发了一句：【新年快乐，闻先生。】
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上方又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傅沉舟】，内容极其简单：【新年快乐。】
沈清越看着这两个几乎同时出现的名字，再看看傅沉舟那条一本正经的祝福，一个恶作剧的、带着挑衅和试探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点开傅沉舟的对话框，手指飞快地打字，然后忍着笑，按下了发送。
【谢谢老公~没有大红包吗？[可爱][可爱]】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几乎能想象到傅沉舟看到这条信息时，那张万年不变的清贵脸上会出现怎样错愕甚至裂开的表情。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傅沉舟那边毫无反应。
就在沈清越以为对方被她吓到不想搭理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傅沉舟回复了。
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冰冷的、巨大的、足以闪瞎眼的——银行转账入账通知截图。
金额一栏那一长串零，让沈清越数了好几遍才确认。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附言只有一个字：【赏。】
沈清越看着那张截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爆发出更大声的、几乎要捶桌的笑声！
傅沉舟！不愧是你！用最直接最铜臭的方式，回应她最不着调的调戏！
这哪里是红包，这分明是砸钱让她闭嘴！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的那点郁气一扫而空。这新年第一天，似乎……还挺有趣的。
而屏幕另一端，傅沉舟看着自己发出的截图，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耳根处却泛起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