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鹰嘴魅影
天刚蒙蒙亮，山槐村的炊烟便袅袅升起。村民们自发地为队员们准备了干粮，烙得金黄的玉米饼子裹在油纸里，散发着淡淡的麦香。林风接过一个老妇人递来的饼子，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
“林队长，这是俺家男人以前打兔子用的弓，你们带着或许能用得上。”老猎户背着一把牛角弓走过来，箭囊里插着十几支磨得锃亮的木箭，“鹰嘴崖的石头滑，弓箭比枪动静小。”
林风接过弓箭，试着拉了拉弓弦，力道十足。“多谢王大爷。”他将弓箭递给李勇，“你带着几个人走前头，用弓箭警戒，尽量别开枪。”
队伍出发时，村民们都站在村口相送。小石头背着一个装满水和干粮的布包，走在林风身边，腰杆挺得笔直。“队长，我认识去鹰嘴崖的近路，能省一半时间。”
林风点头：“好，你带路。”
所谓的近路，其实是一条蜿蜒在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最窄的地方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风刮过崖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
“都抓稳旁边的石头，脚踩实了再挪步。”林风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提醒身后的队员。他看到李勇正猫着腰往前探，手里的弓箭搭着弦，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崖壁——那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洞，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突然窜出敌人。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的崖壁突然向内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鹰嘴形状，正是老猎户说的鹰嘴崖。崖底隐约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旁守着两个灰衣士兵，正靠着岩壁抽烟，手里的步枪随意地放在脚边。
“看来就是这儿了。”林风示意大家停下，躲在一块巨石后观察，“李勇，解决掉那两个哨兵，注意别惊动里面的人。”
李勇点点头，从箭囊里抽出两支箭，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他趴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拉满弓弦，箭头稳稳地对准哨兵的咽喉。只听“咻”的两声轻响，两个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清理干净了。”李勇打了个手势。
林风带着队员们迅速下到崖底，洞口比想象中要大，足有两丈宽，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洞口内侧有一道铁轨延伸进黑暗里，显然是用来运输物资的。
“一组跟我进洞，二组留在洞口警戒，注意听铁轨的动静。”林风打开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洞内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面还能看到当年采矿留下的凿痕。
洞内很深，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林风立刻示意大家熄灭手电，贴着岩壁慢慢挪动。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中央堆放着几十箱弹药，几个士兵正围着一盏马灯打牌，旁边停着一辆小型轨道车，车上装着几捆炸药。
“看来真是个弹药中转站。”林风心中了然，正想示意队员们动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溶洞深处还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挂着厚厚的帆布，帆布下似乎有金属反光。
他打了个手势，让队员们先解决打牌的士兵，自己则悄悄摸向那个隐蔽洞口。帆布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很少有人进出。林风屏住呼吸，轻轻掀开一角，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那是一个简陋的实验室，几张木桌上摆满了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在黑板上写着些复杂的公式，旁边的铁架上挂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罐，罐身印着一个骷髅头的标志。
“生化武器……”林风的心脏猛地一沉。敌军不仅在这里囤积弹药，竟然还在秘密研制这种违禁武器。
就在这时，那个白大褂突然转过身，看到林风，吓得手里的试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紫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冒起一阵白烟。
“有……有入侵者！”白大褂的尖叫划破了溶洞的寂静。
打牌的士兵们立刻跳起来，伸手去摸枪。李勇眼疾手快，一箭射穿了为首士兵的手腕，队员们趁机冲上去，与敌人扭打在一起。
林风没管那边的打斗，径直冲进实验室。那个白大褂正慌慌张张地去按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显然是想启动什么机关。林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反手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什么？”林风指着那个金属罐，厉声问道。
白大褂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神经性毒气，还没……还没研制成功……”
林风松了口气，刚想追问更多，突然听到溶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铁轨声，还有士兵的呐喊声。“不好，是敌军的增援！”他心一沉，对着外面大喊，“李勇，撤！”
李勇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士兵，听到喊声立刻招呼队员们往外冲。林风一把抓起桌上的几张图纸，又踹翻了摆满试剂的桌子，拉起那个白大褂往外跑。
刚冲出洞口，就看到十几个灰衣士兵正沿着铁轨冲过来，手里的机枪“哒哒哒”地吐着火舌。二组的队员们正躲在岩石后还击，已经有两人中了枪，倒在地上。
“用炸药！”林风大喊一声，从背包里摸出仅剩的两枚手榴弹，拔掉保险栓，朝着敌军扔了过去。两声巨响后，铁轨被炸断，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兵瞬间被掀飞。
“快撤！”林风拽着那个白大褂，跟着队员们往崖壁上的小道跑。敌军的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李勇一边跑一边回头射箭，箭无虚发，放倒了两个追兵。
爬上小道时，林风回头望了一眼鹰嘴崖，洞口已经被敌军占领，马灯的光亮在黑暗中晃动，像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握紧手里的图纸，心里清楚，这次发现的生化武器，比弹药库更危险——敌军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队长，那俘虏怎么办？”李勇指着被绑在树上的白大褂，问道。
林风看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又看了看队员们身上的伤口，沉声道：“带上他，他知道的事，或许能救更多人。”
队伍继续在山路上穿行，身后的鹰嘴崖渐渐被密林吞没，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阳光穿过枝叶洒下来，却驱不散他们心头的阴霾。他们知道，一场更严峻的战斗，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