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翻遍了衣柜和屏风,却一无所获。
杜若兰听到这,才知道皇上匆匆过来为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乾隆,眼里深深的受伤。
杜若兰泪水无声地滑落:“皇上,您怀疑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乾隆心上。
乾隆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他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杜若兰攥着衣领,一步步后退,泣不成声:“民妇命苦,虽曾嫁过人,却从未感受过片刻被人真心呵护的滋味。这几日,蒙皇上垂怜,民妇曾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或许也能得到一丝真心。现在看来,是民妇痴心妄想了。”
她不管一旁叫嚣的小燕子,抬起泪眼,只看着乾隆:“在皇上心里,民妇就是那般人尽可夫、不知廉耻的荡妇吗?什么男人都可以吗?”
乾隆头一回见到向来温柔似水的杜若兰如此尖锐的模样,
是啊,他怎能因为小燕子几句胡闹的话就如此怀疑她?
“不是……朕……”乾隆想要解释。
小燕子不服气:“肯定藏起来了,皇阿玛您别信她!”
“够了!”乾隆猛地转头,对着小燕子厉声呵斥,“给朕闭嘴!滚出去!”
他让太监将大吵大闹的小燕子拖了出去。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乾隆看着依旧泪流不止、仿佛心死如灰的杜若兰,心中充满了后悔和怜惜。
他走上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若兰,是朕不好,朕不该听信小燕子胡言乱语……”
杜若兰却猛地躲开了他的触碰,她抬起泪眼:“若兰自幼便发誓,若能嫁人,必嫁一位能真心爱我、呵护我的大英雄。若兰还以为这次上京,或许是老天爷垂怜,让我实现了愿望。原来,终究是若兰痴心妄想了。”
乾隆浑身一震
大英雄?
她这话……分明是在说他!
她原来早已将他视作可以托付终身的英雄。
而自己却如此伤她的心。
想起这段日子她看向自己时那全然的依赖、崇拜,乾隆心中的后悔达到了顶点。
他再也顾不得帝王威严,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放软了身段。
“若兰,你听朕说,是朕错了!朕不该疑你!实在是朕,朕太过在意你,才会一时昏了头……”
杜若兰被他的示弱震撼到了,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染上一丝动容。
水里的五阿哥应该快坚持不住了。
杜若兰垂眸,泪水流得更凶:“皇上,您何必如此,若兰何德何能。”
乾隆见她态度软化,心中大喜,更是感怀万分,握住她的手,动情道:“不,是朕枉活数十年,直到遇见你,才明白何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杜若兰娇羞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若兰亦感恩上苍,能与皇上相遇。”
这话便是明确的接受他了。
乾隆欣喜若狂,看着眼前美人含羞带怯、梨花带雨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爱怜,但顾及方才的误会,只得强压下冲动,柔声道:“好,好,若兰,你等朕!”
他此刻满心都是如何风风光光地给一个最美好的封号,要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
他激动地又安抚了她几句,这才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确认皇阿玛的脚步声远去,浴桶里的永琪才猛地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通红。
水珠顺着他脸颊滚落,非但不显狼狈,往日的俊朗反而脱去了几分少年气,更有魅力。
杜若兰回到澡盆旁,眸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像是被烫到般飞快地垂下。
她攥着衣领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那双总是犹豫的眸子里带上些迷蒙,声音也有些微哑。
她自嘲的笑道:“五阿哥,您也看见了,若兰在这世上挣扎求生一年,最擅长的,便是说谎自保了。”
她微微停顿:“日后,我便是皇上的女人了。求您不管因为什么,别再过来了。”
“若兰怕自己坚持不住……”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其轻微,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永琪没有听清,却心头猛地一揪,下意识的从水里出来,走到她身旁。
浸湿的衣衫紧贴着他挺拔的身躯,看着便是习武多年的样子。
“你刚才说什么?”
面前的杜姑娘忽然抬起头,眼里带着决绝。
咬了咬唇,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靠上他湿凉的胸膛,仰起脸,一个湿软的吻落在他唇角。
永琪整个人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感觉到那柔软滚烫的触感,和她微微发抖的身子。
他看着她脸上那种绝望的孤注一掷。
忽然间明白了。
她说的大英雄是我!
所以之前在扬州绣球扔在我们这边,是她故意的!
她进宫后大胆拒绝皇阿玛,如今又妥协。
都是因为我!
他说不清楚心里想什么,但小燕子和皇阿玛的面容闪过脑海。
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推开她。
咬牙,手掌刚触及她的手臂,可隔着一层湿透的薄衫,都能感受到杜姑娘惊人的热度。
而怀中的杜姑娘原先还带着几分克制动作骤然变得肆意起来。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灼热,喷洒在他的颈间,整个身子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几乎完全依附在他身上。
一双纤手不再安分,带着惊人的热度,钻入他湿透的衣服,在他紧绷的背脊上游移、摸索,仿佛点燃了一簇簇火焰。
永琪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窜上来,瞬间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理智。
小燕子用的根本不是普通迷药!
永琪从来没有对小燕子这么失望过。
他还想挣扎,可动作间杜姑娘衣襟微散,露出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那触感滑腻微烫,手像被粘住般动弹不得。
杜姑娘好像耗尽了力气,唇微微离开,靠在永琪怀里不再动作,眼神迷离。
这时候,一切平息,永琪可以推开她全身而退了。
可他深呼吸几口,都压抑不住理智的轰然倒塌。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低头,有些笨拙地吻住她的唇。
动作毫无章法,全是本能,重得让假装中药的杜若兰都没忍住轻轻抽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喘着气停下来,声音沙哑:“……好点了吗?”
杜若兰闭着眼,长睫轻颤,脸上泛着红晕,只发出一点模糊的鼻音,没有回答。
还没有好……
永琪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解开杜姑娘的药效,是为了救人!
第二次,第三次……
他再也不问,也视若无睹杜若兰的推拒,只是凭着本能动作,不知疲倦宣泄少年初次的精力。
直到最后,天上连星子都隐去身形。
两人也精疲力尽。
杜若兰蜷缩着,感受着身体的酸软与不适,心底掠过一丝悔意。
她以为世间男人都如齐志高一般,却没想到还能这般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