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心脏砰砰狂跳。
脸上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潮红。
成了!这事儿成了!
何大清!何雨柱!
你们家的命门,被我抓住了!
他强压着内心的狂喜。
从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剩下的一块二毛钱,
递了过去。
“大娘,您拿着。”
田老太太一把将钱抓过去。
仔细地数了数,确认无误后。
才满意地揣进兜里。
钱货两讫,她重新耷拉下眼皮。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继续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易中海转身就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一出大戏。
只要把这封举报信递上去。
都不用去区里,直接交给街道办就行!
何雨柱兄妹俩的成分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
从光荣的贫农,变成人人喊打的富农!
到时候,何雨柱在轧钢厂的食堂主任还当得成吗?
他那个破饭馆还开得下去吗?
何雨水在学校里,还抬得起头吗?
不!这还不够!
富农只是个开始,田老太太说了。
何大清当年可不仅仅是富农那么简单……
要是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
把何大清的老底全都掀出来。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到时候,他何雨柱一家。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完蛋!
想到这里,易中海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发抖。
可走着走着,他那股兴奋劲儿。
又慢慢冷却了下来。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第一个问题,何大清人不在京都,跑保定去了。
这举报信递上去。
主要目标不在,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第二个问题。
何雨柱和何雨水现在根本不住在四合院里。
他们兄妹俩的户口还在不在院里都两说。
这事儿,街道办的王主任,还会管吗?
说到王主任,易中海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个王主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对何雨柱是青睐有加,处处照顾。
自己把举报信交给她。
她会不会压下来,甚至反过来通知何雨柱?
风险太大了。
那……越过王主任,直接捅到区里去?
易中海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个念头更危险。
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个刚从劳改农场放出来的劳改犯!
贾东旭那小子是怎么进去的?
不就是因为诬告何雨柱吗?
自己这封信递上去。
万一区里的人觉得这是自己的打击报复。
再把自己抓回去怎么办?
不行,不行。
这事儿必须从长计议。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击必中,还不能引火烧身!
易中海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憋闷得慌。
他决定先回家,把所有环节都想清楚了再动手。
怀着沉重的心思,易中海回到了熟悉的四合院。
刚一进院门。
就看到阎埠贵站在自家门口。
正拿着一块破布,擦拭着一根崭新的鱼竿。
“哟,中海,回来了?”
阎埠贵抬起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易中海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了那根鱼竿上。
“三大爷,您这是……改爱好了?”
他记得以前阎埠贵最宝贝他那几盆花。
天天摆弄,怎么现在玩上鱼竿了?
“嗨,别提了!”
阎埠贵一摆手,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养花有什么劲?一堆破烂花盆。”
“前两天让我给处理了,卖了点钱。”
“我现在改钓鱼了!这叫陶冶情操,还能改善伙食!”
易中海闻言,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钓鱼确实比养花更适合阎埠贵这老抠的性格。
毕竟,鱼能吃,花不能。
“钓鱼好,钓鱼考验耐心,适合您。”
易中海随口应付了一句。
阎埠贵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可不是嘛!”
他把鱼竿举起来,对着太阳比划了一下。
“等我练好技术,回头钓上大鱼来。”
“给咱院里开开眼!”
易中海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心里忽然一动。
自己现在手头紧,花钱得省着点。
这鱼可是好东西,有营养还不要票。
他眼珠一转,凑近了阎埠贵两步,压低了声音。
“三大爷,跟您商量个事儿。”
“要是您以后钓着那种三五斤往上的大草鱼。”
“卖不出去,就别往外折腾了,直接卖给我。”
“我按市价收,怎么样?”
阎埠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可是个大好事啊!
钓鱼这事儿,说不准。
有时候一天也钓不着一条。
有时候运气好能上大货。
小鱼自家吃或者卖给邻居都好说。
就怕那种半大不大的大鱼。
自家吃一顿吃不完。
拿到市场去卖,又得费工夫,
还不一定能卖上好价钱。
现在易中海主动开口要。
这不就等于有了一个稳定的销路?
“行啊!”
阎埠贵一口答应下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中海,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他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对易中-海说。
“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要是让院里其他人都知道了。”
回头我钓着鱼,这个来要。”
“那个来匀的,我可应付不过来!”
算计,还是那个算计的阎老西。
易中海心里暗笑一声,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嘴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钓鱼的技巧。
易中海正准备告辞回家,好好琢磨举报信的事。
阎埠贵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哎,中海,你先别走。”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算计。
“跟我进屋,我有个顶要紧的事儿。”
“得跟你商量商量。”
说着,也不管易中海同不同意。
就半拉半拽地把他往自己家里拖。
易中海被他搞得一愣,只好跟着进了屋。
阎埠贵家的陈设还是老样子。
一股子算计到骨子里的陈旧气息。
一进门,阎埠贵就把门给关上了。
还小心地探头往外瞧了瞧,才转过身来。
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贪婪。
“中海,我可跟你说,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念叨。”
“你觉得,何雨柱家那两套房子。”
“就这么一直空着,像话吗?”
何雨柱的房子?
易中海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阎埠贵压低了声音,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那可是两套房啊!正经的砖瓦房!”
“他何雨柱自己住楼房,舒坦着呢。”
“这两套房就这么扔在院里,空了快两年了!”
“这不纯纯是浪费国家资源吗?”
“你看咱院里,谁家不挤得慌?”
“我家那俩小子,到现在还跟我挤一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