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点点头,同样低声回道。
“娄董事放心,我会尽快安排。”
得到肯定的答复,娄董事才彻底松了口气。
何雨柱跨上自行车。
对着三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娄晓娥终于忍不住了。
拉着父亲的衣袖,满脸疑惑地问:
“爸,您今天怎么回事啊?”
“怎么一会叫‘何师傅’,一会又叫‘先生’?”
“先生”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
那代表着学识、地位,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近乎于对师长的尊敬。
何雨柱……当得起吗?
娄董事看着女儿。
又望向何雨柱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深邃。
他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一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晓娥,你记住。”
“从今往后,见到何先生。”
“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他。”
“不,要比尊敬我……更尊敬!”
自行车在胡同里穿行。
何雨柱心情不错。
今天这趟,收获颇丰。
不仅彻底收服了娄董事这条线。
还额外得了三十块钱和二十斤全国粮票。
这笔钱,够普通工人家庭一个多月开销了。
更重要的是,他为自己的未来。
落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有了娄家在外面冲锋陷阵。
很多他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就有了完美的代理人。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何师傅?”
何雨柱刹住车,定睛一看。
正是方新月的姐姐,市立第二女子中学的方校长。
方校长看到何雨柱。
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快步走上前来。
气色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好了太多。
脸上红润,精神饱满。
“何师傅,我可算碰到你了!”
“正想去轧钢厂找你呢!”
“方校长,您这气色,恢复得不错啊。”
何雨柱笑着打招呼。
“何止是不错!”
方校长激动地一拍手。
“简直是脱胎换骨!”
“自从吃了你送的菜,喝了你给的药酒。”
“我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晚上睡得香,白天精神足。”
“连着上了半个月的课都不觉得累!”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钱。
就要往何雨柱手里塞。
“何师傅,你那药酒还有没有?”
“卖我一点!多少钱都行!
“这东西,真是神了!”
何雨柱连忙推辞。
“方校长,您这就见外了。”
他从挎包里拿出出门时顺手带的另一瓶药酒。
直接递了过去。
“这玩意儿我多的是。”
“您拿着喝就是,谈什么钱。”
方校长拿着那瓶药酒。
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
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拗不过何雨柱,只好收下。
“何师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嗨,多大点事儿。”
何雨柱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准备蹬车走人。
“对了!”
方校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叫住他。
“何师傅,跟你说个好消息!”
“你妹妹何雨水,这次期中考试。”
“又是全年级第一!”
又是一个周末。
何雨柱拎着大包小包。
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大领导家。
“哟,柱子来了!”
开门的是保姆。
一见是何雨柱,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领导和夫人在家吧?”
何雨柱一边换鞋一边问。
“在呢在呢,领导在书房。”
“夫人念叨你好几天了!”
何雨柱笑了笑,将手里的菜递过去。
自己则拎着一瓶用布包着的药酒。
径直走向了书房。
书房里,大领导正戴着老花镜。
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文件。
“领导。”
何雨柱轻轻敲了敲门。
大领导抬起头。
看到是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来了?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雨柱将那瓶药酒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领导,上次您说那酒不错,我给您又带了点。”
大领导拿起酒瓶,打开闻了闻。
一股醇厚又带着药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精神为之一振。
“好东西啊!”
他满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到一旁。
“说吧,今天来,不光是送酒这么简单吧?”
大领导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
何雨柱也不绕弯子。
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了几分。
“领导,我想跟您汇报个事。”
“关于娄董事的。”
听到这个名字。
大领导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他怎么了?”
何雨柱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说道。
“娄董事……他想去港市。”
大领导眉头微蹙,这倒不意外。
最近的风声,他比谁都清楚。
像娄家这样的成分。
想出去避一避,是人之常情。
“不过,他不是想一走了之。”
何雨柱话锋一转。
“他愿意……为国家。”
“在港市当一双眼睛,当一双耳朵。”
“甚至,当一双‘手’。”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他想当国家的……白手套。”
书房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大领导脸上的平静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何雨柱。
仿佛想从他脸上分辨出这句话的真假。
白手套!
这三个字的分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那个风云变幻的远东金融中心。
国家将拥有一支完全听从指挥的商业力量!
可以用来引进急需的设备、技术。
可以用来赚取宝贵的外汇。
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
执行一些官方不方便出面的特殊任务!
这个想法,上面不是没有人提过。
但一直苦于没有绝对可靠、又有能力的人选。
娄董事……
那个在他印象里,谨小慎微。
甚至有些“软弱”的资本家?
“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良久,大领导才吐出一口浊气,身体靠回了椅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大脑在飞速运转。
“这件事,好处巨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一旦他在外面失控。”
“或者被策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领导的分析一针见血。
何雨柱点点头。
“领导说的是。不过,娄董事的态度很坚决。”
“他说,娄家的根在大陆。”
“他这辈子,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魂。”
“他还说,他愿意将内地的所有家产。”
“全部上交,只求换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啪!”
大领导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满是赞许。
“有魄力!”
“这份投名状,够分量!”
他再次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多了一抹深意。
“这件事,是你去谈的?”
“是。”
何雨柱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