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这个黄大花就罪该万死。
苏夭夭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清了清嗓子。
“那个老太婆在我刚到咱们杏花大队不久就舔着脸皮说要给我说亲,被我严词拒绝后死缠烂打不止,还对我破口大骂,被我打了一顿后才老实的。
这事咱们大队上不少婶子、嫂子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
不仅是围观的人,连大队长都点头。
这事他听自家媳妇跟儿媳妇都说过,还要他好好说说黄大花。
不过,“这跟你说的拐卖妇女儿童有关系?”
“关系可大了。”
苏夭夭双手叉腰,“她今天莫名其妙的上门来说给我说了一门好亲事,隔壁大队的老鳏夫老罗。
还嚷嚷说要给我姐也介绍一门‘好’亲事。”
苏夭夭似笑非笑的看着大队长,“她刚刚盯着我小外甥那眼神,就像饿狼看到肥肉。
这算不算有拐卖妇女儿童的嫌疑?”
隔壁大队的老鳏夫老罗?
众人纷纷露出不齿的神情。
大队长媳妇桂花婶子更是朝黄大花的方向啐了一口痰,“呸,杀千刀的黑心烂肠老虔婆。
还好亲事?老罗那个老混蛋都五十出头,当小苏知青的爹年纪都嫌大。
你脸不要,我们杏花大队的脸面还要!”
“就是!”李彩虹站在自家婆婆身旁助力,“老罗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你跟他的年龄正好相配。”
“可不是么?真是觉得小苏知青刚下乡,对周边情况不了解,哄骗着人家去伺候一个老不死的老混蛋吗?”
“黑心烂肠的老贱货,难怪男人死得早,儿子也天天偷鸡摸狗,肯定都是她造……教唆的。”
裹着头巾的大婶原本想说是黄大花造的孽,怕被扣上封建迷信的罪名,改口成“教唆”。
听着乡亲七嘴八舌的议论,大队长的脸更黑。
苏夭夭脸上不显,心中则是非常满意。
瞧瞧、瞧瞧!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被打得牙齿掉落满口血的黄大花不死心的想要开口给自己辩驳,奈何苏夭夭下手有点重。
她脸肿成猪头,嘴唇稍微动一下就牵扯到受伤的肌肉,疼得她直抽抽。
“大队长,我可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参与农村建设,可不是来被人当成货物随意论价买卖的。”
苏夭夭这话说得有点重,大队长虽说有些恼怒,但也没冲她撒气。
“黄大花,你来说说,今天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大队长端坐在苏夭夭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就这么对着趴在地上不起的黄大花问道。
心中的不满在苏夭夭特地给他搬来椅子的那一刻也就消散。
嗯,他是看在她帮助秦若母子份上才不跟她这个不懂事下乡知青计较。
大队长默默给自己洗脑。
趴在地上的黄大花努力张开嘴想说什么,无奈牙齿被苏夭夭打落了几颗。
加上肿如猪头的脸,又冷又疼,“唔唔唔”了许久,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不知道是在苏夭夭眼神的震慑下害怕了,还是因为疼痛,众目睽睽之下爬起来,趔趔趄趄地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
大队长:……
吃瓜众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场的人被黄大花这波操作给整懵了。
只有苏夭夭留意到黄大花离开前向自己投来阴狠的目光。
苏夭夭不甘示弱的回她一个挑衅的笑。
众人见黄大花灰溜溜跑掉,没什么热闹可看,赶紧回家暖和去。
“小苏知青,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下手留情些,大家都还要在大队生活。”
大队长语重心长。
每次大队有新知青来报到,这种事情看得多。
尤其还有个不着调的黄大花上蹿下跳,各种张罗乱七八糟的相看。
不仅给知青点那边还有大队其他人也造成不小的影响,整天鸡飞狗跳。
好好的冬不猫着,还得给他整出点事来。
苏夭夭无所谓的耸耸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肯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苏夭夭默默的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
大队长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找书记聊聊黄大花这事。
“桂花婶子,嫂子,进来喝杯茶暖暖身。”
苏夭夭招呼着桂花婶子跟李彩虹入内。
桂花婶子跟李彩虹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这瞧着又要变天,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桂花婶子叹了口气,“你们姐妹俩日后要警醒些。”
李彩虹也叮嘱道:“小苏知青,那个黄大花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进进出出要小心些。”
婆媳俩没有再多说,裹紧棉衣赶紧回家去。
苏夭夭吹了下自己的刘海。
她不怕黄大花那边的人不来,怕就怕人不来。
古武学习了那么久,总得有人让她实践一下不是?
苏夭夭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门口看着簌簌往下落的鹅毛大雪,思绪被拉回前世刚到杏花大队的遭遇。
前世刚到杏花大队,除去叶锦文跟姜佳奻的走狗,也就李青梅私下偶尔搭把手。
其他的知青对她被欺负、被排挤都选择漠视。
开春后的黄大花也像现在这般往她跟前凑,也是想把她嫁给老鳏夫。
见她死活不答应,恶毒的想让老鳏夫毁了她清白,迫使她自己乖乖上门。
好在李青梅的帮助下,才没有惨遭毒手。
黄大花这利息收得差不多了。
既然她觉得老鳏夫那么好,她苏夭夭就该有成人之美,让他俩佳偶天成。
啊,她就是乐于助人的好知青,在人世间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活月老。
“赏”完雪景,苏夭夭心满意足的回到屋内。
秦若担忧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会,松了口气,“夭夭,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们闭门不出就好了。
桂花婶说那个黄大花不是什么正经人。”
苏夭夭拍拍她肩膀,“姐,这种人不是我躲着不见她就会打消心里的那点龌龊念头。
反而还会觉得我躲着不见是怕了她,她会更加变本加厉。
乡下地方不必城里人要面子,你越是退让,人家越是得寸进尺。”
只有把人打服了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