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是法国战场上最平静的两天,
大东部区被古德里安夺取,联合相邻的加海区组成针对巴黎的左右攻势,自阿登森林起一分为二的西线集团军终于终于联合到了一起。
同时汇合也代表着德国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进入了短暂的休整、以整合俘虏、重新规划进攻路线。
卢森堡,
搭乘专机赶到西线作战会议室的曼施坦因,帽子恨不得戴到天上去,一众军官也用艳羡的眼神打量着他。
速通色当打开战术窗口,闪至加莱组织敦刻尔克围剿。
单领一件功劳出来都足以评上名将,两件功劳加在一起只有青史留名来形容。
而同样的闪击功劳曼施坦因有三件,
急行华沙、速通色当、围剿敦刻尔克。
而完全没被他功劳影响,依旧对他没怎么变的只有古德里安。
毕竟古德里安和他们这群军人已经不一样了,如果说曼施坦因是急行的疯子,那么古德里安就是国王的将帅。
深受魁首信任的他,
已经不需要用一两场战争来为自己证明,光德意志军事改革副手这个名号,就足以让他写进历史。
正看着战术地图的古德里安见曼施坦因来了,抬头扫视几眼后调笑道:
“还笑呢曼施坦因?别忘了你给总司令阁下做过什么承诺,当初在国防军的时候你可口口声声说不会放跑一个法国人。”
“根据情报部门统计,你放跑了四万一千人左右,三次大胜抵消你三次枪毙,还剩四万次你有四万个脑袋吗?”
听出古德里安在开玩笑的曼施坦因,没有在这个危险的话题上继续,而是转问道:
“加海区剩余未降的英法士兵,需要采取进攻吗?”
古德里安摇摇头:
“不用,柏林方面传来了最新的电报,比利时人参战了,他们会出兵给予这群垂死挣扎的溃兵最后一击,受降的俘虏会转运回比利时境内,等待战争结束。”
“派一两个步兵师看守,别出乱子就够了。”
提到正事,
古德里安的神情邹然严肃起来,用直尺敲了敲挂着黑板上的地图:
“两天的休假结束,你们三个装甲师的位置在哪?”
曼施坦因指向里尔的方向:
“正在里尔修整,我的第三装甲师损失严重,两天时间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的补充,很可能跟不上后续行动的速度。”
曼施坦因大胆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这点当然在古德里安的考虑之中:
“那这样,第三装甲师抽调回正面战场,我再给你增派一支奥地利装甲师配合行动,明天八点你们从里尔出发,突破法军左侧防线,直扑诺曼底区,后续会有两个摩托化师,三个步兵师协助你们巩固战线。”
“我会带领第一装甲师从右翼进攻封锁瑞士一线,确保封死法国前往瑞士的道路,让即将到来巴黎战役后的溃兵一个都跑不出去。”
这个作战计划之前总司令已经给他们讲的很清楚了,
曼施坦因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对战略部署有些疑问:
“意大利方面不设防吗?”
“风险太高,很容易面临前后夹击,且距离巴黎防线较远,法国人跑不过来。”
古德里安开口解释道。
巴黎,
总指挥部一片愁容,
敦刻尔克撤退的失败,让达拉第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上眼了,
比起马奇诺防线的没有努力而丢失,敦刻尔克努力了还是失败,才最让他们感到绝望。
总理雷诺也一样,
东部沦陷,不仅让他开始怀疑法国真的有战胜德意志的力量吗?
虽然马奇诺防线收缩回的十五个师,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但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同时这代表巴黎面临被左右包夹的现实。
虽然所有抵抗部队已经开始挖掘壕沟,浇筑临时堡垒,但雷诺更怕的是巴黎面临华沙强度的轰炸。
将闻名世界的浪漫之都变成一片倒塌的废墟。
首都被轰炸成残骸,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也无法接受损失,更重要的是因为德国的军事进展过快。
他们在战争一开始时没有时间组织居民撤离,
如果德国采取轰炸,
将会有无数法兰西居民遭受生离死别。
但尽管如此,
雷诺还是没想过投降,因为他明白,投降将会把法国钉在世界的耻辱柱上,这个污点将伴随法兰西的一生。
而且,
作为一战的战胜国,战后给德国施压的主要国。
他们面临的羞辱是难以想象的,
他接受不了在罗曼面前卑躬屈膝,更接受不了对德意志官员弯腰奉承:
“戴高乐什么时候能返回!这已经是我询问的第三遍了吧?”
雷诺询问道,
已然把巴尔干有着充足作战经验的戴高乐集团军,当成了这场包围战的胜负手。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和他一样抵抗到底的勇气,
另一边,
面对东线的彻底失败,贝当已经没有脸继续参与后续行动指挥,只挂名担任总指挥一职,具体的防守计划他尽数交给了魏刚。
望着窗外漂浮的白云
一阵挫败感传入贝当内心,他认为抵抗固然可以再抵抗,巴黎虽说是首都不过也只是一座城市。
他们可以放弃这座城市,
再布置一道,两道,三道甚至更多防线。
但这还有意义吗?
强硬派可能认为让德国的损失更大一些,让德国付出更多条人命,更多辆坦克,更多架飞机就是意义。
为了荣耀,为了故土,为了法兰西,民众、士兵就应该流尽最后一滴血。
但贝当不这么认为,
继续抵抗,
就代表战争烈度成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德国可能对所有工业园区开展轰炸,摧毁基建、铁路、医院、乃至学校,将法国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化为乌有。
人口损失将会来到一个极其夸张的程度。
而这个代价,
和德国付出更多条人命相比,简直高昂的吓人,高昂到他们付不起这个代价。
深吸一口巴黎独有的喧嚣,
望着写着‘抵抗到底’标语的巴黎铁塔,贝当摇了摇头。将窗户合上。不禁扪心自问道: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