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以我的名义给卡多兰通个电话,叫他联系这上面的各个公司代表,下周一来汉堡开会。”
“停滞了一个月的苏俄秘密军事研究中心,是时候开始运转了。”
将名单收起,
罗曼转而从衣兜中取出另一份公司名单,上面罗列的相当全面,有为人熟知的克虏伯军工厂、莱茵金属。
也有容克斯飞机厂、蔡司光学这些伊森从未听过的名字,后面标注的一个又一个名字,伊森开始怀疑他和长官真的是一个物种吗?
他可从未接到过收集信息的任务,
如果说这些信息都是长官自己提炼的,
那还真是....
人和天才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收起名单,
伊森知会道:
“明白了长官”
方向盘左打,
汽车一路沿着抵达柏林高等法院,
虽说庭审不面向民众,问询赶来的记者就像闻到花香的蜜蜂般萦绕在法院门口,手中的照相机迫不及待对着驶入法院的每一个汽车进行抓拍。
隔着车窗,
罗曼在记者队伍中看到了不少其他国家的报社,随着消息的解禁,看来关注这场审判的人不少。
虽说面向民众的信息只提到了只言片语,
但有着更多信息来源的记者们,还是从兴登堡一上任便调离塞克特这位国防军总司令上察觉到了疑点。
迫切想要知道更多真相。
其实兴登堡也和他提过,特意公开出对塞克特不好的内幕,以将记者的眼球吸引过去。
不过罗曼还是否决了,
倒不是因为他下不去手,而是因为到了这个位置他赫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靠山,思考的事也随之多了起来。
如果这样做,将塞克特安上叛徒的名号。
等他上任总参谋部以及各军对他的印象会大打折扣,想要推行军改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大,毕竟他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说是塞克特意图政变,但这位老将军给国防军很多人的印象不错,他们不希望塞克特背上叛徒的骂名。
但一码归一码,
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塞克特一派的军官们留情,清扫是必须的。
而且他已经在这么做了,
这段时间参谋秘书处已经被他解散,那群半退休的老家伙都被他赶去了无关紧要的闲散部门,再无指手画脚的权利。
下一个便是各骑兵部队。
而他这次过来算是最后和塞克特做最后的告别,以及提前处理这些碍事的马蹄。
正好有皇家骑兵团叛乱的例子,
他正好借着这件事,
用皇家骑兵团本质上是各骑兵部队精锐汇聚,其他骑兵部队也可能存在政变分子的理由。
把各个骑兵部队的高层军官邀请来了,庭审现场观礼。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观礼,
那些骑兵军官都知道,这其中的不言而喻。
明白归明白,
没有一个军官敢不来,敢不来他处理反而简单了,直接安排一个涉嫌参与政变的理由,就能撤了他们的职。
虽说现在他仍然只是第一装甲师的师长,但事实上他已经接过了总司令的职位,而且距离名义上也只差今晚兴登堡总统遣人送来的任命书。
汽车在法院门前停稳,
罗曼走下车,
就差他一纸命令的就能成为正师长的古德里安,迎了过来说道:
“长官,骑兵部队的军官们都在二楼等着呢,您是现在过去还是.....”
罗曼开口道:
“现在过去吧。”
走进法院,
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司法工作人员赶忙迎了过来,虽说处于不同的权力体系,但这并不影响罗曼身份的显贵。
二十五岁登临权力顶端,
成为国防军总司令,
对于普通人别说实现了,就算做梦也梦不到。
而且能陪同迎接的司法工作人员也并非普通人,
魏玛共和国司法体系考试虽然同第二帝国时期有着相当程度的下降,并朝民众倾泻,可也不算简单。
而且因为德意志并不像英美一样执行陪审团制度的海洋法系,执行大陆法系让司法人员有着相对较高的权力。
没有冯这个贵族字眼提供的便利,能考入柏林高等法院的普通人用千里挑一来形容也不过分。
而现在他们只能成为簇拥在罗曼身边服务。
“有时候命确实很重要。”
朝两位工作人员点头致谢后,罗曼内心腹诽道。
如果不是他有个祖上跟着威廉家族打过仗的军功贵族家族,有个好老爹,想进入德国权力体系,恐怕也得从做题开始吧。
现在他会在干嘛呢?反正不是在军队里以行使总司令的权力。
机会更是肉眼可见的少,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有个好家庭都能提供很大的便利,想要白手起家,哪怕在乱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还好,
在贵族体系带来的不公平中,他是受益者。
走进房门,
环视一圈,
所有军官神情异常严肃,杯中的红茶更是一口未动,见他来了齐声问候道:
“罗曼长官,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曼没有回话,
自顾自的走到中心的沙发上,微抿一口,审判席关于德鲁畏罪自杀的播报显得尤其悦耳。
当然这仅是对罗曼而言,对骑兵军官们,这几句话刺耳无比。
德鲁毕竟是骑兵部队的代表,
几个相对较老,和德鲁关系还行的军官想关上窗户,
还没等他们动手,
罗曼眼神一瞥。
刚伸出手在半空悬住,抿上一口红茶罗曼不慌不忙的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就是第一骑兵师的师长杰诺法·诺特先生吧,看上去您很不想听到这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杰诺法哪还敢对这位气焰逼人的年轻人说一个不字:
“不....罗曼...长官,我只是觉得外面有点太吵了,容易影响您的讲话。”
罗曼摇摇头:
“不影响,我倒是觉得这很能让我们起到反省作用,皇家骑兵团明明是从各个骑兵部队挑选的精锐可他们却依旧被别有用心人利用,成为刺向德意志的一把剑。”
“德鲁先生更是想将国防军变成他表达不满的宣泄台,意图用政变消除那些新声音,新观点。”
“他失败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好好谈谈了,您说呢各位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