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冯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监控室里，保安打着哈欠切换着屏幕画面。凌翔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王哥，提提神。凌翔递过一杯，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哎哟，凌经理，这么晚还来公司？保安接过咖啡，受宠若惊地直起身子。
凌翔啜了口咖啡，指着监控屏幕：冯少让我检查下安保系统，最近不是老有警察来查账吗？
保安立刻紧张起来：凌经理，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一直按规章……
别紧张。凌翔拍拍他的肩膀，就是例行检查。你去趟洗手间吧，我帮你盯会儿。
保安犹豫了一下，但咖啡因和凌翔的职位让他不敢多问：那...那我去去就回。
等保安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凌翔立刻调出主控系统界面。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输入一串复杂代码。屏幕闪烁几下，弹出一个进度条：【系统升级中...5%...】
凌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设备插入USb接口，进度条立刻跳到50%，然后又迅速攀升至100%。屏幕弹出提示：【升级完成，所有功能正常】。
但凌翔知道，系统核心的警报模块已经被他植入的病毒程序悄然取代。现在，任何账目修改都不会触发内部警报，至少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不会。
拔出设备，凌翔看了眼手表——三点二十六分。保安随时可能回来。他快速切换回监控画面，正好看到保安晃晃悠悠地从走廊尽头走来。
王哥，凌翔站起身，指了指屏幕，东侧消防通道的摄像头角度有点偏，明天找人来调一下。
好的好的！保安连连点头，凌经理真是细心。
凌翔笑了笑，离开监控室。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掏出手机发了条加密短信：「警报系统已瘫痪，窗口期24小时。」
发完短信，凌翔望向电梯里的镜子。镜中的男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三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上午十点整，杜晓雯准时出现在冯氏集团大堂。她今天穿了身米色套装，栗色卷发优雅地盘在脑后，看起来像个标准的商业精英。
前台小姐认得她是冯少的，直接放行。
电梯上行时，杜晓雯从包里掏出那份凌翔给她的文件，再次确认修改过的数字。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研究这些账目，确保每一处改动都天衣无缝。凌翔永远不会知道，她保留了原件，这是她对付他的最后底牌。
电梯的一声停在28层。杜晓雯深吸一口气，走向凌翔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凌翔站在窗前，逆光中的身影修长挺拔。
杜晓雯将文件放在桌上：女人化妆需要时间。她故意拉长声调，特别是见重要客户的时候。
凌翔转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他拿起文件快速翻阅，嘴角微微上扬：完美。
当然。杜晓雯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我可是专业的。
凌翔走到她面前，俯身撑在沙发扶手上：冯少半小时后到公司。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想亲眼看他被抓吗？
杜晓雯的瞳孔微微扩大：今天？
今天。凌翔直起身，整理了下领带，警察十一点准时到。
杜晓雯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凌翔想起捕食前的猎豹：那我得找个好位置。
十点五十八分，冯少怒气冲冲地踹开财务部的大门：警报系统怎么回事？昨晚的账目异常为什么没报警？
财务总监擦着冷汗：冯、冯少，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放屁！冯少抓起茶杯砸向墙壁，立刻给我查！查不出来你们都给我滚蛋！
凌翔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冯少，可能是系统升级出了bug，技术部已经在抢修了。
冯少转向凌翔，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翔子，这事你怎么看？
可能是荣家搞的鬼。凌翔压低声音，我查到他们最近雇了个黑客。
冯少的脸色瞬间阴沉：荣家...他咬牙切齿，老子早晚……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冯、冯少，外面来了几个警察！
冯少的表情凝固了：警察？
没等秘书回答，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了进来。领队的是凌翔曾经的同事张队长，两人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
冯奕承先生？张队长出示搜查令，我们接到举报，怀疑贵公司涉嫌非法经营地下赌场和洗钱活动，请配合调查。
冯少脸色铁青：谁举报的？证据呢？
请跟我们到派出所协助调查。张队长面无表情，你有权保持沉默...
凌翔上前一步：张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冯氏集团一向守法经营...
张队长冷冷地看了凌翔一眼：公事公办。他转向冯少，请吧，冯先生。
冯少转向凌翔，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翔子，这...
冯少放心，凌翔低声说，我马上联系律师。
看着冯少被警察带走的背影，凌翔松了口气。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提前匿名举报，又瘫痪了警报系统让冯少无法销毁证据。现在，只要警方按他提供的线索搜查，足够冯少在监狱里蹲上十几年。
大楼外，杜晓雯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冯少被押上警车。他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精心打理的发型也乱了，像个突然衰老的中年人。
活该。杜晓雯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眼角那颗泪痣。
服务生送来她的咖啡，好奇地看了眼窗外：那不是冯氏集团的公子吗？犯什么事了？
杜晓雯抿了口咖啡：谁知道呢。她放下杯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许是报应吧。
手机震动起来，是凌翔的短信：「晚上八点，老码头见。带上你的护照。」
杜晓雯盯着短信看了几秒，回复道：「成交。」
窗外，警车鸣笛远去。杜晓雯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硫酸灼烧皮肤的剧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镜中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现在，复仇的第一阶段完成了。
她掏出钱包付账时，手指碰到了那对红宝石耳坠——凌翔送给她的。杜晓雯突然好奇，这个帮她复仇的男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咖啡厅的音响正播放着一首老歌：...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每一步都算准了时机...
杜晓雯轻笑一声，起身离开。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下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