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杜晓雯的红裙像一滩鲜血泼在夜色中。她背对着荣少,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烟灰摇摇欲坠。
五百万。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比烟灰还轻,现金或支票,今晚就要。
荣少解开领带扔在真皮沙发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这么急?冯少催债了?
杜晓雯转身,红唇吐出一口烟雾,直接喷在荣少脸上:给不给?她眯起眼,不给,我现在就去陪冯少澳门一周。
荣少大笑,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落地窗上。四十层高楼,整个江城的灯火都在她背后闪烁,仿佛随时会坠落。
区区五百万。他的嘴唇擦过她耳垂,声音黏腻如蛇信,我给你就是。
杜晓雯没有躲,任由他的手掌顺着大腿滑进裙摆。荣少的气息喷在她颈侧——高级古龙水掩盖不住的油腻味。她盯着窗外远处帝景苑的轮廓,那里有凌翔送给她的公寓,现在积满了灰尘。
荣少咬住她肩带,轻轻一扯。丝绸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杜晓雯闭上眼,凌翔的脸浮现在黑暗中,他笑时眼角的细纹,他吻她时颤抖的睫毛,他说我爱你时声音里的破碎感。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发间。荣少的手已经探入她裙底。杜晓雯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帝景苑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嘲弄的眼睛。
专心点。荣少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钱可不是白拿的。
杜晓雯扯出一个媚笑,手指解开他的皮带:当然,荣少。
第二天。
支票边缘割破了杜晓雯的指腹。她站在冯氏集团大楼前,看着血珠渗进纸张,在五百万的数字上留下一个红点。凌晨三点的江城,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伤痕。
电梯直达顶层套房。冯少穿着睡袍开门,胸口挂着那块从不离身的翡翠观音。他瞥了眼支票,轻笑一声:荣少出手真快。
杜晓雯将支票甩在他胸前:债清了。
冯少接住飘落的支票,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如果你陪我三个晚上,他又撕了一次,我给你八百万。
纸片雪花般落在地毯上。杜晓雯盯着那些碎片,突然笑了。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过支票碎片,手指搭上冯少的睡袍腰带:
一千万。她仰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我要一千万。
冯少的瞳孔收缩,喉结上下滚动:成交。
他拦腰抱起杜晓雯,将她扔在大床上。杜晓雯陷进羽绒被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和荣少办公室的皮革味不同,却同样令人作呕。
冯少解开睡袍,翡翠观音垂下来,冰凉的玉石贴在她锁骨上。
第一次见你,冯少咬住她耳垂,我就知道你是这种货色,不过你很特别,我一直都想得到你。
杜晓雯闭上眼,凌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比她更复杂…...那晚他说这话时,手指多么温柔地抚过她的脸。而现在,冯少的手像解剖刀一样切开她的伪装,露出里面腐烂的核心。
床头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成一团扭曲的怪物。杜晓雯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直到视线模糊。翡翠观音在她胸前晃动,每一次撞击都让玉石更紧地压入皮肉,像烙下一个耻辱的印记。
凌翔站在监控室,屏幕上的画面令他恶心。三小时前,杜晓雯走进荣氏大厦;两小时前,荣少办公室的灯熄灭;现在,她出现在冯少的顶层套房,穿着同一件红裙。
继续拍。他对私家侦探说,所有细节。
侦探犹豫:凌先生,这已经涉及隐私...
加倍报酬。凌翔的声音比江城冬夜还冷。
屏幕里,冯少抱着杜晓雯走向卧室。凌翔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陷入掌心。他想起杜晓雯在他怀中颤抖的样子,想起她赌输时发亮的眼睛,想起她说凌翔,我只有你了时声音里的脆弱。
全是演技。
私家侦探递来一叠照片:这是上周拍的。杜小姐和荣少在车库,和冯少在马会,和李少在他游艇上...照片在凌翔面前摊开,像一副丑陋的牌局,她几乎同时周旋在四个人之间。
凌翔拿起最上面一张——杜晓雯坐在李少腿上,手里举着酒杯,笑容灿烂得刺眼。
继续收集证据。凌翔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那些照片,我要足够送她进监狱的材料。
走出大楼,凌晨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凌翔点烟的手微微发抖,打火机咔哒三次才点燃。杜晓雯的公寓就在两个街区外,现在漆黑一片。他曾在那里过夜,听她讲童年的悲惨故事——母亲早逝,父亲酗酒,十六岁就被迫辍学打工。
现在看来,连那些悲惨都可能是精心设计的谎言。
手机震动,江蔼霞的信息:「明天下午的飞机,不用来送。」
凌翔盯着屏幕,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曾经爱过的两个女人,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一个宁可去非洲也不愿原谅他。
远处冯氏大楼的顶层还亮着灯。凌翔想象杜晓雯此刻的样子——发丝散在雪白床单上,翡翠观音在她胸口晃动,冯少的手掐着她的腰...
他猛吸一口烟,将烟蒂弹进下水道。杜晓雯说得对,她确实只值这个价——一千万,三个晚上。这个认知让凌翔胸口涌起一股冰冷的愤怒,比背叛更甚,比失望更痛。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帝景苑。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流转。凌翔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明天,他会联系最好的律师,开始收集杜晓雯诈骗、卖淫和高利贷的所有证据。这个女人利用了他的同情心,玩弄了他的感情,该付出代价了。
出租车驶过冯氏大楼时,顶层的灯光恰好熄灭。凌翔没有抬头,只是将手机里所有杜晓雯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最后一条是她今早发来的:「你还是多关心江医生吧。」
他冷笑一声,按下彻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