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宸!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散修怒吼出声,眼中满是惊怒。
“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你却对同伴下此毒手!”
“就是!姜公子未免太过分了!”
其他散修也纷纷出声,握紧了手中兵器,眼神警惕地盯着姜天宸与那名金丹老者。
然而姜天宸却只是轻笑一声,收起折扇,轻轻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同伴?”
他抬起头,眼里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你们也配?”
“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蝼蚁罢了。”
“能为本公子探路,是你们的荣幸。”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慢与轻蔑,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温润的面具,终于撕开了。
“你……”
一名散修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
姜天宸却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抬起手,随意地指向人群中另一名散修。
“你,去把棺椁打开。”
那名被点到的散修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
“我……我不……”
“不?”
姜天宸眼神一冷。
“那就去死!”
金丹老者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那散修身前。
“等等!”
苏云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咬着下唇,上前一步。
“姜公子,大家都是为了探索水府而来,何必自相残杀?”
“不如我们一起商量……”
“聒噪。”
姜天宸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一个女人,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指手画脚?再敢多嘴,让你永世为奴为婢!”
郑浩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挡在苏云身前。
“姜天宸,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姜天宸笑了。
笑得格外灿烂。
“本公子今天就欺你了,你又能如何?”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语气淡漠。
“识相的,就乖乖听话。”
“不听话的……”
他没有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未尽的下场。
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那名被点到的散修,终于在死亡的威胁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了棺椁。
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名散修身上。
宗门三人组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郑浩更是祭出了护身法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剩余的散修们则死死盯着棺椁,眼中写满了恐惧与庆幸。
庆幸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那名散修终于走到了棺椁前,他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按在冰冷的青铜棺盖上。
咬紧牙关,双臂用力。
“吱呀——”
沉重的棺盖,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向一侧推开。
一道缝隙,出现了。
下一瞬。
一股极致的阴冷之气,夹杂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道缝隙中疯狂涌出!
整个地宫的温度,在瞬间骤降!
在场所有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然而,诡异的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那股恐怖的阴冷之气涌出后,棺椁内,便再无任何动静。
那名散修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是虚惊一场?
“里面是什么?”
姜天宸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然而那名散修却没有回应。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低着头,背对着众人,直勾勾地盯着棺内。
“聋了?”
姜天宸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他朝身旁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会意,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那名散修身后。
“装神弄鬼!”
“少主问你话呢!”
他伸出手,就要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掰过来。
然而,就在他手掌触碰到那人肩膀的瞬间。
老者脸色剧变,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暴退,瞬间拉开了十几丈距离!
“怎么回事?”
姜天宸察觉到不对。
老者没有回答,死死盯着自己左手。
那只触碰过散修肩膀的手,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
漆黑如墨的诡异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手掌,朝着手臂蔓延!
所过之处,血肉消融,白骨显露!
老者低吼一声,周身金丹威压轰然爆发!
浩瀚的灵力如同江河决堤,疯狂涌入左臂,试图压制那股诡异的黑色蔓延。
然而,没用!
那股黑色仿佛拥有意识,根本不受灵力影响,反而蔓延得更快了!
“该死!”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右手化掌为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左臂关节处斩下!
“噗嗤——!”
左臂自关节处而断,鲜血狂涌。
老者脸色惨白,却顾不得疼痛,连退数步,死死盯着那口棺椁,眼中满是惊骇与忌惮。
“是血傀!”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血傀这种东西!”
血傀!
这两个字一出,场中所有修士脸色齐齐大变。
即便是那些孤陋寡闻的散修,也从老者那惊恐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这东西的恐怖。
“血傀是什么?”
郑浩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口棺椁,额头冷汗直冒。
反倒是一旁的苏云,脸色惨白地开口。
“血傀,是傀儡术中最邪恶、最禁忌的一种。”
“传闻,炼制血傀需要以活人为材料,将其浸泡在特制的血池中,用秘法将其神魂与血肉彻底炼化,最终化作一具只知杀戮的傀儡。”
“这种傀儡,酝养时间越长,炼成后便越强。”
“而且……”
她声音颤抖。
“血傀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能通过接触,将血肉中的传染给其他生灵。”
“中了血毒的人,会在极短时间内血肉崩解,化作一滩烂肉。”
“而这些烂肉,又会成为血傀的养料,让它变得更强。”
“这……这简直就是行走的活体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