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吴医生决定回去后要把今晚的经历写进日记里,为自己已经足够丰富的人生增加一点难以忘怀的回忆。
但自己的这本笔记必须锁进保险柜,免得自己的回忆被人当成疯子。
陈立则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旁边的医疗推车里翻出一袋葡萄糖注射液,挂好之后拿起输液管,排空空气,准备给刚经历了一场无麻醉心脏拆弹+高强度声带练习的托尼老师补充点能量。
针尖刚刚触碰到托尼手臂的皮肤,还没刺入,这货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猛地一抖,眼睛瞬间瞪圆看向陈立:
“法克,你要做什么?!还来?!我现在可清醒着……哦,是葡萄糖啊...........没事了啊……你继续,嗯.......轻点。”
他那副从惊恐到放松的变脸速度,堪比专业演员。
陈立一边将针头扎进静脉,一边用他带着点欠揍的语气打趣道:
“现在知道怕了?我早说了让我直接用手掏,虽然过程可能会更深入,痛感可能也会更强烈一点,但起码我速度快啊,唰一下,保证比你嚎那两小时快多了。”
托尼下意识回想起刚才没有麻醉纯依靠意志力(治疗术导致晕不过去)硬扛开胸取弹片的痛苦,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生理恐惧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那种体验有一次就够我记到下辈子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对着空气喊道:“贾维斯!”
“随时为您服务,Sir。”
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把刚刚手术记录的音频,从我开始惨叫……不,从我躺下开始,所有的音频记录,全部剔除掉!!”
“指令已确认,Sir,相关音频数据流已永久删除。”
贾维斯的效率一如既往。
托尼这才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瘫在手术台上,任由葡萄糖液一点点补充他消耗的体力。
他现在只觉得无比疲惫。
胸口那片区域,终于没有了那个嵌入血肉的金属装置,只有平滑的皮肤和暖洋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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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足够让托尼·斯塔克的心理状态从那次外科手术中恢复过来,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手术的具体细节,尤其是自己那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男高音独唱部分。
佩珀、哈皮和罗德只知道手术成功了,托尼胸口那个要命的玩意儿和里面的弹片都被取出来了,这就足够了。
不过胸口没有了点硬硬的东西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利用这几天,制作了一个小玩意儿。
一个能够完美贴合在胸口的小型检测器。
这玩意儿不是方舟反应堆,它不提供能量,只是一个结合了微型传感器而且可以无缝连接贾维斯的视听采集设备,兼备了生命体征监测功能,主要用于……给自己提供安全感和掩人耳目。
毕竟,一个胸口突然不再发光的托尼·斯塔克,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和关注。
斯塔克先生还是很注重个人信息控制的。
这天托尼心情不错,准备前往正在紧锣密鼓建设中的新斯塔克大厦视察进度。
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戴着墨镜,坐进了哈皮驾驶的黑色定制奥迪A8里。
车辆行驶在曼哈顿的车流中。
哈皮坐在驾驶座上,神情专注,托尼坐在后排,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手指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无意识的敲打着。
“哈皮。”
托尼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你说,新大厦顶层的那个开放式停机坪,旁边要不要再加个迷你高尔夫球场?或者……弄一个恒温的酒窖?想想看,在云端一边品酒一边打高尔夫,这才是生活。”
哈皮通过后视镜瞥了老板一眼,才瓮声瓮气的回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老板,我觉得如果我真这么建议了,佩珀小姐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提供建议的我,最后把高尔夫球场和酒窖都改成我们的坟墓。”
“啧,没意思。”
托尼撇撇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准备再畅想一下在斯塔克大厦楼顶搞F1赛道的可能性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侧后方传来!
“吱嘎——哐!!”
透过后视镜和侧窗,只见一辆造型粗犷的黄色工程卡车,撞开了几辆在车道上正常行驶的普通轿车,直直的朝着托尼的座驾冲撞过来!
速度快的惊人!
工程车驾驶座上,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托尼的车,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holy Shit!”
哈皮瞳孔骤缩,出于顶级保镖的本能,他肌肉反应般的猛打方向盘,脚下将油门踩到底,试图利用奥迪A8卓越的性能和灵活性进行规避!
但这根本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袭击!
“轰——!!!”
沉闷的巨响!
“滋啦——!!” 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碰撞声!
工程车的前保险杠,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奥迪A8的侧后方!
冲击力瞬间让这辆经过特殊加固的轿车失去了平衡和控制!
嘎巴~嘎吱~
车辆被巨力掀翻,在曼哈顿宽阔的大道上不受控制地翻滚,轮胎在空中徒劳空转,车窗玻璃在撞击和摩擦中纷纷碎裂,碎片四溅!
金属扭曲变形发出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好在托尼出行的车辆基本都是不计成本的定制款,车身骨架和底盘都经过了强化,翻滚过程中并没有解体,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车内的人员。
几圈翻滚之后,车辆终于停了下来,冒着丝丝白烟,惨不忍睹。
哈皮因为系着安全带,加上驾驶座稳固的结构,只是被震得七荤八素,头部在最后一次撞击中磕在了方向盘上,陷入了昏迷,额角有鲜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