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魔法柯康见过很多次,在与魔族对战的战场上,那些魔族会使用这样的魔法抓取人质,在达成目的后,送回的却只是肉泥。
不过如果被抓的人之中有女人和孩子的话,他们会控制魔力,只杀死被关在空间魔法中的男性,却让其中的女性和孩子安然无恙地回来。
并不是因为魔族心中有善意,而是他们在削弱对方战力的同时,尽可能地在制造并享受这种可以延续下去的憎恨和恐惧的情绪。
在离开战场之后,在陨星村的偶尔也会见到投靠过来的魔族研究员,在处理大型废弃物和秘密转移大型目标时,也会使用这样的魔法。
维茵斯点了点头:“嗯,第一次见到师父使用这个魔法的时候,是他为了储存过冬的食物。不过他也说过,这个魔法非常难控制,所以最好不要用来当储物魔法来使用。而且他说在压缩魔法中消失的东西,其魔力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因为魔力不会返还给这个世界,所以他也反对用这种魔法来处理垃圾。”
维茵斯摊了摊手:“看来番格是让师父他气急了,所以师父才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连份魔力残渣都不可以留下来。”
随后维茵斯又有些咬牙切齿地愤愤道:“而且,谁会用这种魔法来储物或者处理垃圾啊?它那么消耗魔力!老东西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所认为常用的魔法有多消耗魔力!”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柯康和帕托克两人仿佛都又在思考着什么。
维茵斯也不再多说话,而是坐回沙发上,靠在靠背上侧身看着两个人,留给他们二人消化这些事情的时间。
毕竟在维茵斯离开了杉的身边,并了解了圣地结界户外的魔法体系后,也发现了杉的魔法理论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甚至在离开结界前遇到的其他守护者,所使用的魔法和杉也有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充分思考之后,柯康还是认为该和维茵斯说清楚杉身上的不合理的严重性:“莫尔博鲁,果然,我……杉他……”
“果然你就是喝太多了,到现在也没醒酒!或者就是脑子喝坏了,人都变愚钝了!你这不靠谱的分会长!”帕托克高声打断了柯康要说的话。
忽然被帕托克吼的柯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帕托克:“额?”
帕托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柯康面前,拎着柯康的衣领:“杉是什么这重要吗?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不是吗?
如果他是个魔族,完全可以在我中了贝尔丰他们的圈套,将他带出城的时候就连我一起杀了。
如果他是图谋不轨刻意隐藏身份的话,在卡里姆和塔希尔来找茬的时候,分会长你认为,以魔族的耐心,他是会直接摧毁这座城市还是跑到斗技场打比赛为自己脱罪?
还是说你认为,他是个为了取悦自己而在玩乐的魔族,可在这个人类主导的国家里,发生的这些无聊的事情,足够引起一个魔族人的兴趣吗?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了杉,连我都提不起兴趣啊!
如果他真的是个魔族,还能容忍这些天这些事情的发生,那他一定是一个善良的可以交流的魔族。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的存在就不是蜃楼国的冒险者协会可以处理的事情了,对吧?
所以你在这里操这份心有什么用呢?”
柯康被身为中央大陆以外的人类的帕托克,在关于魔族的事情上训斥了一番,哪怕是他也感觉到有些不爽。
他紧紧握住帕托克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用力迫使他松开,随后站起身来,散发着属于大妖怪的妖力威压,近距离俯视着因为被他压迫而不得不向后仰的帕托克。
语气中流露出了对短命的人类的不屑:“帕托克,你可真不愧是只看得到眼前之物的人类啊,我还以为你能有些出息,竟然也是局限于短浅目光的普通人类而已吗?
哪怕没有外族敌人,同一个物种之间也在不断发生战争的人类,完全无法理解魔族的恐怖之处。
不会甚至还天真地以为,真的可以通过‘心意’通过‘感情’来跟魔族合作吧?
我对你很失望,帕托克。”
“啊……”说完这些之后,柯康反应了过来,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他松开了手,收起了自己的妖力,向后退了几步,别过脸,“抱歉,我有些失控了。”
被过分训斥的帕托克,一言未发,此时脸上已经失去了那种阳光的感觉,看上去很失落,他发自内心认为柯康说得没错……
自己,就是目光短浅的人类,只想在这短暂的生命中过好眼前的生活。
维茵斯在一旁看两人吵完之后,才默默开口:“柯康,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是来自圣地的精灵族吗?”
柯康猛然回身,毫不犹豫地对维茵斯点了点头:“信!”
维茵斯走到帕托克身边,交给了他一瓶恢复药,示意他治疗一下被柯康捏得已经红肿了手腕。
随后又走到柯康面前,替柯康整理好被帕托克扯乱的衣领:“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师父他绝对不是魔族,也不是神族。
虽然我很讨厌这点,但是我们之前确实有建立在圣地的意志的影响之下的联系,以及超越血缘关系的师徒之间的特殊联系。这份关联感是无法造假的。
师父的魔法确实超出了正常规格,在圣地结界内的时候,认识师父的其他守护者们也会称他为使用魔力的天才,圣地外围最强的守护者。”
【咚咚咚~~本场比赛已经结束,贵宾室将在1小时后关闭,请各位贵宾移步休息区。】
冰冷的机械播报音突然响起,提示着三人该离开了。
维茵斯伸了个懒腰:“我们的圣地内,哪怕只是结界内的外围区域,魔力的浓度也不是这个世界可以比拟的。
而且师父他可是已经活到可以独自收徒了的年龄了,说明已经不知道沐浴在那高浓度的魔力之中多少年了,体内魔力量庞大些可以使用高消耗的魔法也很正常。
现在,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