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看着很强硬,但其实拉巴顿心里也没底,不是自己想要摆这个谱,而是冒险者行会那尊佛先来了一步,明显那边更可怕:“行了,你也别这副凶恶的样子了。我保证明天比赛就能开始,保证门票卖爆,按照以往的规矩,选手是你带来的,到时候这个异族的比赛门票和押注的收益,咱们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非常高了,这绝对是稳赚不赔,塔希尔确实需要钱来弥补卡里姆死亡带来的损失。而且让那个异族多活一晚,看着他在恐惧中等待死亡,似乎更有趣。
塔希尔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要他明天进行连续战斗,给他安排冠军挑战赛以外的比赛。我要他死得很难看。”
“好好好。”拉巴顿答应道。
“他的关押方式,要听从我的安排。”塔希尔补充道。
“团长大人您自己去牢房里安排就好。”只要人不弄死,明天能正常比赛,对拉巴顿来说怎样都无所谓。
他认为自己已经给足冒险者行会面子,剩下的随塔希尔就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冒险者而已,想必冒险者行会只是气不过骑士团乱来而已,并不会对这名异族过多关注。
“明天不允许他使用任何武器和药剂。”塔希尔想象着杉明日的惨状,嘴角不由得露出狰狞的微笑。
“这……”拉巴顿犹豫了,不让使用武器那还是比赛吗?
看到拉巴顿犹豫,塔希尔像是要给他吃一剂定心丸一样,解释道:“他是治愈魔法师,不需要恢复药剂。哼,治愈魔法师也没什么本事使用武器,你放心安排就好。”
不是还有法杖或者魔杖什么的吗?这塔希尔兄弟两人可真都是十足的烂人。拉巴顿心里吐槽着但还是答应了塔希尔的要求:“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得到肯定答复的塔希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拉巴顿的办公室,他随手招来同行的骑士,安排道:“去向全城发公告,明日来斗技场看敢当街杀害人类贵族的异族的末日。记住不要说死的是卡里姆。”
现在他要赶快去关押杉的牢房,好好地折磨一番这个胆敢反抗他的异族。
傍晚时分,维茵斯、帕托克和分会长三人来到了斗技场的地下牢房。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魔兽的腥臭味,走廊两侧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铁笼和牢房,关押着等待比赛的重刑犯和魔兽。
杉被关押在最深处的特殊牢房中。当维茵斯见到他时,尽管心中对杉怀有恨意,却仍不免感到心脏骤然紧缩令人动容。
杉被牢牢固定在一个特制的拘束架上,该拘束架刻有复杂的术式,通常仅在收容极其凶猛的魔兽时才会启用,可即便是魔兽,也不会像杉现在这样被直接绑在架子上。
他的手腕和脚踝被镶嵌着魔法石的金属镣铐紧紧锁住,镣铐延伸出的数道锁链牢固地连接到墙壁上的锚点,将他的身体呈“大”字形固定在架子上。
脖颈上套着一个沉重的项圈,这种项圈专为控制凶犯和失去理智的危险异族设计,一旦他稍微运转魔力或心跳加速,便会遭受足以令人全身麻痹、大脑刺痛的电击。
更为骇人的是,杉的肩膀、腹部和大腿上各钉着一根细长的黑色钉子,钉子上流转着紫色咒文,持续不断地吸取他体内的魔力。
“他们怎么敢这样!”维茵斯的声音带着颤抖,冲到牢房前,“这根本就是驯服凶恶魔兽的手段。”即便是曾经因为受骗而历经磨难的维茵斯,也未曾遭受过这般待遇。
如果不是杉拥有庞大的魔力量和强健的体魄,恐怕早已在折磨中丧命。
拘束架不仅能削弱力量,还令目标意识模糊,使杉无法移动身体失去反抗的能力。手脚上的镣铐所包含的魔法,让他无法施展魔法治疗自己。那几颗黑钉又在强行抽取他的魔力,而脖颈上的项圈则会因黑钉造成的魔力流动触发,对杉施以电击。
杉听到他们的声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尽管身体被束缚,但眼神依旧明亮,看上去虽然很惨,但似乎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本来只是想看看人类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东西,没想到会弄得如此狼狈,还被维茵斯看到了。
看着维茵斯那惊恐的表情,杉艰难地开口道:“别担心。我没事。”
分会长皱起眉头,转身对看守问道:“这是谁安排的?已经超过应有的束缚了。”
看守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分会长,声音颤抖着回答:“是骑士团团长,他说这人是会杀害人类的极度危险的异族,所以要亲自审问他,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分会长冷哼一声:“你们先把他放下来,身上那些多余的东西都摘掉。”
守卫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敢违抗冒险者行会分会长的命令,打开牢门取下了杉身上的魔法钉,简单对伤口包扎了一下之后,将杉从拘束架上放了下来。脚镣被摘掉,手铐上的魔石也被取下,但是手腕依旧被锁链连在墙上,脖子上的项圈也没有摘掉。
“分会长大人,这些实在是不能再撤了。而且脖子上的那个,钥匙不在我们手里……”看守小心翼翼地向分会长汇报道。
“你们先下去吧。”见分会长点头,几名看守如释重负,立刻离开了这里。
随后分会长看了看维茵斯和杉,又看了看帕托克,毫不犹豫拉着正一副想要对杉说话的样子的帕托克就往外走。
“欸?分会长,您别拉我,我还有话想对杉说。”帕托克挣扎着喊道。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别妨碍那两个人。”分会长敲了一下帕托克的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向外走去。
等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维茵斯有些沮丧地说:“我本来准备了装备和药剂,但是骑士团的人拦在外面全都扣下了,他们要求不允许给你任何东西。”
维茵斯看着杉被取下黑钉后简单包扎的伤口,有些心痛又有些不爽,杉在森林里时可从来没有狼狈到需要靠包扎来治疗伤口。他语气生硬地关心道:“你能自己治好吗?”
杉晃了晃手腕又指了指脖子:“有点困难,不过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试试。”
“别试了,你靠过来点。”维茵斯从袖子里面拿出一瓶偷藏的恢复药,伸进牢房内,叫杉自己过来拿。
杉试图靠近栅栏,然而由于被锁在墙上,尽管锁链和胳膊都已绷紧至极限,依旧无法拿到维茵斯递进来的药瓶。
维茵斯见状打开药瓶,眼底闪过一抹坏笑:“你低一点,头伸过来,直接喝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