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出生都是一样的吗?或许……真的有人出生就只是出生,作为器具,作为……代价。
玉鹊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手短短,脚也短短,是小宝宝的模样。她想起来了,她没有什么父母,她有的只是自称为祖父的那个男人,她是谁来着?玉鹊意识逐渐清明,她想起来了,她是在核心那里被发现的,她是……造物。
她看到了她早已忘记的那些事,祖父在她身上做着各种各样的研究,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地面,这段时间漫长又折磨,她却只能保持着小宝宝的模样。
这个时候她的祖父还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她记起来了,她全都记起来了。
于是婴儿开始啼哭,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男人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据,然后不再管她。
她有些累了,再睁眼她祖父已经是她熟悉的模样,而她也没有再躺在那冷冰冰的台子上。是她记忆里的模样,她跟着祖父到处跑,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迁移到太空。
她像一般的小孩一样,天真,好奇,带点愚蠢。但是她的心是空的,如果她真的有心的话。
回忆起这一切的玉鹊呆愣在门口,“我才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口疼得厉害,不是因为被欺骗,她想起来了她祖父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祖父把他的人类的感情,喜怒哀乐,人类的“灵魂”给了她,比起愧疚她更愿意相信是因为他也爱她,爱这个被他或情愿或被迫扶养的造物。
连术腰间的小提灯飞到他面前,刺眼的光淹没了感染体,也照出另一条出去的路。
“走这边!”
弗诺拉走连术,良宇顺手扔出一个闪光弹拖延时间,几个人撤离后立刻炸毁出口。
“完了,我们进不去了这个感染体就没办法剿灭。”
弗诺着急的走来走去,连术正在观察他那个小提灯。
“别看了,怎么办啊?”
“我埋了炸弹。”
“啥玩意儿?”弗诺看着一脸纯良的良宇。
“我埋了炸弹,足够把这片炸成废墟了。联系我妈她们先离开,我们在外围汇合。”
“啊……哦!哦!”
弗诺脑子一片空白,干脆群发了消息。
“两个小时,定时只能定两个小时。我们要快点。”
“好好好,别催。”
弗诺扛起连术就走,良宇回头看了一眼,轻叹一声也离开,他知道的,有些事只能让她自己解决。
玉鹊看到信息之后,抹干净眼泪她搬开了堵在门口的碎石。两两相见,感染体显露真容。
【两个小时,解决它。】
玉鹊闭了闭眼,眼前又飘过这条信息。“就这么我信任吗?”
感染体看着她,玉鹊总感觉它空洞的眼眶里满是鄙夷。它看不起她!
玉鹊皱眉,都不是人谁比谁牛逼啊!造了俩它是感染体那个,怎么就开始看不起她了。
玉鹊不躲不逼,硬是正面捉住它的手然后借力一推把它砸在墙壁上,接着她把改装的手炮对准它,把它脑袋轰了个稀巴烂。
感染体软趴趴的倒下去,玉鹊心有疑惑,但是时间很紧,她还是原路准备离开。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碎成一地的组织碎片自己开始寻找对方,然后拼合在一起。
“大意了……”
“该死!该死!该死!又是幻境!!!”
空间波动不止,又逐渐平息。弗诺敏锐的看见了匆匆躲起来的那个身影,在旁边的墙壁上借力一剑刺过去,本来应该刺穿感染体的间连带着她被弹开,那个感染体回头,在她面前褪去人类的模样。
弗诺跳起躲开那个东西身下冲过来的感染体,一脚把它踩进地里又转身踢飞另一只,良宇配合默契的开枪击碎它们的晶核。
但是数量太多,两个人逐渐开始受不起,连术接到丈巫的通讯,按她的说法把异能注入小提灯。另一边两个人按指示打开耳机上的装置,一时间天地皆被照耀的白茫茫一片,他们两个被装置保护着不至于失明。
光芒散去,弗诺看到了感染体的弱点。良宇换了把枪,为她提供了充足的突进机会。弗诺还是第一次这样把生死置于一切外,过量的使用异能让她眼眶,鼻子猩红一片,烫的她似乎也有些狂热起来。
锁链缠绕上感染体的四肢百骸,与此同时弗诺一剑斩碎那颗亮眼的吊坠。
“倒是聪明,这样我确实想不到这会是你的能量来源。”
感染体的爪子穿过玉鹊的心口,被她死死抓住。“这个东西,我收下了。”
感染体眼球里莫名其妙的在发光,也许是某种造物间的联系吧,她很确定这就是它的命门。玉鹊用尽平生的力气捏碎那颗发光的晶体,晶体融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似乎完整了,不是肢体的完整,她现在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人类。
“成功……?”
玉鹊听到急促的滴滴声,“良宇我恨你!”
弗诺这边惊魂未定,之前地下室的位置又是轰隆一声。“这算是结束了?”
良宇脸色刷的白了,连着给玉鹊发好几十条信息。
“你说什么?什么叫玉鹊她是特殊的感染体?什么叫她在那个地下室?什么叫现在联系不上了?!!”
相较于弗诺的震惊和不解,连术就接受良好。毕竟他还见过要把感染体当老婆的。
“走吧,回去。”
几个人又往回赶,还好被拦截的早,两个人根本没有走出多远。
“你……威力就这么点?”
良宇也想不通,“不应该啊……除非……”
“闭嘴。”
两个人都不愿意去想另一个可能性,就在他俩犹豫不决的时候,玉鹊居然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你还活着???”
“你很希望我死吗?”
玉鹊拍拍身上的泥土,“我用那个感染体身上的东西抵掉了爆炸的冲击。”
“你……”
“好了,不要再说。弗诺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玉鹊看着他们身形开始虚化,远处赶过来的把两封信塞给她和良宇。
她知道这件事结束他们就会离开,虽然相处不久,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我下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保重。”
“再见了……啊哈哈也可能见不到了……”
几个人身形消散,留下两个人难言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