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啊？”
任谁看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玉鹊一拳干倒看着就壮实的良宇都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吧，弗诺被震惊的一时间只能呆愣在原地。
玉鹊离开甲板之后就没再理会良宇，她去找了连术，确定好外骨骼装置的尺寸，连术还贴心的给她的外骨骼装置升级了，比方说覆盖了不影响行动的装甲，比方说安装了能量炮。
“谢谢。”
“小事，只是你真的要下去？这里怎么办？”
“我会让助理负责这段时间的一切事务。”
调试了两个月，三人正式坐上去往地面的运输机，毕竟是秘密行动，所以也没有什么人随行。弗诺见到等在运输机附近的连术还惊喜了一会儿。
“你是来送行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
“……行吧。”
两个人三年多的搭档，自然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弗诺要去处理了那个占据着核心的感染体，验证他们的猜想，连术跟过来就是为了保障她的生命。
玉鹊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第一次踩在实实在在的泥土上。她刚上运输机就被嘱咐穿好外骨骼装置，连术还给她塞了一个头盔。全副武装的她跟这个世界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看不清，摸不到。
她再三商量才被允许把头盔摘下来，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她没忍住咳了几声，然后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们的降落点是距离核心至少两个星期路程的一处已经清剿干净的废弃小楼附近，连术找出来隔离装置安置在小楼附近，这里就算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类踏足这片土地，这里所有的人为的建筑物都已经破败不堪，新生的枝丫穿过混凝土，给死物添上脆弱的生机。
玉鹊盯着附近看了很久很久，想象着她祖父描述过的场景。
连术带着良宇去附近勘探一圈，没找到任何关于病毒的东西。
“这不对劲，你们说的牺牲是指？”
“死亡。”
“不是被感染体同化？”
良宇不解已经溢出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他们……额……就像是入侵的新种族。只会做争夺能源，没有什么感染的能力。”
“另一种形式吗……我明白了。”
良宇没明白，也没多问。跟着转了一圈，回到据点弗诺已经生起火了，甚至还抓了野鸡野兔子。
连术仔仔细细检查过没有什么病毒之后，才放心处理。
“安啦，不是什么地方都跟我们那似的。”
“没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心些总没错。”
弗诺撇撇嘴，去附近找纯天然调料。她是有这个习惯的，至少在灾难爆发之前，出门野餐什么的。那是她为数不多的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后来灾难爆发，她父母身先士卒，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原以为她会很抵触这些，看着一小包各种各样的草叶子，还有火堆旁几个人，她还是怀念更多的。
“我是不是也成长到你们希望的那样了……”
玉鹊虽然人看着小小的，干活倒是利索。跟着连术忙前忙后的，良宇完全插不上手还要被嫌弃碍事。别说他们两个，就算是良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玉鹊。
身份原因，玉鹊一直是近乎刻板的遵守所有别人的期待，像是被塞进盒子里的陶土。“玉鹊”无魂，石中鸟怎么有能力去飞呢？
“想什么呢？”同样被嫌弃碍事的弗诺找到良宇，拉他去附近巡逻。
一路上，弗诺要被憋死了，她没想到带了个哑巴出来。实在憋急了，弗诺干脆去追杀感染体，一时间附近八百米开外的感染体四处逃窜，凡是跑错方向差点跑向据点的感染体又都会被良宇击杀。他不是异能者，只能通过连术改造的战术护目镜“看到”他们一直在说的藏在感染体体内的晶核。这些东西虽然产生原因各不相同，命门却是一样的。
弗诺终端上一闪，是队内通讯。连术叫他俩回去吃饭。
“走了，看什么呢？”
“这些……就这样浪费了？”
“额……你能不能别那么额……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嗯？”
“不是，这些东西那么多，说是泛滥都不为过，这才几个就舍不得了？扭扭捏捏难成大事。”
“抱歉……”
连术已经催了玉鹊第六遍了，她还是不想去休息。在地面和在天空看星星很不一样，又是难得的好天气，她舍不得。
“我等会就回去。”
“你明天……”
“不，我不回去了。”
连术皱眉，他和弗诺是打算把他俩送走就去那个核心那里瞧瞧的。“不要任性。”
“你们想去核心那里对吧。”
“你……”
“核心附近有禁制，需要我的生物认证才能打开。好了，我说过我要自己去经历在决定要不要放弃这个星球，我想去看看他们不惜生命也要走的路，也许这样我就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连术没再劝她，只是又去检查了一遍她的外骨骼装置。
得到允许的玉鹊终于是回去休息了，连术视线落在核心那里，他愈发确定他们的到来并非偶然。
“oi，没问题吗？”
“没事，再说了没有她我们也进不去。”
弗诺盯着连术看了一会，连术顶不住她这样的目光补充道，“放心，打开那个禁制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他们两个人带离。”
“丈巫呢？她那边怎么样？”
“我们大概两周能到达核心附近，时间足够了。”
弗诺最后看了一眼连术，关上了终端。毕竟是要把玉鹊两个人排除在外的行动，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用的队内通讯频道。
“你说，这个世界怎么样？”
连术躺下看着星空开口“还不错，很适合生存。”
“喂！跟我们那个地方比起来，哪个地方不适合生存？你说……我们能来到这个地方是不是代表我们那边情况更麻烦啊。”
“不然呢？这里可没有变大变小变得奇妙的……那个人。”
连术一想到邱锦跟他说过那个地方就愁的不行，未知，神秘，还很危险。怎么想他们都是死路一条，他又想到那柄从天而降的光芒，似乎从那处天光里，他们又能偷出几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