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锦起了个大早,来到训练室挥洒汗水。他太爱训练,太喜欢变强了。绝对不是因为他那个混蛋爹又给他发密文假惺惺让他去天上。心里有气,动静就特大。
弗诺路过训练室,暗骂有病吧一大早没个消停。
基地人数也挺多的。除了珍贵又稀有的一百多号异能者。剩下小几万人都是没资格进舰艇的普通人。有时候弗诺挺庆幸被感染就是死路一条的。不然这么多人,哪来的医疗资源救他们。
热身之后,弗诺比了个中指错开邱锦去训练室。邱锦倒是不在意,毕竟空中舰艇总司令明面上的独子的身份足够地下的这些人鄙视了。连他的首领位置也是常年被质疑是走关系的。
到食堂打完饭,还没吃就接到另一个小基地的救援申请。独自接下任务后,邱锦打卡出门。
有些不愿意跟天上还有往来的人会独立出去自建基地。邱锦也没有藏着掖着基地的设计图,那是他妈妈研究的东西。
邱锦的母亲是末世前最好的工程师,也是被第一批抛弃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进舰艇,通常一家只有两三个名额,恰好他的混蛋父亲有私生子。
赶到目的地,也不算太麻烦,邱锦抬手,呼啸的寒风冻结了大概十几丧的丧尸队伍。打个响指电流烧焦他们,尸骨无存。
春生看呆了,这是真真正正的抹杀。因为有尸体才能流入那片湖泊。
不过她没心情继续发呆,拎起瑟瑟发抖的三个孩子就跑。
邱锦恍惚一瞬,久违的疲劳感爬上他的四肢百骸。这种东西他也不能长久使用。刚才已经是极限了。正要离开,一个乱糟糟的妇女拉住他指着春生逃跑的方向。
“孩子!我的孩子!”
邱锦定了定心神,一刻没停的追上去。
春生虽然常识不足,但是也知道这小孩不能去她的地盘。刚才情况紧急,她耗尽长这么大所有的勇气才从丧尸嘴里抢走这几个小孩。手上拎俩,嘴里叼一个。然后开始逃命。
约摸着到了她前几天发现的小防空洞,她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小孩。
“别哭别哭,你们是不是饿了?我……我……我也饿……”想来想去,她也没有吃的。
哄小孩她也算有点经验,刚去研究院的小孩都是经常哭的。所以两岁会说话起她有整整十三年育儿经验。总算是哄睡几个小孩。
好饿……她也好饿……本来是感觉到可以去捡漏的,谁知道那个人全烧了,渣渣都没得舔。于是她也开始睡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身上好冷。睁开眼,面前阴恻恻的男人举把冰刀指着她。
“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喊,小孩醒了,噗的一把推开男人护着她。
“我是,我是救了她们,我,我没有恶意的。你是她们的研究……额……爸爸吗?”
她记得在外面的世界,男性负责人是称为爸爸才对。
邱锦没什么表示,带着小孩就要走。小孩不乐意了,哭闹着要待在春生旁边等父母过来。
“你,跟我走。”
“我……我吗?!”
没等春生答应,邱锦拎起她就走。几个小孩吓得止住眼泪。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初春的天气还是冷,小孩打了好几个喷嚏,邱锦点了几簇小火苗围绕着三个小孩。灾难来临以后,气温也发生了难以预测的变化。
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居然飘起来雪花。
“妈妈说,过几天是惊蛰,以前的人这么冷也要种地吗?”一个小孩搓着手嘀嘀咕咕。另外两个小孩瞄了一眼邱锦,然后三个人小声的开始聊天。
被扛在肩头的春生想起来,小时候有一个研究员莫名其妙跟她说过,她是农历二月初六生的人,也就是那年的惊蛰那天,所以她叫她春生,希望她活下去。但是那个人的面容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年这天那个女人都会给她带一个小东西和一碗她管它叫长寿面的东西。不好吃,但是春生还是会在那个人期许的目光下吃干净。然后那个女人擦干眼泪,两个人从秘密基地回到实验室。
“我就是那天出生的!”
突然的搭话吓了在场其他四个人一跳。
“那姐姐你妈妈也会给你生日礼物,还有蛋糕许愿吗?”
妈妈?她没有,她只有研究员。不过……也有可能给这些就是妈妈?想到那个女人。“嗯,以前有。”
“这样啊……那姐姐你过几天还会来吗?”小孩以为她也是遇难者家属。
“我……”
“到了。”邱锦这种无情的人把小孩送到她们父母手里,然后扛着春生就走。没给几个人交流的机会。
大概是走出一段距离,邱锦毫无征兆的倒下。他不是神也不是超人,那种程度的消耗根本扛不住。
“你你你!死……死了?”一瞬间恶向胆边生,春生……没有胆子。所以她把他扛到之前的防空洞。
确认他不会醒了,才偷了他几块晶核。吃饱了就躺下睡觉,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入夜,邱锦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春生摇摇他,在发热。
在研究院的时候,发热就是失败,会死的。还好她是凉的,冰凉。所以她想也没想一把把他按在胸口,试图用她的体温给他降温。
一夜过去,邱锦感觉身体僵硬,跪坐着一整夜,他缓了一会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然后就发现他趴在某人的胸口。他一个黄花大闺男,女生手都没牵过。哪见过这种场面。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身体又丢了。
“怎么了?”春生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安抚性的拍拍对方的背 “睡吧……他们……不会来……”说着还哼起一首童谣,那是研究院那个女人教给她的。
邱锦硬的跟钢板一样一动不敢动,跟软乎乎的春生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许是真累了,也许是别的什么。他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再睁开眼,见到的却是那几个队员。莫名的,他有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