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瞳孔震颤,似乎没想到男人真的会开枪。
他的手指死死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肩膀,唇线紧绷,没有再说话。
“明白了吗?”这一次枪口指向了他的脑袋。
青年唇瓣发白,颤了颤开口:“明,明白了。”
陆执放下了枪,利索抱起了沙发上的人离开。
刚出了酒吧门口就碰到陆野。
“野哥,这个新开的酒吧,辣妹绝对够劲。”白遂浅浅笑着,“你肯定会喜欢的!”
“野哥,你终于要尝试接受新人了吗?”林晏也笑问着,“吃素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野哥,你就不怕今暖过来抓你啊?”楚澜也玩味笑着。
……
陆野走过来,身后几个好友在他旁边热闹说着。
几个人说着发现陆野停了下来,还不说话了。
一时间几个人也停了下来,顺着陆野的目光看到了陆执。
三个人神色异样了起来。
谁不知道陆野娶今暖的当天,陆执就在婚宴上冲过去把陆野揍了一顿,当时闹得整个豪门都知道了,所有人还以为他喜欢今暖,直到陆执发疯似冲去荒星,在那没有人烟的荒星待了一个月,就为了找今肆的尸骨。
最后还是陆家老爷子把他强制抓了回来,关在了家里面,听说被抓回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流浪汉,不修边幅至极。
当年闹得几个家族都人尽皆知。
陆执和陆野的关系也极速下降到了冰点。
“呀,陆执弟弟也在啊,要不要一起进去玩玩啊?”楚澜先反应过来,赶忙笑着开口询问,他说的自然是场面话。
毕竟陆执不可能跟他们一起玩。
陆执没看楚澜,只是看向了陆野,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陆野,你终于忍不住了?”
陆野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冷沉了下来,跟这几个兄弟过来,没想到会遇到他这个弟弟。
当年知道陆执喜欢他的女朋友,他跟这个家伙打了一架,没想到这家伙打架起来完全不要命,藏得还挺深的,明明打架很厉害,还在他女朋友面前装。
以前的确很愤怒,但是时间会抹平一切。
陆野虽然没有当年那么想打死这个弟弟了,但也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好感。
他眸子未敛,缓沉询问:“你一般不喜欢来酒吧,今个怎么来了?”
他说着,目光似有若无放到了陆执怀里抱着的人上。
陆执下意识把怀里的人脸按向自己这边,目光幽幽看向了陆野。
“关你屁事?”陆执说着不欲与陆野多待,眸光不耐烦,“你们挡到路了。”
陆野眯了眯眸,盯着陆执看了一会,却还是侧身让开了。
楚澜几个人也赶忙让开了路。
陆执抱着少女从几个人面前离开。
陆野几个人就站在门口看着陆执走远的背影。
“野哥,你这弟弟还真是欠教训,他自己不也玩得挺开放吗?还来说你。”白遂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远处的背影,“他抱的好像是个男的吧。”
陆野悠悠开口:“老爷子最近一直催他相亲呢,上次以为交了个军校生,没想到现在又跟男的搞在一起,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他了,如今倒是不为我女朋友守身如玉了?”
最后一句话似有些轻嘲。
白遂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下,自然不好提起那个人的,便都没有说话。
别墅里面。
少女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
陆执坐在后床跟,宽厚的后背微微弓起,双腿敞开,修长的手落在糖果纸上慢慢撕开,已经有些久了,糖渍有些黏在了糖纸上面,撕开来也不小心黏在手指上。
他咬着糖果,眸光没有落在投屏上,晦暗苍白的投屏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有些阴白,他的声音难辨,“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通讯环传来另一个男的声音,明显是精神病院主治医生的声音。
“咳,我研究了下,那个案例似乎是催眠其他人格永远沉睡,只留下想要留下的那一个副人格,那就可以一直让被选择的那个副人格控制身体了。”主治医生忐忑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不过……”
“不过?”陆执冷戾咬着这两个字。
主治医生赶忙开口:“要是其他人格想要存在的意愿太强烈,那就不好催眠了,不过这都可以尝试尝试的嘛!”
陆执利索开口:“明天我带人过去。”
主治医生也赶忙应下:“好的好的!”
通讯环刚挂断,一只纤细的手便抚上陆执的手背。
下一秒那只手便被陆执死死反拽住手腕扔回了床上。
陆执身上充满了戾气,幽幽低眸看向了床上的少女。
“哦,你又是哪个人格?”陆执的声音难辨。
夏瑜眸子轻闪,只是笑了笑:“你喜欢这个身体的哪个人格啊?可不都是我吗?我可以用这具身体让你快乐的。”
她说着慢慢脱掉衣服向陆执爬了过来。
她刚来到陆执面前,脖子就被猛地摁住了。
陆执用力摁住了她的脖子,嗓音阴冷至极:“你是什么垃圾,也敢跟她相提并论?”
脖子窒息的感觉传来。
夏瑜被摁住了脖子,抬眸就看到男人猩红浓稠昳丽的眉眼,犹如一个阴暗的艳色男鬼。
他死死摁着她的脖子,越来越大力气,好像真的要掐死她。
夏瑜内心感到了害怕,比上次在那个顾川那里感受的死亡感觉更加强烈,现在她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打着脖子上的手。
很快,夏瑜晕死了过去。
陆执放开了她的脖子,眼皮耷拉下来,眸色不清,又继续坐在了床上。
那些人格,都要死。
只能留下阿肆,只能是阿肆,别人不可以,别人不可以。
他一颗一颗撕着糖纸。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糖纸发出的些微声响。
“过来,处理个人。”陆执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很快家庭医生便过来帮床上的少女处理着身上各种伤口。
等处理完毕,家庭医生离开了,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陆执在这坐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色大亮,地上堆满了糖纸,他的手心也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