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江陵市城建局已沦为一片混乱的泥沼。
市政协主席韩谦生率先表态后,市委书记王东旭再无顾虑,一纸查核文件直送司法部门!
这份文件如同投入蚁巢的滚油,瞬间炸开了城建局这个曾经铁板一块的堡垒。
几位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局内大佬,被司法部门毫不客气地“请”走喝茶。
群龙无首!
剩下的职工们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个浸淫多年的名利场里,谁都明白一个道理:蛇无头不行。没了领头的狼群,连兔子都敢上来踩两脚,何况市委里那些虎视眈眈、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没人看好被带走的那几位,私下里甚至流传着“凶多吉少”的绝望揣测。
作为吴达央时代的“嫡系”,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清白?
饭碗不保的忧虑尚在其次,真正让他们夜不能寐的,是那冰冷的铁窗!
昔日不当回事的“强收保证金”,此刻竟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成了午夜梦回时最狰狞的梦魇!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这报应,来得太快、太狠!
上午,市委临时会议。
议题一抛出,与会者皆惊——城建局局长任免!
放在几天前,这个位置是块无人敢碰的烫手山芋,吴达央的私人领地针插不进。
但此刻,风向骤变!
眼尖的人立刻嗅到了机会:如今的城建局人心涣散,溃不成军!
只需稍施铁腕,收拢吴达央留下的残部,并非难事。
不少人心中蠢蠢欲动,眼中闪烁着攫取权力的渴望。
吴毅,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副职当得憋屈,“正职多面手,副职贱如狗”的潜规则压得他喘不过气。
眼看五十将至,土地局正职希望渺茫,他实在耗不起下一个三五载。
城建局正局这把交椅,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尽管他曾向张嵩隐晦表达过意愿,但张嵩的算盘打得更响——他要将自己人安插上去,独吞河坝工程的肥肉!
分享?
绝无可能!
然而,韩谦生为首的元老们突然集体提名吴毅!
这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嵩、邵良平、程泽建的如意算盘上。
面对元老们强大的根基与票数,三人阵营瞬间动摇。
加上吴毅毕竟算“自己人”,一番眼神交流后,他们只能咬牙改票,将吴毅推上了城建局长的宝座。
清岩会所,包厢内。
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了血腥味。
徐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间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古朴的戒指,目光却冰冷如刀锋。
他脚边,一个男人蜷缩在地,浑身是血,发出微弱的呻吟。
“恭喜吴局长,实至名归。”
徐浪举起青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吴毅。
吴毅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形,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挤出干笑:
“全赖徐先生提携,不然……这位置,年底也未必轮得到我。”
他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吴局长是聪明人,”徐浪放下茶杯,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应该明白我费这么大力气,把你推上这个位置,图的是什么吧?”
吴毅心头一凛,忙不迭点头:“明白!张嵩那王八蛋盯着城建局,就是想借河坝工程捞油水!只要我坐稳这个位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很好。”
徐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毫无征兆地抬脚,狠狠碾下!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骤然炸响!
地上那男人仅存完好的手掌,在徐浪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庞,写满了地狱般的痛苦。
徐浪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我这人,丑话说前头。对不老实的……”
他脚下再次用力,碾了碾,“从不手软。”
吴毅脸色煞白,浑身汗毛倒竖!
这哪是警告?
分明是血淋淋的示范!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先生放心!我……我懂规矩!出来太久怕张嵩起疑,我先告辞!”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包厢,关上门的瞬间,才敢大口喘息,抹去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这个徐浪,是真正的煞星!
包厢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地上男人痛苦的呜咽。
徐浪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说,谁指使你的?”
清晨那混乱的一幕瞬间浮现眼前——苏文羽带着哭腔的电话:
“小浪!公司被人围了!一群人砸门闹事,说你抄袭!楼上的男同事下来帮忙……都被打了!”
当徐浪带着梁涛和一帮清岩会所的凶悍安保赶到时,正撞见这个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
对着被围在中间的苏文羽、郭晓雨等女员工,满嘴污言秽语,甚至嚣张地辱骂着他的父母!
那一刻,徐浪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滔天怒火烧尽!
他抄起路边的板砖,冲上去就是一记狠砸!男人应声倒地。
他带来的那群乌合之众,见徐浪这不要命的架势和梁涛带来的凶神恶煞,瞬间作鸟兽散。
跑得慢的,此刻正像死狗一样吊在清岩会所的地下室里。
财神的意思很直接:“饿死,沉江,喂鱼。”
徐浪没有半点怜悯,他单独把这个领头的“杂碎”拖进包厢,要“好好招待”。
“哼……打……打死我……也不说……”
地上的男人虚弱地喘息,眼神却带着怨毒的挑衅,“你……你敢说……你的东西……不是抄的?”
他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激怒徐浪。
抄袭?
徐浪心中冷笑。
他“抄”的是十年后的未来!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穿越者,恰好是那些设计的“原创者”。
这概率,微乎其微!眼前这人,纯粹是嘴硬!
“看来,你是想尝尝更‘入味’的。”徐浪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缓缓起身。
他取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桶,“咚”一声放在男人脚边。
然后,朝门外招了招手。
阿辉和阿牛两个煞神立刻闪身进来,脸上带着见惯不怪的漠然。
两人麻利地将地上的男人吊了起来,双脚离地。
徐浪慢条斯理地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又捡起几根筷子,开始削。
锋利的刀刃划过竹筷,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死寂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一根根尖锐的竹签在他手中成形,闪着森冷的光。
被吊着的男人看着徐浪专注的动作,那冰冷的眼神,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未知的恐惧远比已知的疼痛更折磨人!
“你……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他声音开始发颤,色厉内荏地吼道。
徐浪削好最后一根竹签,拈在指尖,走到男人面前,抬头看着他惊恐的眼睛,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待会儿,我会把这十根竹签,”
他晃了晃手中的凶器,“一根一根,钉进你的脚指甲里。”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
“然后,你身体里的血,”徐浪指了指地上的大桶,“就会顺着竹签,滴答、滴答……流进这里面。”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等这桶接到一半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男人眼中比魔鬼还恐怖,“你差不多就该因为失血过多,去殡仪馆报到了。也就是说,竹签钉进去那一刻,你的命,就开始倒数了。”
徐浪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你还有大概……两小时。放心,钉完我就走。我会吩咐下去,百米之内,不会有任何人靠近。这包厢,隔音效果很好。”
他轻轻敲了敲厚实的隔音玻璃。
被吊着的男人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彻底的绝望和冰冷席卷了他!
喊破喉咙也没用!
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旁边那两个面无表情、眼神凶戾的打手……他们是真敢杀人!
而且,是虐杀!
“不!你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犯法啊!”男人崩溃地嘶吼,声音带着哭腔。
“犯法?”
阿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枪,“啪”地拍在桌上!
冰冷的金属光泽刺得男人眼睛生疼。
“小子,看来你还没搞清状况?”
阿牛狞笑着,手指点了点枪身,“死在这玩意儿下面的,没三十个,也有二十八个!跟老子讲王法?”
“咕噜……”
男人狠狠咽了口带血的唾沫,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我说!我说!别杀我!是康弘盛!是康弘盛指使我的!!”
他涕泪横流,嘶声尖叫。
康弘盛?
徐浪脑中闪过一丝模糊的印象,但怒火瞬间将其冲散:“他跟我有仇?要这么抹黑我?!”
“因……因为你进了‘十大杰出青年’复选!他……他想把你搞臭,让你落选!他才有机会上位!”
男人哭喊着,只想求一条活路。
“好!很好!”
徐浪怒极反笑,眼中寒光爆射,“没本事靠真刀真枪,只会躲在阴沟里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好样的!”
“我……我都说了!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男人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苦苦哀求。
“不行。”徐浪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为什么?!!”男人绝望地嘶吼。
徐浪将手中那束削尖的竹签,随手丢给一旁跃跃欲试的阿辉。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在包厢内回荡:
“你犯了两个死罪。第一,你骂了我的女人。第二,你辱了我的父母。”
“当你管不住那张臭嘴的时候,就该有下地狱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