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忙着工业机床的事,被农部找上门,拜托刘光鸿研发新农机,因为工部那边接到国外大订单,就不接这个研发任务。
毕竟研发要花大钱,不一定花多少时间才能成功,还不如留着生产线去赚外汇,不过要是农局需要旧农机,他们可以顺手一起生产。
刘光鸿本来也不想做着吃力不讨好,他们农部弄不出来,到时候要是出成果,还要给对方分功劳,难怪工部那个老狐狸部长找理由敷衍。
直到老村长他们求上门,刘光鸿改变主意,不过他不打算按照农部的要求研发,而是因地制宜,根据刘家庄,以及食品厂要建造的新农庄的土地做新农具。
刘家庄的打谷场上,几个老农蹲在石碾子旁抽旱烟,看着远处光秃秃的耕地,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年这地怕是不好种啊。”刘十三老太爷磕磕烟袋锅,烟锅里的火星溅在地上,“开春就下场雨,如今土坷垃硬得像石头,牛拉着犁都费劲,老实,你上次带人找光鸿,他怎么说?”
“可不是嘛,村里的壮劳力大部分去城里打工,剩下的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就这点地,靠着我们这群人要刨到猴年马月。”刘爷爷也附和对方。
“根爷爷,十三太爷,光鸿已经在弄新机器,他说弄好就送过来,让我们时不时除除草就行,别让地里荒废掉就行,而且城里都有供应量,那些族人会集资购买送到村里!”
“那就好,这孙子,真有能耐。总算那个废物点心刘海忠有点用,生个好大孙,在城里那么久都不能,把兄弟弄到城里,要不是这个孙子,我们刘家村过得更难!”
“小根,别纠结,海忠不是和你闹别扭,毕竟当初你可只顾着老大,不管老二,而且他那几年荒年,不也托人给你送粮食,要不你们估计要被自己饿死!”
“哼,他也不想想当时供他读书还是传承后代,我当然选择.......”
两个老人正互相辩论着,一阵突突的马达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只见刘光鸿开着辆怪模怪样的铁家伙驶进了打谷场。
这个新机器的车身是拖拉机的底盘,前面装着个带着尖齿的铁犁,后面拖着个长方形的铁箱子,轮子碾过冻土,就会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光鸿,你这弄的啥玩意儿?”刘爷爷率先站起身,眯着眼打量那铁家伙,“看着倒像头铁牛,就是长得比较磕碜。”
“这叫全自动翻地播种机,是我根据村长他们要求弄出来的新农机。”刘光鸿跳下车,拍拍满是油污的车身。
“说起来这新机器就是相当于能自己翻地、自己下种的铁牛,比真牛能干百倍。”
“吹牛吧,你小子就会逗太爷。”十三太爷撇撇嘴笑着说,“牛还得人牵着走,这铁疙瘩没人管能自己干活,我才不信这个邪,我可是唯物主义战士。”
周围闻讯而来的村民跟着哄笑起来,村长打趣道:“光鸿,你这铁牛要是真能种地,我把家里的老黄牛杀了,给你下酒!”
刘光鸿也不辩解,只是笑着说:“村长,是不是吹牛,你们和我一起去地里试试就知道,不过吃牛就算,那可是要被追究责任。”
村东头的三百亩试验田,被土坷垃冻得邦邦硬,麦茬像钢针似的扎在地里,村长家的老黄牛先试着拉拉犁,刚走两步就打滑,哞哞地叫着不肯动,显然是被累的。
“瞧见没,好大孙,连牛都怵这地。”刘爷爷抱着胳膊看热闹,“我看你这变异的铁牛也悬。”
刘光鸿没理他们,钻进播种机的驾驶座,拧动钥匙。
发动机“轰”的一声咆哮起来,震得地上的尘土都在跳。接着播种机的尖齿插进冻土,随着车身前进,硬邦邦的土地被翻起一道道深沟,土坷垃被碾得粉碎。
更神的是后面的铁箱随着翻地的节奏,将一粒粒饱满的麦种顺着管道均匀地撒进沟里,紧接着,后面的铁轮碾过,把种子埋进土里,这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的乖乖,这个铁家伙也太强!”村长手里的烟袋锅“啪”地掉在地上,“这玩意儿还真能自己下种,还会覆土,这样省不少事情,我们老人孩子在修修补补,一亩地1天就能干完!”
十三太爷也看直眼,嘴里喃喃道:“这比十个壮劳力干活都快……”
村民们围上来,看着铁牛在地里穿梭,麦种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钻进土里,不少半大孩子追着铁牛跑,被翻起的土块溅满脸泥,咧着嘴直乐。
不到一个小时,三亩地就翻完,刘光鸿把播种机停在田埂上,跳下来擦擦汗,笑着问:“咋样,这变异铁牛还行不?”
村长上前摸摸还在发烫的发动机,又扒开土看看埋在里面的种子,激动得直搓手:“行!太行了!光鸿,你这是给咱庄户人送了个金疙瘩啊,就是我们不会开着机器!”
刘光鸿指着铁箱子,“那就学啊,而且这里面能调下种量,种麦子、种玉米都能用,还能根据土地肥力调整深浅,不比人快?”
刘爷爷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刘光鸿问:“这铁牛,要是太费油,咱刘家庄可养不起。”
“放心,省油着呢。”刘光鸿拍着胸脯,“一亩地下来,油钱比雇成年人省一半。再说,这是我们汽车局造的,到时候修起来也方便。”
正说着,公社社长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红本本:“光鸿同志,县里刚才来电话,说要推广你的播种机,让你去开个现场会,给其他村的技术员讲讲!”
“还推广?”十三太爷急眼,“那咱庄的铁牛够用不,可别先给外人,这不耽误光鸿的心血!”
刘光鸿笑着说:“放心,汽车局已经在赶制,刘家庄先弄五台,保证够用,这台是样品机。”
打谷场的草棚里,刘光鸿给村民们讲起国外的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