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时空穿梭真相白，铁三角伴共前行
溶洞深处的青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厚重的石门与岩壁咬合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像是远古巨兽闭上了嘴。最后一丝来自蛇沼鬼城的腥风被彻底隔绝在外，石道里只剩下潮湿的土腥味，混杂着青铜锈蚀的气息。毕邪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青铜门扉的冰凉触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密洛陀在岩层间穿梭的“咯吱”声——那声音细碎而执着，仿佛还在追逐着他们的背影。
“哎哟喂！可算出来了！”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粗粝的石面硌得他龇牙咧嘴，他揉着被石笋磕到的膝盖，裤腿上还沾着蛇沼的泥浆，“这破门比潘家园的古董锁还难对付，胖爷我胳膊都快拧断了！”他抬头看见毕邪还愣在原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裤腿，泥点溅起，“发啥呆呢？难不成还惦记蛇沼里的毒蛇？那玩意儿可没烤鸭香。”
毕邪回过神，低头看着掌心的陨玉碎片。离开蛇沼前，张起灵将这半块碎片塞给了他，当时青年的指尖微凉，只留下一句“或许有用”。此刻碎片正泛着温润的光，与胸口真雮尘珠的暖意交织，形成奇妙的平衡——像是两个世界的温度在此刻交融。他深吸一口气，石道里的潮湿气息带着熟悉的土腥，这是鬼灯世界独有的味道：没有蛇沼的瘴气，没有巴乃村的炊烟，只有属于关东军要塞的沉郁与死寂，墙缝里还能瞥见当年日军留下的弹壳，锈得只剩个轮廓。
“我们回来了。”他轻声说，声音在石道里撞出细碎的回声，沿着幽深的通道蔓延开去，仿佛在唤醒沉睡的要塞。
Shirley杨正检查着背包里的装备，闻言动作一顿，折叠铲“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石道里格外刺耳。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是说……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她快步走到石道尽头，推开半掩的石门，外面的天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她惊愕的脸。远处的山峦轮廓熟悉得让人心头发热——那是他们出发去十万大山前扎营的山谷，山坳里还留着他们生过火的痕迹，黑色的灰烬与石块垒成的简易灶台清晰可见。
苏晴扶着岩壁站起来，银锁在她胸前轻轻晃动，锁面反射着从石门透进来的微光，像撒了一把碎星。“真的……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伸手触摸着岩壁上的弹孔——那是之前与粽子搏斗时留下的，边缘的铁锈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甚至能辨认出弹头擦过的弧度，“时间……好像没过去多久。”
胡八一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在石墙上划出一道痕，新鲜的白痕与旧有的刻痕形成鲜明对比，像是在时间的画布上做了个标记。“不仅回来了，时间流速还不一样。”他用指腹摩挲着新旧痕迹的交界，“咱们在那边待了快半个月，这儿顶多过了一天。”他转头看向毕邪，眼神里带着探究，却没有丝毫敌意，“这一切……都和你的能力有关，对吧？”
石道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王胖子嚼压缩饼干的“咔嚓”声格外清晰。他手里攥着最后半块饼干，此刻也忘了吞咽，只是张着嘴看着毕邪，脸上的肥肉因为惊讶而微微抖动。毕邪知道，是时候坦白了。他靠着岩壁坐下，冰凉的石壁透过衣料传来寒意，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他从怀里掏出真雮尘珠，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将五人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太久没说真心话而变得生涩，“我来自另一个时空，能通过系统穿梭于不同的世界。”
王胖子嘴里的饼干差点喷出来，碎屑呛得他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不是这世界的？”他好不容易顺过气，凑近打量毕邪的耳朵，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没长触角啊？也没三只眼。胖爷我就说你小子不对劲，总能掏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感情是‘天外来客’？”他啧啧称奇，伸手戳了戳毕邪的胳膊，“摸起来和咱也没区别啊，难不成是高科技仿生人？”
“不是外星人。”毕邪苦笑，从手腕解下发带——那是在巴乃村签到获得的“闷油瓶同款”，深蓝色的布料上还沾着蛇沼的泥点，边缘的磨损在光线下格外清晰，“这是系统的奖励，就像……就像游戏里的任务道具。”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能通过‘签到’获得能力，比如在精绝古城签到，得到了适应沙漠环境的能力；在巴乃村签到，拿到了这个发带，还有感知危险的预警。”他指了指石门，“也能通过特定的物品或地点穿越时空，比如那块青铜片，还有蛇沼的漩涡符号。”
他将系统的存在、地域签到的功能、跨世界任务的机制一一说明：从最初在精绝古城面对黑沙暴时，系统突然绑定，发布“存活72小时”的新手任务；到巴乃村触发限定签到，获得与张起灵同款发带时，系统提示“建立关键人物联系”；再到蛇沼鬼城接到的SSS级任务“探寻终极”，失败惩罚是“永久滞留异时空”。他没有丝毫隐瞒，连系统商城里能用积分兑换“一次性避毒符”这种细节都讲了出来。
石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陨玉碎片与真雮尘珠偶尔碰撞的轻响，像在为这段离奇的经历伴奏。王胖子的饼干早就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眼神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定格为“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苏晴的银锁不知何时握在了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锁身的花纹在掌心硌出红痕。“所以……我们去的十万大山、遇到的张起灵、蛇沼里的密洛陀……都是真实存在的？”她想起那个沉默的蓝衫青年，想起他递来青铜片时专注的眼神，想起密洛陀的利爪擦过耳边时的腥风，突然觉得那些经历真实得不像梦境——手臂上被树枝划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在巴乃村的山林里留下的。
“都是真实的。”毕邪点头，从背包里翻出那两块拼合的青铜片，漩涡符号中间的“卍”字在珠光下若隐若现，边缘的磨损处还沾着蛇沼的黑泥，“这些都是证据。系统让我穿梭于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务，之前的精绝古城、这次的十万大山……或许还有更多未知的地方在等着我。”他看着青铜片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张起灵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一句“保重”。
王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震得石屑簌簌落下：“嗨！我当多大事！”他把地上的饼干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就塞进嘴里，“不就是时空穿梭吗？胖爷我连粽子都打过，还怕这个？”他凑近毕邪，眼睛发亮，嘴角的饼干渣都没擦，“那系统下次能去个有好吃的世界不？比如满大街都是烤鸭的地方？最好是前门那家老字号，皮酥肉嫩，咬一口能流油的那种。”
胡八一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盯着毕邪手里的青铜片，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那里还留着胡茬的糙感：“你是说，系统可能还会让你去其他世界？”见毕邪点头，他继续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穿梭下去？”
“我不知道。”毕邪诚实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青铜片的边缘，“系统的任务都是随机的，我甚至不知道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每次穿梭都可能遇到危险，像蛇沼那样的地方……”他没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SSS级任务的失败惩罚，是永远滞留异时空，再也回不到熟悉的一切。
Shirley杨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像山涧里的清泉，总能在喧嚣中带来清凉：“不管你去不去，我们都跟你一起。”她将折叠铲插回背包，金属扣“咔哒”一声扣紧，“从精绝古城到十万大山，我们早就不是外人了。再说，”她笑了笑，眼角的弧度柔和了许多，阳光透过石门落在她脸上，鬓角的碎发泛着金光，“多看看不同的世界，未必不是好事。”
“杨参谋说得对！”王胖子立刻附和，拍着胸脯保证，衣襟因为动作太大而敞开，露出里面沾着泥污的内衫，“胖爷我别的本事没有，扛枪打粽子样样在行！下次再遇着密洛陀，看我不一铲子拍扁它！”他挥舞着工兵铲，差点打到头顶的石钟乳，吓得赶紧收手。
苏晴也点了点头，银锁在她掌心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我父亲的笔记里记载过‘时空裂隙’，说万物皆有联系。或许你的穿梭，就是为了串联起这些被遗忘的秘密。”她从药包里取出一小包草药，塞进毕邪手里，纸包上还画着简单的药草图案，“这是安神的，你这段时间肯定没睡好。”草药带着清苦的香气，让人心头一暖。
毕邪看着眼前的四人，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流，像是真雮尘珠的暖意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原以为坦白会换来质疑或疏远，却没想到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支持。胡八一的沉稳、Shirley杨的机敏、王胖子的憨直、苏晴的细心，这些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沉淀下来的信任，比任何系统奖励都更珍贵。他突然想起在蛇沼时，王胖子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他，自己嚼着草根；想起Shirley杨在他被密洛陀抓伤时，第一时间冲过来包扎；想起胡八一总是走在最前面探路，却在危险时把他护在身后；想起苏晴默默记下他对某种草药过敏，每次配药都格外小心……
“谢谢你们。”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赶紧别过头去，假装整理背包，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胡八一悄悄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胡八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扎实得让人安心，仿佛能抗住一切风雨：“谢啥？咱们是战友。”他指着石门外面，“先出去扎营，今晚好好休整。至于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出石道时，天已经擦黑。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绒布，从天边缓缓盖下来，将山峦染成墨色。王胖子熟练地捡来枯枝，用打火机点燃，橘红色的火苗“噼啪”跳动，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也映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释然。苏晴在火堆边支起小锅，熬起了姜汤，姜片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驱散了石道带来的寒气，也勾起了众人的食欲。
Shirley杨铺开地图，用石头压住四角，夜风拂过，地图边缘微微颤动。“既然回来了，就得把之前的计划接上。”她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个小三角，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关东军要塞的图纸显示，西北方向还有个军火库，里面可能有对付粽子的重武器。”她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探探。”
王胖子捧着姜汤碗，吸溜着喝了一大口，辣得直吐舌头，却又舍不得放下：“军火库好啊！胖爷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小鬼子的重炮了！要是能扛一门出来，以后对付粽子都不用费劲儿！”他比划着开炮的动作，姜汤洒了一身都没察觉。
胡八一没理会他的胡话，看向毕邪：“你的系统……有没有提示下一个任务？”
毕邪摇头，指尖按在胸口，能感觉到真雮尘珠与陨玉碎片的温度在缓缓升高：“暂时没有。不过这两个东西一直在发热，或许快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那块在蛇沼捡到的青铜铃铛残片，残片上还沾着干涸的黑泥，“对了，这个你认识吗？当时觉得纹饰奇怪，就顺手捡了。”
Shirley杨接过残片，从背包里取出放大镜，仔细看了半天，眉头微蹙：“这是商代的青铜纹饰，上面的云雷纹很典型，应该是祭祀用的礼器碎片。但奇怪的是，边缘有被强酸腐蚀的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她抬头看向胡八一，眼神凝重，“你觉得会不会和关东军的实验有关？”
胡八一皱眉，接过残片在手里掂量着：“不好说。小鬼子当年在要塞里搞了不少邪门实验，从活体解剖到生化武器，说不定真和这些古物扯上了关系。”他将残片收好，放进防水袋里，“明天去军火库时留意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夜色渐深，火堆渐渐转弱，只剩下暗红的炭火，像一颗颗沉寂的星辰。王胖子早就靠在背包上打起了呼噜，声音震天响，却奇异地让人感到安心。苏晴也蜷缩在Shirley杨身边睡着了，银锁在她颈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反射着最后一点炭火的光。毕邪和胡八一、Shirley杨还醒着，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峦，各有心事。
“你真的不担心吗？”毕邪轻声问，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睡着的人，“跟着我，可能会去更危险的地方，甚至……再也回不来。”
Shirley杨轻笑一声，拨了拨炭火，火星溅起又落下，在夜空中划出短暂的弧线。“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次面对危险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昆仑雪山到塔克拉玛干，哪次不是九死一生？”她看向胡八一，眼神里带着默契的笑意，“再说，有胡司令和王胖子在，天塌下来都能顶住。”
胡八一接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小子，记住了，咱们是铁三角——哦不对，现在是五人组了。”他指了指熟睡的王胖子和苏晴，王胖子不知梦见了什么，咂着嘴嘟囔着“烤鸭”，“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没什么好犹豫的。”
毕邪看着眼前的三人，突然觉得胸口的陨玉和真雮尘珠都变得格外温暖。他想起张起灵在蛇沼说的“万物的终点”，或许对他而言，终点从来不是某个地方，而是身边这些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人。他们见过他的狼狈，知晓他的秘密，却依然选择站在他身边，这份信任，比任何系统任务都更值得珍惜。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个东西，青铜的光泽在暗夜里格外醒目，“在巴乃村签到时，系统给了这个。”那是个巴掌大的青铜小鼎，三足两耳，正是之前在蛇沼用来击退密洛陀的那件，此刻在炭火下泛着冷光，纹饰间还残留着密洛陀的黑色血液。
Shirley杨接过小鼎，指尖触到鼎耳时突然“咦”了一声，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鼎的纹饰……和关东军要塞里的石雕很像！”她翻到鼎的底部，那里刻着个模糊的符号，与地图上的标记如出一辙，“你看，和军火库图纸上标注的标记一模一样！”
胡八一凑近一看，眉头瞬间皱紧，指腹按在符号上摩挲：“看来这不是巧合。小鬼子的要塞、商代的青铜器、蛇沼的终极……这里面肯定有联系。”他将小鼎递给毕邪，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明天去军火库，得加倍小心。”
炭火彻底熄灭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像一块被墨染过的宣纸渐渐褪色。王胖子打着哈欠醒来，眼角还挂着眼屎，一眼看见毕邪手里的青铜鼎，眼睛顿时亮了，睡意全无：“这玩意儿看着就值钱！胖爷我估摸着，能换十只烤鸭！不对，二十只！”
苏晴笑着把烤热的压缩饼干递给他，包装纸的褶皱里还沾着些许红糖末：“先填肚子吧，等找到军火库，说不定有罐头呢。”她的笑容在晨光中格外柔和，像带着露水的花。
五人收拾好装备，朝着西北方向的军火库出发。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离，却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毕邪走在中间，左手边是胡八一和王胖子的拌嘴声——王胖子吵着要找重炮，胡八一骂他异想天开；右手边是Shirley杨和苏晴讨论地图的低语，她们在分析军火库的结构，推测可能存在的陷阱。手腕上的发带轻轻晃动，与胸口的珠玉形成奇妙的共鸣，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