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淑妃宫中却炸开了锅。
惠贵妃身着一身正红色宫装,带着十几个宫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淑妃的寝殿,身后还跟着一个神色惶恐的宫女。正是萧语柔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叫蓁蓁。
“淑妃!你给我出来!”惠贵妃的声音带着怒火,吓得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地磕头。
淑妃刚梳妆完毕,听到声音,连忙从内殿走出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姐姐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发这么大的火,可是谁惹姐姐生气了?”
“谁惹我生气?你还好意思问!”惠贵妃指着地上的晚晴,语气尖锐,“元宵宫宴上,语柔被人陷害中毒,至今还被禁足在寝殿!我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到了,是你身边的人挑唆蓁蓁,让她在语柔的茶水里下毒!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去陛下面前,让他评评理!”
淑妃脸色一变,眼神阴鸷地看向蓁蓁:“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让你去害语柔公主了?”
蓁蓁吓得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淑妃娘娘,奴婢错了!
是您身边的李公公让奴婢在公主的茶水里下毒,还说只要奴婢照做,就保奴婢家人平安!奴婢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贵妃娘娘饶命,求淑妃娘娘饶命啊!”
淑妃心中一凛。
李公公是她的心腹,确实知道不少她的事,如今被惠贵妃抓住把柄,若是闹到皇帝面前,恐怕会牵连到自己。
她立刻换了一副神色,对着惠贵妃躬身行礼:“姐姐息怒,此事本宫确实不知情,定是李公公私自做主,想挑拨妹妹与本宫的关系。
本宫这就把李公公交出来,任凭妹妹处置,还语柔公主一个公道。”
惠贵妃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过,语柔被禁足这么久,也该解除禁足了。你去跟陛下说,就说是蓁蓁一时糊涂犯下的错,与语柔无关,让陛下下旨解除禁足。”
“是,是,本宫这就去办。”淑妃连忙应下,心中却暗恨。
惠贵妃这是故意借机发难,既为萧语柔解除了禁足,又敲打了自己,真是好手段。
待惠贵妃带着晚晴离开后,淑妃立刻让人把李公公抓起来,秘密处置,随后又去见皇帝,按照惠贵妃的意思,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晚晴和李公公身上,请求皇帝解除萧语柔的禁足。
皇帝本就觉得萧语柔可怜,又见淑妃主动认错,便顺水推舟,下旨解除了萧语柔的禁足。
消息传到长乐殿时,沈昭阳正在想设局碧烟的事。
晚翠匆匆来报:“公主,贵妃娘娘刚才在淑妃宫中发难,把大公主身边的宫女蓁蓁推出来顶罪,淑妃被迫认错,皇帝已经下旨,解除了大公主的禁足。”
沈昭阳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惠贵妃倒是聪明,借着晚晴的事,既为萧语柔解了围,又敲打了淑妃,一箭双雕。
不过,萧语柔解除禁足,或许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她与淑妃本就有过节,若是能拉她入伙,调查淑妃的事,也能多一份力量。”
春桃和晴秋纷纷点头:“公主说得是,大公主若是能加入我们,定能帮上不少忙。”
与此同时,怀安王府的书房里,谢流云正看着手下送来的调查结果。
纸上详细记录着碧烟的底细:碧烟的父亲曾是淑妃娘家的管家,因挪用公款被发现,本应流放,却被淑妃出面保了下来;
三年前淑妃入宫后,便以“公主身边缺个机灵的宫女”为由,将碧烟送入长乐殿;
“世子,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些证据送给公主?”手下问道,“有了这些证据,公主就能立刻处置碧烟了。”
谢流云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不必急着送。公主正在试探碧烟,我们若是贸然将证据送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如等公主设局时,我们再把这些证据准备好,等碧烟暴露时,一并拿出来,让她无从辩驳,也让淑妃知道,她安插在公主身边的眼线,我们早就盯上了。”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另外,再去查一下钦天监的动向。淑妃频繁召见监正,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请教养生之道’,定是在谋划什么,务必查清楚他们在商议什么,有没有涉及瑶光阁。”
“是,世子。”手下躬身退下。
谢流云拿起桌上的另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姜临月药剂的测试结果。
他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姜临月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提炼出这种药剂的?看来她手中还藏着不少秘密。
傍晚时分,长乐殿内,晴秋将整理好的账目递给沈昭阳。
沈昭阳仔细翻看,只见账目上每一笔用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从食材采购到宫女的月钱,没有丝毫遗漏,也没有不合理的支出。
她放下账目,对着晴秋温和道:“辛苦你了,账目做得很清楚,往后殿里的宫务,还是要多劳烦你。”
晴秋躬身行礼:“这是奴婢的本分,公主不必客气。”
一旁的碧烟见沈昭阳对晴秋和春桃愈发温和,心中更加不安,连忙上前献殷勤:“公主,您今日逛了一天花园,定是累了,奴婢为您捶捶肩吧?您之前说喜欢牡丹花纹的锦帕,奴婢这就去给您绣,保证明日就能绣好。”
沈昭阳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绣锦帕?你昨日还说头晕,今日就好了?
我记得你前几日说要给我绣一方兰花纹的锦帕,到现在还没见你动手,怎么今日又突然提起牡丹花纹了?”
碧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慌乱,结结巴巴地解释:“奴婢……奴婢前几日确实头晕,所以耽搁了兰花纹的锦帕,今日感觉好多了,就想着给公主绣您更喜欢的牡丹花纹……”
“是吗?”沈昭阳语气微冷,目光紧紧盯着她,“可我怎么听说,你昨日还去御花园和淑妃娘娘宫里的宫女聊天,聊了近一个时辰?既然头晕,怎么还有精神去聊天?”
碧烟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欺骗您的,只是……只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姐姐问起您的近况,奴婢想着不能让娘娘担心,才去跟她聊了几句,求公主饶过奴婢这一次!”
沈昭阳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中已有了完整的计划。
她没有再为难碧烟,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既然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去休息,锦帕的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只是记住,往后不许再撒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敷衍了事、欺骗于我,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是,是,奴婢记住了,谢公主饶命!”碧烟连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脚步踉跄地退了出去。
待碧烟离开后,沈昭阳对着晚翠道:“碧烟的底细已经查清,是淑妃的眼线无疑。接下来,我们要设一个局,让她主动暴露身份,同时将淑妃安插眼线的事,不动声色地传到父皇耳中。”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告知。
夜色渐深,长乐殿的灯火渐渐熄灭,可一场针对碧烟的棋局,却已悄然布下。
同一时间,将军府的空间内,姜临月正拿着新提炼出的药剂,进行最后的检测。
她看着药剂瓶中澄澈的蓝色液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有了这药剂,她和沈昭阳的实力能再提升一步,应对接下来的风雨,也多了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