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碍心一紧，伸手按住沐韵霏的头，把她紧紧按在自己胸口，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手电筒的光扫过柜门缝隙，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女助理检查完其他地方，嘟囔着：“奇怪，财务室怎么没锁门？”
锁上门离开，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这才敢松口气。
“呼…吓死我了。”
沐韵霏推开柜门，摸着身上的兜，脸色突然变了。
“糟了！U盘忘在电脑上了！”
吴碍试着扭了扭财务室的门把手，锁得死死的。
“没办法，只能明天再来拿。”
他看了眼沐韵霏泛红的脸颊，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至少确认了转账是真的，没白来。”
沐韵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我记了‘城筑建材’的开户行，在通州郊区，明天咱们去银行试试能不能查流水。”
吴碍接过纸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
“不好意思。”吴碍低声说。
“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公司见。”
沐韵霏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在应急灯下显得有些慌乱。
与此同时，尚婉绫家的西餐厅里，她正和林薇坐在室外的座位上吃饭。
晚风拂过，带着食物的香气，林薇握着尚婉绫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真的太谢谢你了，高考前要是没有你帮我补数学，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跟我客气什么，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
尚婉绫笑着摆手，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对了，你想留在北京，有考虑哪个学校吗？”林薇问道。
尚婉绫放下刀叉，眼神有些憧憬。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英文专业听说不错，吴碍大概率会去传媒大学，这样我们离得近，还能经常见面。”
她说着，又有些低落：“就是不知道我的分数够不够。”
“肯定够！都说高考的分数会比平时都高，别担心。”
林薇安慰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旁边桌的情侣正你喂我、我喂你吃提拉米苏，腻得不行。
“羡慕了？”林薇打趣道。
尚婉绫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随即又红着脸点头：“有点…看着他们那样，还挺甜的。”
“那你也给吴碍做啊，比外面买的有心意多了。”
林薇指着餐厅：“你们家厨师做的甜品那么好吃，你跟着学几天，肯定能学会。”
尚婉绫听完眼前一亮。
送走林薇后，她一路小跑冲进厨房，正好撞见正在收拾台面的雁姐。
“妈，我要学做西点！”
尚婉绫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雁姐愣了一下，笑着问。
“怎么突然想学了？以前让你学你都不肯。”
尚婉绫没说原因，只是盯着微波炉里正在加热的芝士蛋糕，眼神亮晶晶的。
“我想做出最好吃的甜点，让喜欢的人记住我的味道。”
雁姐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心里了然，笑着点头。
“好，明天我让李师傅教你，从基础的开始学。”
第二天午休，吴碍和沐韵霏坐地铁赶到通州郊区的支行。
银行不大，装修简洁，大厅里只有零星几位客户。
沐韵霏径直走到柜台前，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
“您好，麻烦查一下‘城筑建材’的账户流水，我们是合作方，需要核对款项到账情况。”
柜员礼貌地摇了摇头：“抱歉女士，非公司法人或授权经办人，我们无法提供账户流水，这涉及客户隐私。”
沐韵霏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转身回到吴碍身边，脸上带着些许沮丧。
“查不了，线索又断了。”
“你这直接上门问，人家肯定不会给你查啊。”
吴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悄悄指了指银行门口的快递柜。
上面贴着一张“城筑建材”的快递单，收件人写着“王经理”，手机号只显示后四位“6389”。
沐韵霏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记下号码，兴奋道：“这号码说不定是刘海涛的私人号，或者是他心腹的！”
吴碍则装作要办理个人业务，走到大堂经理身边，递了根烟。
“经理，麻烦问下，最近想办个大额理财，你们这儿利率能再浮动点不？”
大堂经理接过烟，客气地笑了笑。
“先生，我们的利率都是统一规定的，不过您要是存款金额大，可以帮您申请专属礼品。”
“礼品倒是其次，主要是我们老板最近想拓展业务。”
吴碍话锋一转，故作随意地问道。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城筑建材’常来办业务？我们想跟他们谈谈合作，不知道您了解这家公司不？”
大堂经理眼神警惕地扫了他一眼，含糊道：“偶尔来几次，大多是现金取款，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现金取款？”
吴碍心里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笑着道谢。
“好的，我先了解下，后续有需要再找您。”
回到沐韵霏身边，吴碍把听到的信息告诉她。
沐韵霏对比着手里的号码，皱了皱眉：“这个号码和我之前在项目资料里找到的联系方式，不是同一个。”
“虽然没拿到流水，但这三个线索足够确认‘城筑建材’就是刘海涛的幌子了。”吴碍拍了拍她的胳膊。
“走吧，先回公司，再想办法从现金流向突破。”
离开银行时，沐韵霏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还挺会套话，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吴碍撇了撇嘴，“你是高材生，拼的是智商，这种接地气的活儿，靠的是情商。”
“切，没有我的高智商梳理线索，你情商再高也抓不到重点。”
沐韵霏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认可。
“行行行，你厉害。”吴碍摆了摆手，“你先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
“你去干嘛？”沐韵霏追问。
吴碍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约了诗娴看电影，总不能实话实说。
他急中生智：“呃……去跟队友踢会儿球，活动活动筋骨。”
沐韵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啊，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