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夜雨借刀，旧账新算
暴雨砸在驿站残墙上，狂风掀开瓦片开，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
陆江踩过满地碎砖，靴底突然黏了块油布，掀开一看，青砖下盘着拇指粗的陶管，凑近闻有股焦糊味。
前朝火油管道。他蹲下身敲了敲管壁，当年玄鼎军守城用的，引火阻敌。
沈无尘擦着剑上的血：你说合作？
今晚教你什么叫以懒制敌。陆江甩了甩湿发，冲柳如烟抬下巴，屋顶，奇门阵。
要闹得越大越好。
柳如烟解下腰间银索，发梢还滴着水：引他们往东南方向冲？
东南是死胡同。陆江指了指墙角裂缝，火油主管道在那，等他们挤进去......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马蹄声。
刘砚秋按住白无瑕的伤口，血透过纱布渗出来：有人来了。
赵长风突然从阴影里闪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岳大人要活的陆江，我带了驿站地形图。
陆江眯起眼晴。这老小子方才断后时还说同生共死，现在倒贴得快。
让他们混进来。他压低声音对沈无尘道，装没发现。
两个穿灰布衫的端着姜汤进来时，韩九渊正蹲在灶前拨火。
他突然捏着汤碗笑了：这姜汤里掺了曼陀罗？
岳大人当我们是瞎子？
的一声，两枚毒针破空而出。
两个捂着脖子栽倒，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白无瑕冰锥抵住赵长风后颈：你带的好路。
赵长风抖得像筛糠：我、我也是被逼的！
岳大人说不献图就杀我全家......
陆江！你个缩头乌龟！
驿站外突然炸开一声吼。
周横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持刀的家丁，雨水顺着他的刀往下淌：当日比武断我腿，今日我要你爬着来给爷磕头！
陆江斜倚在窗边，端着茶盏吹热气。
刘砚秋递来干帕子，他接过去擦了擦手：周三公子来得正好。
他故意提高声音：命火密钥就藏在东南墙角，谁先拿到......
放屁！周横一刀劈碎门闩，老子要你命！
话音未落，的一声。
周横左腿突然被铁夹夹住，墙上弹出数支弩箭。当年玄鼎军防刺客的机关，专等冒进的蠢货。
周横摔在泥里，左腿被弩箭钉得透穿，你们敢阴我！
谁阴谁？陆江放下茶盏，方才说要我爬着磕头的，是哪个？
沈无尘拎着赵长风进了里屋。
门闩刚插上，赵长风突然笑了：沈统领审我？
岳大人的靠山......
一支淬毒飞镖破窗而入，扎进赵长风咽喉。
他瞪大眼睛，血沫混着雨水从嘴角淌下来，断气前手指死死抠住沈无尘的袖口。
沈无尘扯下飞镖看了眼。尾羽是明黄色，宫里的暗卫才用这种。
宫里也不干净。他把飞镖递给陆江，萧景云的人？
陆江没接。
他盯着窗外。岳千钧的人已经把驿站围了三层，火把在雨里明灭，像无数双红眼。
该收网了。他掌心腾起赤芒，命火舔着墙角裂缝。
地下火油被引燃的刹那，整座驿站炸成火海。
火舌卷着雨水往上窜，岳千钧的人被烧得抱头鼠窜，惨叫声混着雨声刺进耳朵。
陆江站在屋檐下，看烈焰吞噬一切。
刘砚秋拽了拽他衣袖：该走了，火势要蔓延了。
等等。他弯腰捡起块焦黑的玉符。是赵长风临死前塞给他的，背面刻着个字，被火烧得有些模糊。
众人往山下跑时，雨终于停了。柳如烟抹了把脸上的水：去哪？
陆江望着远处渐明的天色，忽然笑了：有个老地方，够破，够安静。
他摸了摸怀里的神典，又摸了摸那块字玉符。
前方山坳里，一座破庙的飞檐若隐若现。正是他当年躺平签到，激活系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