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玄鼎之选，归墟震颤动
陆江指尖刚碰到金色权杖，归墟便炸响如雷。
石壁上的青铜符文腾起赤焰，金粉漩涡裹着狂风灌进鼻腔，他耳膜嗡鸣，眼前炸开刺目金光。那是玄鼎先帝的意识，混着千年兵戈声砸进他脑袋。
你是最后的继承者。玄鼎的命运由你决定。
意识如铁锥凿颅，陆江踉跄半步，后腰抵上祭坛边缘。
刘砚秋被震得撞在他身侧，却反手攥住他手腕，掌心的玉佩烫得两人都发颤：陆江！
她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意识迷雾。
陆江咬着牙偏头，正看见《玄鼎律法》的封皮在震动中翻开。
刘砚秋的手指，已经按上书页，她眉峰紧锁，手指发抖。这是她翻医书时遇到疑难才会有的小动作。
这里有机关。她低喝一声，指腹在民不可负国负字上一按。
书页地自行翻动，最后停在空白页。
可空白处突然渗出墨痕，一行小字从纸里浮出来：玄鼎非国，乃心之境；若以私欲继位，则天下大乱。
刘砚秋倒抽冷气：不是传承王位。这是考验！
话刚说完，陆江眼前的先帝意识突然扭曲。
那些金戈铁马的画面里，混进了茶馆里老乞丐打盹的鼾声，破庙神台落灰的供果，还有刘砚秋蹲在巷口给小丫头喂药时，发梢沾着的草屑。
系统！陆江咬牙低吼。
他在意识洪流里摸索，指尖触到那熟悉的躺平虚影。这是他被王府退婚那晚，在破庙神台激活的系统，是他躺平喝茶、柳树打盹时攒下的底气。
系统提示音骤然炸响：【检测到归墟核心特殊环境，触发隐藏签到任务】
【当前状态：盘膝静坐（符合躺平判定标准）】
【签到奖励：《玄鼎心经·残卷》（可屏蔽外来意志干扰）】
陆江瞬间闭目。
残卷内容如潮水涌进识海，他感觉有团温热的火从丹田升起，沿着任督二脉冲散那些逼人的意识。
再睁眼时，先帝的虚影淡了，权杖上的龙纹也不再灼得他指尖生疼。
小秋，你说这是考验？他声音发哑，却比刚才稳了。
刘砚秋攥着《玄鼎律法》点头，发尾沾着金粉：律法里藏着真话。
玄鼎要的不是坐在龙椅上的王，是......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陆江身后的权杖，是能守住初心的人。
地面传来更剧烈的震颤。
归墟外，韩无咎单膝跪地，掌心贴着青石板。
他腰间的玄铁剑嗡鸣，剑鞘上的玄鼎兽纹泛着冷光：震感比刚才强三倍。
归墟内部结构在重组。沈无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位皇城司副统领拇指抵着剑柄，目光扫过四周石壁上突然浮现的刻痕，这些是玄鼎国破时的战损标记，现在往祭坛方向移动。
林知远蹲在角落，正用匕首刮下墙皮。
他凑到鼻前嗅了嗅，瞳孔微缩：是玄铁粉，和祭坛材质一样。
归墟在把自己拆了，往核心送。
韩无咎猛地站起，玄铁剑出鞘：派人通知陆江他们？
来不及。沈无尘按住他肩膀，归墟的震动频率和陆江的命火波动同步。
他若有事，我们冲进去也是送死。
林知远突然抬头：但有件事更怪。他指向头顶，刚才还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突然散了。
归墟核心里，陆江确实觉得气顺了。
他盯着权杖上的龙纹，那纹路游动的速度慢了，像在等他做决定。
刘砚秋的手还攥着他手腕，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传来，混着《玄鼎心经》的温热，在他心口烫出个小坑。
他想起茶馆里老乞丐偷他茶盏时，被他用茶盖敲手背的闷哼；想起柳清河第一次给他送情报时，兜里还揣着俩烤红薯，说这是谢礼；想起韩无咎喝醉了拍他肩膀，说你要是玄鼎王，老子第一个给你当马前卒，说完又红着眼眶骂可玄鼎不该亡啊。
我不要王位。陆江突然开口。
他伸手，却没去抓权杖，而是轻轻托住它底部，把它往祭坛中心推了推。
归墟的震动猛地一滞。
我要真相。他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深潭。
祭坛上的金粉突然倒流，顺着权杖的龙纹钻进石壁。
《玄鼎律法》地合上，封皮上的刻痕泛着青光，像在笑。
那个先帝的意识又出现了，这次没了压迫感，倒像在叹气：你通过了最后一道试炼......归墟，将为你开启。
话音未落，祭坛正中央的地面裂开。
一道黑黢黢的门户从地底下升起来，门框上缠着已经风化的青铜锁链，门内飘出股陈腐的土腥气，混着点熟悉的、像破庙神台香灰的味道。
刘砚秋松开陆江的手，摸向腰间玉佩。
玉佩不再发烫，反而凉丝丝的，贴着她掌心的纹路，像在指方向。
这门......她刚开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是沈无尘的声音，混着韩无咎的低骂：让开！
陆江转头，正看见石门被撞开。
沈无尘提着剑冲进来，林知远举着火折子跟在后面，韩无咎殿后，玄铁剑上还沾着石壁碎屑。这显然他们一路劈了不少阻碍。
你们没事？沈无尘扫过两人，目光落在那道新出现的门户上，瞳孔微缩。
陆江没答话，他盯着门户里飘出的那缕香灰味，突然想起老乞丐总说破庙神台的风水好，想起系统提示里在有灵气的地点躺平可加速签到的隐藏功能。
那扇门里，会不会藏着比归墟核心更风水好的地方？
刘砚秋的玉佩突然轻轻一震。
她看向陆江，他也正看她。
两人同时转头，望向那道新开启的门户。
门内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陆江知道，门后藏着玄鼎亡国的真相，藏着他父亲塞进木箱时说的，藏着他躺平签到这些年，一直等着的答案。
他伸手，握住刘砚秋的手。
他说。
门户里的风突然大了，两人衣袖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