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潮汐之门后的危机
水流像被谁拧紧的毛巾，猛地一绞。
楚星河刚在水里睁开眼，整个人就被卷进了漩涡中心。原本湛蓝的通道瞬间漆黑，四周全是翻滚的浊流，夹着锈迹斑斑的金属片、断裂的塑料管，还有不知道哪来的腐烂海藻，糊得人睁不开眼。
“卧槽！这什么味儿？”敖昭昭在后头大叫，狼牙棒差点脱手，“我尾巴都快熏臭了！”
萧雪瞳法杖一甩，冰晶刚凝成推进器，结果被一块飞来的铁皮直接撞碎。“系统能不能给个提示？说好的海底王国呢？这是垃圾填埋场吧！”
墨轻歌匕首横在胸前，血色蝙蝠群绕身一圈，勉强稳住身形：“别乱动，吸力太强，再往前会被撕开。”
就在这时，夜无痕的声音从侧后方炸响：“是污染漩涡！别用元素力，会引爆毒素！”
楚星河正要抬手引水开路的动作硬生生收住，指尖那点绿光一闪而灭。他反手一把抓住敖昭昭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墨轻歌的手臂，三人连成一条链。萧雪瞳反应也快，法杖往下一插，冰链瞬间锁住四人脚踝，五个人像串糖葫芦似的被捆在一起，总算没被冲散。
“靠运气的时候到了。”楚星河心里默念。
下一秒，胸口那颗避水珠突然一震，像是被人按下了启动键。紧接着，其他四人身上的避水珠也跟着嗡鸣起来，五道蓝光同步亮起，交织成一个球形护罩，把整支队伍裹了进去。
“叮——”
一声清脆的系统音效响起，护罩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所过之处，黑色泡沫自动蒸发，旋转的乱流竟像被无形的手掰直了方向，硬生生撕出一条笔直通路，直通海底深处。
“我……我没看错吧？”夜无痕盯着自己手腕上还在发光的避水珠，“这玩意儿出厂设定是单体防护，怎么可能同步共鸣还超频输出？”
“可能它觉得我们比较环保。”楚星河耸肩，“毕竟别人下水都带氧气瓶，我们带的是团队精神。”
萧雪瞳冷笑：“少扯这些没用的，你是不是又偷偷许愿了？‘让避水珠变厉害一点’？”
“我能许这种愿望系统早崩了。”楚星河咧嘴一笑，“我要是能控制幸运值，第一件事就是让你闭嘴十分钟。”
敖昭昭一脚踢飞漂过来的塑料瓶：“别吵了！你们看看这鬼地方！”
众人落地站稳，脚下是松软发黑的沙地，踩上去还会咕嘟冒泡。视线所及，全是漂浮的废弃物——破旧的机械残骸、断裂的信号塔、甚至还有半截游戏舱外壳，上面还贴着“新手体验包”的标签。
远处隐约能看到几根歪斜的石柱，像是宫殿遗迹，但全被厚厚的油污和藤壶覆盖，像被泼了一层沥青。
“记忆锚点崩解……原来是这个意思？”墨轻歌眯眼扫视四周，“不是王国毁灭，是被人当成废品回收站了。”
夜无痕默默掏出小本本，快速记录：“避水珠异常共鸣，同步率100%，能量来源未知……这不符合物理法则。”
“你还真当自己是科研人员啊？”萧雪瞳翻白眼，“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水质检测显示毒素超标三百倍，再待下去别说施法了，呼吸都会中毒。”
楚星河蹲下身，手指捻了点沙子，凑到眼前看了看。“这不是自然沉积物，”他语气淡了点，“是工业废料混合物，而且……很新。”
“新？”敖昭昭凑过来，“你是说最近才倒的？”
“最多三天。”楚星河抬头，“有人在持续排污，而且知道这里没人来。”
“所以潮汐之门平时根本打不开？”墨轻歌若有所思，“只有特定时间，或者特定条件才能进来？”
“比如喝完十桶灵酒的人。”楚星河笑了下，“系统认证的‘饮者’才有资格参观垃圾展。”
夜无痕合上本子，眼神难得严肃：“不对劲。跨服榜单上，过去三个月有十七个玩家申请进入第九卷，全部失败，系统判定‘权限不足’。可你们……不仅进来了，避水珠还集体变异。”
“说不定系统看你长得帅，破例放行？”萧雪瞳阴阳怪气。
“那它怎么不给你整套限定时装？”楚星河反问，“你看我这避水珠，连呼吸阀都自动升级成恒温款了。”
话音刚落，他头盔上的显示屏突然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环境异常，避水珠已激活生态净化模式（临时）】
【剩余净化时间：23:59:58】
“哈？”敖昭昭凑过来，“还能兼职空气净化器？”
“看来我们不只是游客，”楚星河道，“还是被拉来当清洁工的。”
墨轻歌忽然抬手，匕首指向右前方：“那边有动静。”
众人顺她手指看去，一团黑影缓缓从废墟后移出——是一台老式机械水母，外壳破损，触手只剩三条，滴滴答答漏着机油，眼睛位置装着个闪烁的红灯，像是在扫描他们。
“型号是二十年前的深海监测机器人，早就淘汰了。”夜无痕皱眉，“怎么会在这里活动？”
那水母晃了晃触手，突然用电子音开口：“身份验证中……检测到自然掌控者信号……权限……通过……”
“等等，它认出你了？”萧雪瞳震惊。
水母红灯闪了几下，机械臂抬起，指向远处一座半塌的拱门：“请前往……数据中枢……解锁……记忆锚点……否则……七十二小时后……区域封闭……”
说完，它“咔”地一声跪倒在沙地上，红灯熄灭，彻底停机。
“它刚才说啥？”敖昭昭瞪眼，“让我去修电脑？我可是龙族公主！”
“意思是咱们有时间限制。”楚星河拍拍手站起来，“七十二小时，要么找到中枢开门，要么被关在里面等毒气熏死。”
“你听起来还挺兴奋？”墨轻歌挑眉。
“当然，”楚星河笑得坦然，“毕竟系统都安排好了清洁任务，总得给点奖励吧？我赌至少掉个传说级拖把。”
萧雪瞳忍不住吐槽：“你脑子里除了爆装备就没别的了？”
“有啊。”楚星河转身朝拱门方向走去，“我还想着回去以后能不能报销潜水服干洗费。”
其他人跟上，脚下的沙地依旧咕嘟冒泡，远处那座拱门在浑浊水中若隐若现，表面刻着一行几乎被腐蚀殆尽的文字：
**唯有清理者，方可触及真相**
夜无痕走在最后，低头看了眼小本本，补了一句备注：
“避水珠共鸣事件，疑似与自然掌控者称号联动……但逻辑漏洞太大，不排除系统主动干预。”
他抬头看向楚星河的背影，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楚星河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胸口。
避水珠又震了一下，比刚才更久。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透明提示框，在视野角落一闪而过：
【今日幸运值已触发】
【隐藏机制激活：污染净化效率+100%】
【附带效果：接下来三小时内，所有废弃机械将自动识别你为“管理员”】
楚星河嘴角微微上扬，没说话，只是把手插进潜水服口袋，轻轻哼起了《学猫叫》的调子。
队伍继续前行，身后那只报废的机械水母，红灯突然又闪了一下。
它僵硬地转了个头，三条触手齐刷刷指向楚星河离去的方向，像在敬礼。